首頁 > 桃色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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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突然閃進腦海中的記憶片段,像是電影不斷倒帶,帶領樊楚敬將整個故事拼湊起來。

  是啊,他是應該對這包裝紙感到面熟,因為她念念不忘的好味道,就是他帶給她的!

  黑色燙金的糖果包裝紙,將樊楚敬和回憶連上線,倒退到多年以前。

  當時丘靜書剛正式接管公司,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樊楚敬自己也一樣。雖然早丘靜書一年接掌公司,但不像她從小受訓練,很多事情等於是從頭學起,做起事來自然比她辛苦。

  基於父執輩那代即建立起來的交情,再加上兩人年紀只相差幾歲,樊楚敬只要一有什麼工作上的麻煩,一定找丘靜書幫忙解決,無形中給她增添更多負擔。

  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他又遇見難題,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好去找丘靜書當面請教解決之道。

  「楚敬,你又遇上麻煩啦?」

  丘靜書看見他又上門報到,立刻明白他又遭遇難題,不曉得如何解決。

  他搔搔頭,默認。

  「我很希望能夠幫忙,不過對不起,我現在沒空理你,我急著趕到別的地方。」只是很不巧,她現在有比解救他更重要的事情待做,所以抱歉啦!

  「你要去哪裡?」他好奇地盯著她的大布包,裡面似乎裝了不少東西。

  「我要去深深家。」她一邊回答一邊翻車鑰匙。「她生病了,我現在急著趕去照顧她,你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不然找學長幫忙處理也可以。」

  通常她不會這麼不負責任,但是她今天真的沒時間,任何事情都不會比深深重要。

  「深深?」她又病了?

  「嗯。」丘靜書點頭。「深深的體質很差,一天到晚生病,她的父母又離婚,根本沒有人可以幫忙照顧,所以我才要過去。」

  單親家庭的小孩能獲得的愛,原本就比一般家庭來得少,若是再沒有人關心,很容易走上歧途或是孤立無援,她不能讓深深陷入這麼悲慘的狀況。

  「原來如此。」他點頭。

  「很高興你能夠瞭解。」她推開椅子站起來。「現在麻煩你讓路,我趕時間。」

  從丘靜書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她有多關心馮深深,樊楚敬也是,他也一樣關心那搞了一整天還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我陪你一起去好了。」他想到了個一石二鳥之計。

  「你?」丘靜書懷疑地看著他,猜不出他又想搞什麼鬼。

  「畢竟我也救過那個小鬼,也算有點交情,總該關心一下她的近況,你說對不對?」樊楚敬露出招牌笑容,但對丘靜書一點用也沒有,學長的笑容要比他迷人多了。

  依她看他八成是想在往來的途中,要她想辦法幫忙解決難題,否則不會這麼好心。

  「可以,你負責開車。」她將車鑰匙丟給樊楚敬,擺明了將他當司機,就算抵咨詢費,不然太划不來了。

  「能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他笑嘻嘻地接下鑰匙,樂於當免費司機,同時展現他的紳士風度。

  她猜得沒錯,樊楚敬果然趁著前往馮深深家的路途中,拋出困擾他一整天的難題,丘靜書只花了三分鐘就解決。

  「靜書,你真是天才。」樊楚敬對於丘靜書的工作能力,讚佩得不得了,好希望她能當他的員工。

  「如果你肯多用點心,也能想出和我一樣好的方案。」丘靜書不認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反倒覺得他太懶散了,這也是事實。

  人生太順遂,很容易削弱鬥志,樊楚敬雖然稱不上是敗家子,鬥志也絕對高昂不到哪裡去,至少在丘靜書的眼裡就不合格。

  「好好好,我會再改進。」樊楚敬也不回嘴,畢竟有求於人,總不好撕破臉,況且她說的也是事實。

  丘靜書瞪他一眼,對他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大概和他的生長環境有關。

  一路上,丘靜書不停地為樊楚敬指路。車子東拐西彎,最後在她的指示下,駛進一條幽暗的小巷子停住。

  「到了。」丘靜書匆匆忙忙推開車門,順便將樊楚敬趕下車。

  樊楚敬好奇打量四周,建築老舊,進出份子複雜,這裡似乎不是一個適合少女成長的好環境,難怪小鬼頭的禮貌這麼差。

  「不知道深深的情形怎麼樣了?」丘靜書拿出馮深深家的鑰匙開門,緊張的表情引起樊楚敬的好奇。

  「你真的很關心她。」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夠像丘靜書一樣,為一個原本不認識的陌生人如此付出,全然不求回報。

  「深深就像我妹妹,我當然關心她。」丘靜書用力推門進去,果然聽見馮深深在呻吟,她已經發燒發到失去意識。

  「怎麼會這樣?」丘靜書著急地跪在馮深深的床邊,伸手摸她的額頭。

  「不是說只是感冒嗎,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她就是聽馮爸爸說,深深只是普通感冒,才放心讓他到晚會幫忙搭建舞台,誰曉得深深會突然發燒。

  「不行,太燙了。」丘靜書收回手,毅然決然地決定道。「我去買退燒藥,想辦法幫深深退燒,你先留在這裡代替我照顧一下深深,我馬上就回來。」

  「耶,你要我照顧她?」樊楚敬嚇一跳,他根本不會照顧病人,事實上,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對,直到我回來為止。」丘靜書點頭,就是指定他當保母。

  「可是靜書——」

  丘靜書才不管他答不答應,門一甩,硬是將馮深深交給他照顧,樊楚敬看著雙眼緊閉、小臉脹紅的馮深深,感覺比她還無助。

  「小鬼,你可真會找麻煩。」他歎口氣,拉把椅子在馮深深床邊坐下,開始他臨時保母的生涯。

  「你怎麼每次都要人救?」他抽出床頭櫃上擺的面紙,一面幫馮深深擦掉額頭上的細汗,一面問馮深深,她當然不可能回答。

  她已經燒到四十二度,早已陷入昏迷狀態,除了虛幻的夢境,和有如鬼魅不斷纏著她的痛苦回憶,剩下的只有一直侵蝕她的體熱,和可怕的虛寒,根本聽不見任何來自現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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