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忍受什麼?」風鈴聽得懵懵懂懂。
「嫉妒。」風琴黑眸閃過狡獪,像隻狐狸般的晶亮。
「嫉妒?」她楞楞的重複。
「傻瓜,你不知道雷很愛你嗎?」
「啊?」風鈴杏眼圓睜的張著嘴,這已經是她不知道第幾次傻住了。
「把嘴巴閉上,別啊了,三個月都浪費掉了,你還發呆。」
風鈴一下子將嘴合上,站起身來要出去,卻又回頭問她:「姊,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因為我比你多活了三年。」風琴唇線又微微彎起,這三年可不是白活的,「對了,別太欺負人家,他這幾個月並不好過。」
風鈴轉身出門不悅的丟下一句,「哼,他不好過,我又好過到哪裡去?」
「說的是。」風琴輕笑出聲,涼風吹拂滿屋,為炎炎夏日裡帶來一絲清涼。這該做的、該說的,她可是都做了、說了,剩下就看那兩個人的造化,若再有什麼問題,可就不能再怪她了吧。
風鈴沒有立刻去找他,嗯,應該說她去了,只是沒見他而已,因為她對風琴所說的那件事還有些懷疑,懷疑他是否是真的愛她;畢竟,話是風琴在說,而雷易從來沒表現出來,總不能叫她傻傻的跑去問他,愛不愛她吧?
投懷送抱的事,一次就夠了!她不認為自己能再承受一次心碎。
所以,她去了那棟公寓的對面,將那房子租了下來,又弄來了一副高倍數的望遠鏡,打算先偷……呃……先觀察再說。
今天是第三天,她已經觀察他三天了,他瘦了,也沉穩許多,不再聽見他暴跳如雷的聲音,只是常見他眉頭深鎖和那抹掩不住的疲倦,教她忍不住想跑過去安慰他。
天,她究竟是著了什麼魔,在他傷她傷得體無完膚之後,竟然還會為他心痛,風鈴輕輕歎了口氣,她逃了三個月,卻沒有一天能忘記他。每次,她欺騙自己時,右耳耳垂就會熱得發燙,明白清楚地告訴自己她在說謊,她非但無法忘了他,還非常想他,想到心痛。
對面有了動靜,她忙拿望遠鏡瞧,看樣子,他們似要出去。風鈴見狀,立刻跳了起來,跑到一樓躲在窗戶後面偷看。她還對一件事感到好奇,非常好奇!
雷易每天總會在四樓書房坐上很久,她知道他在看照片,可是從她的角度根本無法看見那些照片照的是什麼?所以她很好奇,她很想看,想看那些照片為何能讓他如此專心。
一等他們走遠,她馬上溜到對面去,熟練的按著電子密碼鎖,暗自慶幸號碼沒變,要不然大白天的,教她翻牆要是被人看到那多丟臉。
踏進這扇門,一種熟悉的味道籠罩全身,那是他的味道,她慢慢的走上四樓,貪戀的摸著一路上的物品,這裡她不過住了兩個多禮拜,但卻讓她有著強烈的歸屬感,她想念這裡的一切,也想念這裡的主人。
繞過層層的書架,她來到靠窗的書桌前,緩緩地在那張曾經被她霸佔許久的大皮椅坐下,風鈴望著抽屜,猶豫了幾秒,隨即伸手拉開。
她瞪著抽屜裡的東西動也不動,半晌,一滴淚水滴落其上,慢慢地擠散開來,接著,又是一滴。
風鈴伸手拭去照片上的水,卻再也止不住眼眶的淚,她一張張的看,淚一滴滴的掉,她找出幾個月前藏在抽屜中的面紙擦她的臉也擦照片。
那個笨男人……
她抱著那堆照片,全身縮在大皮椅上,哭到睡著。
砰的一聲巨響,風鈴全身一震,立即清醒,她身體挺直地瞪著黑暗的空間,半天搞不清楚身在何處,直到她聽見雷易的聲音傳上來,這才驚覺自己睡過了頭,嚇得她手一鬆,照片灑了滿地,連忙緊張的東抓西抓,全塞進抽屜裡,結果一不小心踢到大皮椅,那張椅子順勢向後一倒,風鈴動作奇快的撲了過去,剛巧在最後一秒頂到那張椅子,雖然成了椅子的肉墊,不過幸好沒弄出太大的聲音,風鈴吐吐舌頭暗自慶幸。
她七手八腳的將椅子扶好,立即跑到四樓門口,想找機會溜出去。真是的,天都黑了,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怎麼每次她都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要是被他們逮到那就糗大了!
結果證明,倒霉事是不能亂想的,要不然十之八九會成真!風鈴才下了兩個階梯,頸背的汗毛就全豎了起來——她後面有人!
而且還離很近!因為地上的影子,除了她自己的還多了一個。那人離自己那麼近,她竟然毫無所覺,想也知道鐵定打不過人家,所以風鈴突然就往下衝,也顧不得會被雷易發現了,畢竟,面子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是吧?
怎麼知道才跨出第二步,還是被那人抓住了肩頭,風鈴扭腰向後一踢,踢掉了肩頭的鉗制,隨即翻過扶手採取最快的下樓速度——用跳的!
她差點摔得死無葬身之地了,因為她該死的忘了這裡是四樓,基本上她是跳出去才想起來的,而樓梯是成旋螺狀,根本勾不著另一邊,幸賴她那不錯的運動細胞在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蠢事時,很快的踢了一腳,結果讓她好死不死的抓住了三樓的樓梯扶手,但卻仍是搖搖欲墜,然後她瞧見了一雙黑色的鞋子,向上望去,跟著是黑色的褲子,然後黑色的皮衣,最後是一張接近寒冰的面孔,她終於看見了想抓她的人,一身的黑,長的很帥,但卻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冷得嚇人。
風鈴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先生,你能拉我起來嗎?」
等到那人架著她來到一樓時,她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傻事,她跳樓白跳了,這像塊冰的傢伙和雷易是一夥的!
因為客廳裡除了雷易、真紅及武將外,還多了個人,一個她很討厭的人。
手上拿著一把烏茲衝鋒鎗,是那個變態的劉志良,她以為他早死了。
糟了!那變態挾持了雷易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