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易陰驚的望著她,最後終於無法忍受她令人心碎的哭泣,他一把將她擁入懷裡,不悅的道:「該死的你,別哭了!」
「別碰我!不愛我就別再碰我!」風鈴在他懷中想推開他,卻被雷易緊緊的抱住,動彈不得。
「閉嘴,別再哭了!你說不怕的,既然不怕就別再動了!」他惡狠狠的開口,手臂未曾放鬆。
「你可惡……」風鈴罵了一聲,乾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全往他身上擦。
雷易抱著她坐到床上,低聲溫柔道,「別哭了。」
風鈴還是在念著可惡,直到後來聲音才越來越小聲,變成斷斷續續的抽泣。
他輕輕歎了口氣,雷易環抱著她,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大手撫著她的秀髮,過了好些會才用乾澀的聲音略帶遲疑的問:「真的不怕我?」
「你混蛋!」風鈴淚汪汪的想拾頭罵他,卻被雷易用手阻止。
「別動,別抬頭!你先聽我說完,我要你想清楚再回答,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不在乎隨時有因我而喪命的可能?」雷易苦澀的問,今天就做個了結吧。他把事情都攤開來,假使她真的還願意留下來,他一輩子再也不放她離開;如果她決定要……
走,那他會像以前一樣盡所有的力量暗中保護她。
過了好些會,風鈴靜靜靠在他的胸前慢慢的說:「你在乎這些,就不在乎我了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一踏出這個門就被車撞到、被雷打到,或是正好碰到地震結果房屋倒塌,然後我就死了呢?不要說不可能,你擔心的那些事和我所說的,同樣都是杞人憂天。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能活多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但是活著的時候要怎麼過,卻是我們可以掌控的。我愛你,別再趕我走了,好嗎?」
雷易緊緊的將她抱住,整顆心為她所說的話激盪不己久久不能成言。
「這是表示你答應了嗎?」風鈴笑中帶淚輕聲的在他耳邊詢問。
「閉嘴。」雷易將臉窩在她頸邊,聲音沙啞的命令。
「不准後悔喔。」
「不會。」他不會再放手了,永遠永遠不會。
風鈴高興的頓了一頓又說:「雷易?」
「呃?」他忍不住用鼻子摩蹭她的頸項。
「你……愛不愛我?」她問得非常小聲。
雷易聞言嘴角淡淡揚起,在她耳畔吹氣輕輕道:「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風鈴不甘願的咕噥,「小氣鬼。」才念完,她卻倒抽了口氣,「你的手在幹什麼?」
「幫你脫衣服。」
「住……住手啦!」風鈴臉紅心跳的想抓住他的手。
「為什麼?」雷易揚眉。
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回答了他的問題,兩人同時向門口望去,只見一群人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地上殘留著房門的屍體。見雷易臉色難看,真紅強笑了笑說:「那個……老大,我們來問你劉志良要怎麼處理?武將,對不對?」武將僵硬的點點頭,這根本不關他的事,他是被真紅硬拉上來的。
「既然他們在忙,我看送警局好了,走吧、走吧。」
雷厲招呼真紅、武將,很快的下樓去。
「你又是來幹什麼的?」雷易很火的看著依舊不動的歐陽青。
歐陽青一臉愉悅,「小菱想要舉辦烤肉大會,老婆大人嫌家裡人太少,教我通知你們一起來,明早九點記得要到。」說完才跟著離開。
他結婚了!風鈴有點傻眼,天啊!自己剛才竟然還叫人家娶她,她到底還鬧了多少個笑話。
雷易不滿她一直盯著歐陽青,皺眉低首吻她,等到幾乎無法呼吸的時候才抬頭。
風鈴喘著氣滿臉通紅,半晌突然笑著問:「雷易,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
「半年已經快過去了,怎麼某人還活得好好的?我看他不像有病的樣子。」說著忍不住又舔了他雙唇一下。
經她一提,雷易才發覺不對,該死的,他被騙了!奇怪的是,他卻不覺得有多大的氣惱,反而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你打算什麼時候原諒他?」風鈴眷戀的縮在他懷裡,覺得好溫暖。
雷易擁著她沉默許久,愛上風鈴後,他漸漸的瞭解上一代的糾葛不是外表看來如此簡單。雷易將臉埋在她的秀髮中深深吸了口氣,過了半晌才幹啞的道:「也許以後吧。」
風鈴輕輕的抱著他安慰,「雷易,我愛你。」
「謝謝。」他抱著她輕笑。
「不客氣,不過我比較喜歡你禮尚往來說同一句話。」這男人真是惡劣。
「等我哪天心情好再說。」雷易越笑越高興。
「你……可惡。」真是氣死她了。
「生氣了?」雷易見她轉過頭去不看他,便將她的臉硬轉過來。
風鈴忿忿的轉到另一邊,怎麼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送上門,他就從來不肯表示,到現在都還不肯說那三個字,越想越不甘心,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聽他說!風鈴很快的又轉過頭來,雙手揪著他的衣領,臉上閃著堅決道:「雷易,說你愛我!」
「你愛我?我知道你愛我,你方才說過了。」雷易裝傻的逗著她。
「你你你……你……」風鈴氣到結巴,「我是說你應該對我說,我愛你啦!」
「我知道你愛我,你不用重複那麼多遍。」雷易眼裡漾著笑意,就是不肯說。
風鈴眼一瞇,他是故意的。好!她就不相信她沒辦法叫他說出口。芳唇湊上他的嘴輕輕的舔了一口,小手探進他的襯衫搓揉他的胸口,然後軟軟的道:「雷,說你愛我嘛!」
豈知這下根本是自掘死路,雷易順勢就吻上她的唇,封住了她的小嘴,吻的她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方。
等到風鈴清醒過來才發現,她就這樣被他拐上了床,每次和他睡在一起,都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看樣子想聽見雷易的那句「我愛你」,她大概要耗上一輩子的時間;不過,遇上這種嘴硬的男人,她也只好認了。誰叫她要愛上他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