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旭帶著笑意,看了看她。「這麼認真,星期六還來加班。」剛剛聽她那一聲罵得很懊惱,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弄錯上班的日子了。
郝薔心跳飛快,硬著頭皮說道:「對啊。」
為了不想被朱仲旭發現她做的蠢事,郝薔特地加了一句。「我應該要為公司鞠躬盡瘁的。」
「有道理。」朱仲旭輕快地說著,忍不住一直笑著。
「幹嘛一直笑啦?」郝薔窘迫地問。
朱仲旭的視線一低。「你的扣子。」
郝薔低頭。「啊!」她叫了出來。
糟糕透了,她襯衫的扣子少扣了一個,所以整排扣子都扣歪了。
她整張臉脹紅,朱仲旭這麼聰明,一定一眼就猜出她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咖啡給你。」朱仲旭把手中的咖啡交給郝薔。
郝薔愣愣地接了過去。「謝謝。」她下意識地說,可是覺得還是有件事情怪怪的。
「醒醒吧!」朱仲旭惡劣地加了一句。
郝薔翻瞪著他。可惡,這個人就喜歡笑她。她還想,他哪這麼好心還給她咖啡喝。
不對!郝薔又叫了出來。「這是你的杯子耶!」她終於知道哪裡怪怪的了。
「對啊,所以喝完後,要記得洗乾淨還給我。」朱仲旭揚起笑,又看了她一眼,輕快地轉身離開。
郝薔雙手捧著咖啡,呆呆地站著。
咖啡的香氣暖暖地飄了上來。她的腦子一片混亂,能思考的事情實在不多,但是至少她還知道,喝了這杯咖啡,她的腦袋也沒有辦法醒過來了。
她已經夠笨了,他還做這種曖昧的舉動。跟他用同一個杯子喝咖啡,一定會讓她胡思亂想的啦!
唉!她歎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甜蜜而混亂啊!
喜歡的感覺,已經來得洶湧,而他竟然還以親暱曖昧的舉動加速靠近。她該怎麼辦呢?
天暗得很快,一轉眼就是晚上六點。
這天過得比郝薔原先想像中輕鬆,朱仲旭沒有再鬧她,就讓她自己忙。偶爾一抬頭,和朱仲旭目光交接的時候,他都會丟個笑臉給她。
她的心頭依然會小鹿亂撞,甜蜜暈眩的感覺依然騷動著,但至少多了些溫馨與安心的感覺,好像不再那麼無力招架。
「小薔妹。」朱仲旭把電腦關掉,愉快地叫著郝薔。
郝薔皺起眉頭。「不准再這樣叫我啦!被你這樣一叫,好像長出了觸角,噁心死了。」
「那要怎麼叫你?」朱仲旭笑笑地看著她。
他很喜歡看著她的各種模樣。她的表情很多,困惑的時候,開心的時候,都可以一眼看出來。
跟她相處很自在,也很簡單。
她是有些喜歡他的,他看出來了。因為這樣,一天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郝薔又皺起眉頭來,覺得她這種名字怎麼叫都很怪吧。
「你怎麼會叫郝薔?」他好奇地問。
郝薔一歎。「還不是我爺爺。我爸媽在我八歲的時候車禍過世了,我爺爺因為重男輕女想要一個孫子,所以就把我的名字從郝韻妍改成郝薔了。」
「那叫你小妍好嗎?好可愛。」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發亮著。
郝薔的臉又紅了。搞不懂他為這種事情那麼高興做什麼?「隨便你啦!只要不把我叫得像是母蟑螂,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
「小妍。」他笑笑地叫著她,語氣間透露著專屬的親暱。「愛哭鬼小妍。」
她馬上嘟嘴抗議。「小妍就小妍,幹嘛加個愛哭鬼?我又不愛哭,我很少很少哭的啦!」
「可是我看到了。」他得意地揚起嘴角。「而且只有我看到。」
只有他看到她心裡的那個小女孩,為此而放縱地疼惜著她。
該死,郝薔的心跳又快了。這是怎樣啦,她是不是真的太沒用了,輕易地因為他一個親暱的語氣,就覺得醺得暖甜。
「下班了,一起走吧!」他站了起來,理所當然地說著。
郝薔看了看他,有些遲疑。就這樣跟他走,會不會太奇怪了?
「你不走,我怎麼帶你去看夜景?」朱仲旭說得很自然。
「帶我去看夜景?」郝薔愣了一下。
朱仲旭一笑。「夜景一個人看很無聊的。」
郝薔失望地嘟著嘴。「誰管你無不無聊。」她才不想要成為陪他打發無聊的伴呢!特別是她還喜歡他,這樣的感覺更卑微。
看她生氣了,朱仲旭一臉認真地說:「好啦,那我跟你說實話。」
郝薔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腦中開始胡思亂想。難道他也喜歡她嗎?可是不大可能啊……因為這樣,郝薔的表情意外地嚴肅。
朱仲旭的嘴角逸出笑。「我一個人看夜景會害怕,我需要薔哥的保護。」
他又在逗她了!可惡,氣死她了。
郝薔狠狠地往朱仲旭的腳踩了下去。
朱仲旭俐落地躲開,郝薔瞪他。
朱仲旭竟然不說話,乖乖地把腳放在她的面前。
郝薔沒想到朱仲旭會有這種像小男孩的舉動,噗哧地笑了出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一臉的燦爛。
朱仲旭微笑地看著她。世界在那一瞬間,只需要這麼簡單。
郝薔抬眸看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她那一眼笑盈盈的眸色有多嫵媚。「我才不要保護你呢!」
愛情會讓女人自然地流露一種她自己特有的姿態。
朱仲旭看著她的時候,眼光也不一樣了。
過了一會兒,他故意一臉委屈地說:「好吧,那換我保護你。」
雖然他的話總是似真似假,但是甜濃的感覺還是因為那句話而蔓延滋長。
郝薔故意擺出一臉「考慮中」的樣子。
「兩個人騎一輛車比較省油,這樣對地球比較好。」他哄著她。
她的眉頭一揚。「剛剛要我保護你,現在還要我載你,哼,不要。」話是這樣說,但是她一想到兩個人竟然騎著同一款的重型車,就覺得奇妙而開心。
朱仲旭馬上說:「當然是我載你了!」
郝薔還是皺了眉頭。「那我還要回公司一趟,才能騎我自己的車子回家,好麻煩。」
「那當然是我載你回家。」他說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