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馮橋光裝出欲言又止的摸樣,才乘機補了一句:「他最近是跟公司的財務協理走得很近……」
「公司的財務協理?!她是誰?」
「喔,她是一個資深的女員工,不過,能力很強,或許他們只是談公事而已。」刻意扇風點火,又不忘假意關心。「但我總覺得孤男寡女走得太近,有必要提醒你……」
司婕芸聽了,胸口如遭重擊,疼痛難捱!「他們走得很近嗎?」
他到底還隱瞞她什麼事?
她真的不想破壞兩人之間的和諧,但他為什麼要三番兩次地傷害她呢?
是,他的條件優,只要他願意,自動倒貼他的女孩可以排到基隆港去。但是他真的會這樣對她嗎?
「其實財務協理沒什麼姿色,已經四十好幾,也結婚了,比起漂亮的你,我想博旭和她走得近,應該是別有用心……」馮橋光假意地幫她推敲。
「別有用心?!這是什麼意思?」
「這只是我的推測,你也知道博旭積極開拓事業,野心勃勃,如果他隨便找了平庸的女人結婚,也只是繼承自家的財產而已,但是和你結婚就不一樣了……」
馮橋光分析得有條不紊,讓沒有防備又備感寂寞的司婕芸,很快地被引進他設下的陷阱中。
「馮哥,你的意思是……他是看在我爸的公司或家產嗎?」馮橋光的話引出了她擱在心中的疑慮。
之前,她就一直覺得奇怪,明明爸爸的腦袋還糊里糊塗的,為什麼博旭會突然積極地去接管爸爸的公司?
「我說過我只是猜測。」
「不,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儘管如此,她還是寧可他只是公事太忙,不是故意要冷落她,也絕不是因為覬覦她爸的公司和財產,對她虛情假意。
「婕芸,很抱歉,畢竟我跟在司董身邊多年,閱人無數,很多事情總要提醒你,不過……你別想太多,也許是我猜錯也不一定。」他挖了一個陷阱要司婕芸跳下去,還叫她不要想太多,真夠陰險了。
「謝謝你提醒我。」司婕芸雖堅稱相信龐博旭,但多日來被漠視的落寞孤寂確實讓她對他的信任,越來越薄弱了。
他真會那樣對她嗎?
從度蜜月回來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難道他真的是殘忍到為了錢而不惜欺騙她的感情嗎?
一想到此,她的心絞痛,胃突然又泛酸了。
「唉,要是你可以跟我一起在你爸爸的公司奮鬥該有多好,那是司董的心願。」
「馮哥,你知道的,那麼大的企業我管理不來。你能力強,公司應該給你接手管理就好了。」如果爸一開始就這樣安排,他們的愛情就不會涉入金錢和財產什麼的,也不致讓她嘗到這種痛苦。
「婕芸,謝謝你不嫌棄我。要不是董事長提拔我,我又怎麼能有今天,別跟我客氣了。」馮橋光看看時間,說著。「喔,我該走了,還有一場股東會議要開呢。」
「好。」
「千萬別告訴博旭我來找過你,還跟你提這些事,免得博旭不高興,說我挑撥你們的感情。」
「我知道,再見……」司婕芸兩眼空洞,悶悶地回應。
「那我走了。」馮橋光見她語氣乏力,不甚專心,知道自己已成功地動搖了司婕芸的心,便得意地離開了。
第九章
馮橋光那番話,讓司婕芸好幾天都無法好好地設計珠寶,更別說要招呼客人了。
她真的想選擇相信博旭,但是她一回到家裡,迎接她的還是空蕩蕩的新房,冷冷清清的氣氛,再度凸顯了她的寂寞和無奈。
博旭真的會那樣對她嗎?他對她的好是如此真情浪漫,不像是在欺騙她啊!但……他說過他該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他到底隱瞞她什麼?
難道他會在取得財產後告訴她,他們的關係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他不會那麼殘忍地待她!
可是,想起他最近的冷漠和不耐的言語,她不禁心口揪痛,喉間一緊。
要是他真的愛她,會讓她夜夜獨守空房嗎?要是真的在乎她,會完全沒有顧慮她的心情,讓她陷入無助和不安嗎?
倘若撇開情感,依照他冷靜理智、積極投入事業的個性,他是有可能把她當作一個取得雙倍財產的跳板……
天啊!她的心情好亂,到底該不該再相信他?
一想到這裡,她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眼眸迷濛了起來。
喀啦!
這時,主臥房的門突然被打開,疲憊的龐博旭一臉頹喪地走了進來。
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眼看追蹤馮橋光利用人頭轉帳海外的戶頭就快曝光,但卻在過程中遭到攔阻,碰了一鼻子灰!
事情進行得不如預期順利,他只好改變計劃,迂迴進行,但如此一來,不知道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證據。
馮橋光實在狡猾,搞得他心情也跟著不悅起來。偏偏這時,床上的妻子又冷不防地對他發出質問——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龐博旭乍見了無睡意的妻子,像是刻意在等抓他的小把柄,回應的口氣也冷冷的。「你還沒睡嗎?」
「睡不著!」她心中有一團疑惑解不開,怎麼可能睡得著?「你每天到底在忙什麼?」
龐博旭的臉色也難看,在公司辛苦查帳,回到家還得接受老婆的質詢,他也好過不到哪裡去!「除了公事,我還能忙什麼?」
又是公事?!這兩個字已經令她為主光火。「你的眼中真的只有公事嗎?還是只為了增加你的財富呢?」
「芸,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他暗中布下天羅地網,忙到昏天暗地,一心只想找到馮橋光挪用公款的證據,她無法體諒也就算了,還這樣誤解他、質問他,讓他為之氣結!
「你真的在乎過我嗎?」積壓已久的委屈一湧而上,她的美眸含霧,再也忍不住地啜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