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中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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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嘩——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好短暫的希望,方自在表情扭曲的想著。隨即又想到那孩子的父親,她為什麼沒和那人結婚?老爺子為什麼會以為……

  明知道自己不該問,也沒資格問,他還是忍不住僵硬的開口,「他的父親為什麼沒有……」

  「他出國了。」風琴仍坐在床上,裡著涼被,但原本冷的像座冰雕的神情,卻在此時似是裂了一角。

  心肺因為看到她的表情而加倍疼痛,雙拳更加緊握,他一點也不喜歡他所看到的,他不想看到她因為別的男人而顯露出來的脆弱。

  風老爺子搞錯了,她在等的是那個孩子的父親,不是他……

  這個認知讓他幾乎無法動彈,只能僵在那裡,覺得心已死去。

  風琴深吸口氣,直直地望著他又說:「他不知道我懷孕了,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聽到這裡,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天,為何要這樣折磨他?為何要讓風老爺子認錯人,給了他一個美好的希望?他不該回來的,如果沒有回來,他至少還可以假裝她是愛他的,為什麼要讓他回來面對這個她愛上別人的殘酷事實?

  不想再聽下去,他猛然轉身離去

  風琴一僵,一陣旋風刮起,砰地關上房門。

  他停住,瞪著被風關上的門,掙扎著是否該開門走出去。

  勉強使用能力,風琴氣虛地撫著疼痛的胸口,輕喘道:「我話還沒說完。」

  耳中聽著她虛弱的語音,他真想回身告訴她,他不想聽!想要她別那麼殘忍!但她聲音中透出的脆弱,也讓他的理智稍稍回來,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不允許他就這樣走掉。

  他站在那裡內心掙扎良久,當年是他對不起她在先,她會愛上別人無可厚非,如果今天他不能給她幸褔,至少……至少他可以靜待她找回那個該死的男人,雖然那樣做會讓他痛苦一輩子——

  方自在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回過身,望著他一直深愛的女人,瘖啞的問:「孩子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這個笨蛋!

  風琴仍然撫著心口,真想踹他一腳,她瞪著他,然後說:「他姓方,名自在。」

  姓方?他在心裡重複,苦澀地想著,竟然還是本家兄弟。姓方,名自在,合起來念就是方自——

  「什麼?」他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整個人像是被鐵錘K到,一臉愕然。

  在呆滯地靜默三秒後,方自在那一向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一張嘴,突然開始結巴起來,「你……你你是說……他……他是……是……」

  「你的兒子。」風琴微微揚起下巴,雙手更加抓緊涼被,他要是膽敢說出一句侮辱她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我的?」胸中氣息一窒,方自在只覺得顛倒的世界一下子翻正了過來,他不敢相信,像是機械人般僵硬的走向坐在床邊的風琴,然後垮下來,激動地抓著她的肩膀,聲音顫抖的問:「他真的是……」

  他竟然敢懷疑她?「你這個——」風琴臉一沉才要開罵,卻見他跪了下來,猛地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幾乎壓出了她胸肺中所有的空氣。

  「老天……」風曄是他的兒子,她懷了他的孩子,而且生了下來……

  胸中漲滿了無法言喻的情感,原來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愚蠢,他怎會沒想到?方自在眼眶濕潤地緊緊抱著她,只能哽咽的重複,「老天……」

  抱著自己的男人,激動的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耳畔感覺到一股濕熱的氣息,讓風琴將那些罵人的話全拋到九霄雲外,他是在乎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在乎。

  她有些放鬆了下來,下巴輕靠在他的肩頭上,輕輕吐出一口悶氣。她閉上眼想著,為什麼他的懷抱,總讓她覺得既安全又溫暖?

  當方自在好不容易平復心中那股激動,他才有辦法開口說出其它的字眼,「你什麼時候知道……」

  「方姨意外過世的那天。」

  他一怔,「所以你那天才會剛好也在醫院出現?」

  她沉默,沒有否認。那天她身體不舒服,所以去醫院檢查,醫生卻告訴她,她懷孕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想說時,你已經說你要出國了。」她仍枕在他肩頭上,平靜的回答。

  他啞然,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所以你就不告訴我?」她的不信任真的讓他很痛心,他沙啞的問:「在你心中,我就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方姨才剛過世,我只是不認為當時是告訴你這件事的時候。」

  「當時不是時候,什麼才是時候?」他鬆開她,望著她木然的面容,雙手扶著她的肩頭,忍不住生起氣來,這女人為什麼總是喜歡把事情一肩擔下?

  看著他微慍的臉色,她僵硬的回道:「葬禮過後。」

  聞言,他像是又被她揍了一拳。

  媽的葬禮……他就是在那天告訴她他的決定,天啊,他那天到底做了什麼?她才剛知道自己懷孕了,他卻告訴她,他要離開……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深吸口氣,惱怒的抹著臉道:「你若說了,我會留下的。」

  「我不需要勉強得來的東西。」

  他聽了氣得整個人站起來,「勉強?該死的,你懷的是我的孩子啊!你究竟以為我是什麼樣的雜碎?可以拋棄我自己的孩子?」

  面對他的指責,風琴也火了,冷聲道:「說要離開的不是我。」

  「你沒有告訴我事實!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走了!」他氣急敗壞的說。

  「就算我說了又有什麼差別?你想離開是事實,人留下了,心不在有什麼用?乾脆放你走,大家樂得輕鬆。」

  「你——」他瞪著她倔強冷傲的臉,一時啞口無言。半晌後,他才軟化下來,歎口氣煩躁的撥弄著亂髮說:「當時媽死了,我只是……需要好好想想……」

  想了十年?風琴瞇了下眼,極力維持面無表情的說:「用不著對我解釋什麼,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再拿出來討論的必要。」她頓一下又說:「你要是想認兒子,我不會反對,我只希望你不要答應他你不可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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