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娶她了?」端木凌反駁,他有說過這話嗎?
「不想娶她,那你去找她幹嘛?」忍不住竊喜。
「算算年紀,葉紫昕應該也有二十來歲了。」
那又怎麼樣?莫新柳眨眨眼,他記得可真清楚。
「一個女人到這個年齡還守著一紙婚約不成親,不是過於迂腐,就是別有用心。」端木凌淡淡地道出他真正想說的話。
然後呢?他跟她說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要帶上笑笑。」
此話一出,原本還算鎮靜的莫新柳雙手握拳,激動得快要跳腳了。
「你帶上笑笑幹嘛?他還沒滿四歲,難不成你還要帶他闖蕩江湖?」
這麼一說,她第一次意識到時間過得好快啊,很快笑笑就會長大,然後娶妻,生子,到那時她又該做什麼呢……
額頭突然傳來痛感,原來是端木用食指叩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摸摸額頭,委屈地叫道:「又怎麼了?」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是啊,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呀?她自嘲地一笑。
「一定要嗎?」再把話轉回正事上。
端木凌不回答,只是看著她。
哎,看來沒得轉圈了。
「我也要去。」為了笑笑,也只能如此了。
「好。」端木凌很乾脆地答應,心中竊笑,計畫進行得很順利。
見端木凌答得這麼爽快,莫新柳懷疑地摸摸自己的頭,她該不會是上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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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樓外樓就收到了端木凌委託師弟單茗送去的信。
他展開信,單茗當然也不甘寂寞地湊上去看,信中只有寥寥數語:
如汝所願,前去杭州。妻兒隨行,汝可放心。葉女不嫁,誓不歸谷。不用相送,吾已離開。
兩人看後,互望一眼,滿臉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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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死蚊子,莫新柳受不了地翻個身,用被子蓋住頭。可是,蚊子卻鍥而不捨地唱著。她終於一掌拍過去……
安靜了,太好了,可以繼續睡了。
抿抿嘴正要再次睡去,就聽「哇——」,震耳欲聾的哭聲傳來,是笑笑!
意識到這點,莫新柳一下子坐起來,揉揉眼睛,就看到坐在身邊的笑笑眼淚汪汪地抽泣。
「怎麼了?」她立即把臉湊過去,摸摸他紅潤的臉,問,「笑笑,怎麼哭了?」
「嗚,嗚——」笑笑哭得更賣力,撲到母親懷裡,叫著:「娘,娘……」
「到底怎麼了?」
雙手把懷裡的寶貝微微地推開,隨著身高體重的增長,笑笑撲過來的衝力她愈來愈承受不住。
笑笑伸出肥肥的手指,顫抖地指著母親的胸膛。「娘,你,你打我。」
打?莫新柳看看自己的右手,好像睡夢中確實有用出一巴掌,難道,難道她以為的蚊子是笑笑?
這下糗大了!她急忙安慰小祖宗。
「笑笑,娘睡著了,不是故意的,別哭了。」
她不安慰還好,愈安慰,笑笑就哭得愈凶。
想到笑笑的這個陋習,為娘的使出萬用萬靈的招數。
「笑笑,你不哭,娘就請你吃糖葫蘆。」
「真的?」哭聲立即停止,放開捂在眼睛上的小手,果然,沒有淚水,只是眼睛微紅而已。
不過為了讓笑笑不再鬧下去,一串糖葫蘆是值得的。「真的。」莫新柳點點頭,問:「你這麼早叫娘幹嘛?」
「不早了,天亮了。」笑笑指指都快照到床頭的陽光。
她這才注意到天已經敞亮了。看看這個陌生的房間,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出柳谷了。
昨天,好不容易到了杭州,進了客棧,她明明累得不得了,卻因為戀床癖而遲遲睡不著,直至過了三更才悠悠入睡。哪像笑笑,一沾床就睡死了,看得莫新柳嫉妒不已。
「娘,娘。」見娘親又習慣性地開始發呆,對此很有經驗的笑笑用力地扯扯她的衣袖。
「好了,好了,這就給你穿衣服。」回過神來的莫新柳忙取過床邊的衣服。
待她自己也穿好衣物,門外傳來叩門聲。
是送洗臉水的小二嗎?她穿好鞋,向房門走去,問:「是誰?」
「我。」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莫新柳拉開門栓,把門打開。
房間外,是一個斯文清秀的陌生青年,一襲樸素的青衫,一方同色的頭巾。見他手裡提著個她從未見過的包袱,莫新柳好奇地問道:「端木,你去買東西了?」一邊把他迎進房內。
來人正是端木凌,這次出來別有目的,為了避免別的事干擾到計畫,他特地易了容。
「嗯。」邁進房來,他淡淡地應道。
一見義父前來,笑笑眼睛一亮,飛似的衝了過去。端木凌毫不費力地一把抱住他,在椅子上坐下。
她給端木凌倒杯茶後,也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揉了揉渾身酸痛不已的筋骨。歎口氣,幾天的車馬勞頓,她就彷彿渾身都散了架似的。
突然感到肩上一重,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在她肩膀處揉捏起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神出鬼沒的端木凌。
正想用「男女授受不親」的藉口來打發他,下一刻卻被肩部傳來的感覺折服,好舒服!靈巧的雙手、強弱適中的按摩力道,挑趄她的每個感官,輕鬆愉悅的舒適感油然而生。
半晌,端木凌收回手,問:「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腰。」氣氛有點曖昧。
思量一會兒,端木凌道:「到床上趴著。」
雖然覺得不妥,但莫新柳還是乖乖地趴在了床上。可是當端木湊的手放在她後腰輕輕一捏,那酥麻的感覺一路傳到後腦。
不行!她倏地從床上坐起。
怎麼了?端木凌挑眉無聲地問。
「嗯,算了,我怕癢。」莫新柳隨意地扯了一個謊言。
喔?常見笑笑抱她的腰,也沒見她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可是現在居然說什麼怕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