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語著,「那個阿順啊∼∼」她看著手中的拆信刀,「他竟然敢對不起我,我就狠狠的剌了他幾下,你看見了沒?」
她指著拆信刀上頭的血漬,「這就是他的血耶!我刺下去時,他直喊著好痛、好痛的,廢話!不痛我刺他做什麼?哈哈哈——」她又是狂笑又是哭泣著。
「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方思聆盡力安撫苦茵棠的情緒,並看到東顯壑那輛黑色的賓士車。
「什麼傻事,我沒有啊!」茵棠吼著,「我沒有做傻事啊!我只是要把對不起我的人全都除掉而已,哈哈……
「阿順死了,再過來就是你了,沒有阿順,就沒有人可以再拿片子來威脅我,那些代言的機會就可以再回來了;而沒有你,東顯壑也會再回到我的身邊。」茵棠瘦弱的手腕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竟然緊抓著方思聆,一刀刺向她的胸口。
「好痛……」方思聆慘叫了一聲,不停的掙扎著,拆信刀被茵棠拔出胸口,霎時泌出了鮮血。
她掙扎著往前跑,穿著高跟鞋的腳跟卻拐了一下,整個人踉蹌的跌倒在地上。
看著茵棠愈來愈近的臉,她手中的拆信刀還滴著鮮血,方思聆手扶著地面,身子不停的住後縮。
茵棠瘋狂的行徑早已嚇跑人行道上所有的路人,方思聆根本就是孤立無援,「你……不要過來……」
「我要干擾我的人全都去死!我花了好多的精神才爬到這個位置,我要那些干擾我的人全都去死!」說完,一刀又揮下去。
*** *** ***
當東顯壑停下車,發現方思聆並沒有在講好的地方等待時,一雙劍眉輕輕的挑起,「她該不會氣得自己坐計程車回去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他立即覺得不可能的搖了搖頭,方思聆不是那種驕縱的女人,和他約好,她就一定會在那裡等他。
他拿出手機,撥了方思聆的手機號碼,響了幾十秒後轉入語音信箱;他不死心的再打一次。
第二次電話有了回應,是一個詭異且帶著尖銳笑聲的女聲,他完全猜不出來那是誰的聲音。
「喂,你是誰!」他邊講著手機,邊小跑步的找尋著方思聆的身影。
「哈哈哈,東顯壑啊!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這麼久沒聽到我的聲音,你一點都不會想我嗎?」
「你是……茵棠?」他遲疑的吐出這兩個字,伴隨而來的是一臉的心急與憤怒,「你怎麼會有思聆的手機?!你把思聆怎麼了?」
「哈哈哈,她死了啊∼∼看!我不停的在踢她喔∼∼她連動都不會動了耶!哈哈哈……」
她說的話幾乎要讓東顯壑發狂,加上又聽到幾名跑過他身旁的路人講了幾句話,他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我以前還認為茵棠長得挺漂亮的,剛才看到卻覺得好恐怖,她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是啊!她一直追著一個女孩子,說是要殺了她,簡直就像個瘋子!」
東顯壑停下腳步,「你們等一下。」他喚住那兩名路人。
「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剛才說看到茵棠是嗎?你是在哪裡看到的?」東顯壑著急的問。
「她就在那個轉角,好像是瘋了一樣,現在應該還在吧!」說完話,卻發現向他問話的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 *** ***
東顯壑看到全身是血的方思聆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任茵棠在身上踐踏著,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整個人幾乎快要心碎。
「思聆!」他喊著,用力推開茵棠,將方思聆摟入懷中。
他伸手輕撫著方思聆的蒼白臉龐,除了感覺她的冰冷外,也察到自己因害怕失去她而渾身顫抖著。
「思聆,你說話啊!思聆,回答我!」為什麼她不張開眼、不回答他,他瞇起眼,痛徹心肺的他幾乎想立即將茵棠給殺了。
「哈哈哈,死了對不對?她死了很好啊!那就沒有人敢再和我搶你了啊!啊∼∼我都忘了,她不是還有個兒子嗎?最好能連他也一起殺死算了……呵呵呵。」茵棠開始唱起歌來,邊唱還邊跳舞。「選我啊!我們結婚吧!我會穿著一身從米蘭訂製的白紗和你牽著手在威尼斯拍婚紗照,叮叮噹、叮叮噹,我一定會是最漂亮的新娘,我可是名模茵棠喔……」
怒火在眸中狂燒,東顯壑直想一手掐死茵棠,可理智告訴他,他必須先打電話叫救護車。
茵棠又哭又笑著,不停的跳舞、不停的旋轉,東顯壑知道她瘋了!
在救護車來到後,東顯壑不再理會發了瘋的茵棠,對於他來說,方思聆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將方思聆抱上擔架,和她一起坐上救護車。
沒多久,警察也來了,茵棠跳累了就坐在地上發呆,「愛我啊∼∼我好愛你啊!」她玩弄著自己的頭髮。
路人看到一身是血的她,連忙的快速經過。「警察,這裡、這裡,那個茵棠在這裡。」警車一到,便將茵棠帶回警局。
*** *** ***
東顯壑打電話通知父母,要他們時間一到就開車去接小同回家住個幾天;他自己則是在醫院沒日沒夜的守著方思聆。
拜託!千萬別再讓他失去她,他要她好好的活著,縱使在他因為自己的愚蠢而和她離婚後,他也一直都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她一定要睜開眼,千萬別這麼一直的睡下去……
他輕握住方思聆的手,「思聆,你的喜、怒、哀、樂不再是只有你和小同一起分享,別忘了還有我。」
他親吻著她的手,「沒了你,我們父子會哭:沒了你,也許我會追著你的腳步而去;沒了你,小同會沒有媽媽的關懷……請你想想愛你的家人,也想想我,請你張開雙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