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他體態修長、俊朗出色,墨黑的髮絲隨風飄揚,渾身充滿著瀟灑迷人的氣息,也因此吸引無數少女的芳心。
他露出燦爛的笑容、高舉冠軍獎盃迎向觀眾席,四周響起的尖叫聲簡直要震破耳膜。「溥君頡,你好帥啊──」
「恭喜你,溥君頡。」對手柯紹元雖然屈居亞軍,卻仍然有風度地恭喜他。
「謝謝!」溥君頡有禮地接受他的祝賀。
看台的一小角落,傳來低低的討論聲。
「真是太可惜了。」一個圓臉的女孩歎息。「紹元就差那麼一點,如果不是溥君頡耍詐,紹元也不會輸。」
「話不能這麼說,溥君頡這兩球贏得精采。」另一個瓜子臉的女孩低聲說道:「低手發球本來就合比賽規矩,是紹元太大意。」
「喂喂,寧靜,妳怎麼反幫敵人啊?紹元可是妳男朋友耶!」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妳別亂說。」寧靜急急否認。
「普通朋友?」圓臉女孩怪叫起來。「若是普通朋友,他還會約妳來看比賽?妳現在坐的位子可是家屬席欸!何況妳若不承認,為何又答應來看他比賽?」
寧靜不語,一雙圓亮的眸子只是盯著場中的溥君頡。
溥君頡,學校中的風雲人物,眾多少女夢裡的白馬王子──當然,也是她的。
溥家非常富有,以他的姓氏便可以想像其家族的血統與背景,即使尊貴的地位不再,但溥氏在商場上的經營卻是有聲有色。
溥君頡乃是溥家的獨生子,從小就很優秀,尤其在運動方面特別有天分。溥家老爺也很開通,不限制溥君頡的天分,反而讓他盡展所長,終於成就了網壇最耀眼的明日之星。
「這次是他在台灣的最後一場比賽了。」不知道是說給別人還是自己聽,寧靜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悵然與失落。「他就像一隻展翅的大鷹,即將飛出台灣,往世界的頂端飛去。」
「喔,我明白了。」見寧靜癡癡地望著溥君頡,女同學撇嘴笑道:「原來妳也是為了溥君頡。」
「我……我只是……」被說出心事,寧靜頓時羞得滿面通紅。「沒有的事,我只是想我們好多年不見,想看看他現在如何?」
「你們認識?」女同學好奇的問。
寧靜的父親早年曾為溥家管理過球場。為了培養溥君頡,溥園內設有三座網球場,分別是紅土、草地與硬地球場,其中又以草皮球場最難保養,寧父即是受雇來照顧草皮。
寧靜小時候曾經與父親在溥園住過一段日子。與場上其它的花癡不同,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經見過這個優秀傑出的小少爺了。
「既然如此,妳怎麼不過去和他相認?反正你們也是同一間學校的啊!」
「我爸只是溥家請的員工,何況我在溥家也才住過半年,他根本不認識我。」寧靜微微苦笑。
像他這麼出色優異,身旁怎會少得了阿諛奉承的人,況且自己不過是個身份普通的小女生。
她才不會自不量力呢!
「溥君頡現在是世界知名的球員、台灣的風雲人物,他不可能會記得我的。」
她嘴巴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浮出一股澀澀的酸意。
沒辦法,誰教他是天之驕子,自己卻只是只醜小鴨呢?人生本來就很不公平,誰也無法改變。
望著沐浴在陽光下耀眼的溥君頡,寧靜忽然覺得自慚形穢了。
夜色朦朧,月光皎潔,然而卻比不上溥園此刻的熱鬧繁喧。四周樹上,結滿了亮燦燦的燈飾與裝飾品,映得泳池金光粼粼。
為了慶祝溥君頡獲得勝利,溥家特地在園內舉辦慶功宴。來參加的人很多,除溥家生意上的夥伴外,溥君頡學校裡的同學們幾乎全部到齊,偌大的溥園內充滿歡樂的笑語聲。
今晚的主角溥君頡,身著簡單的休閒服,一派輕鬆自在。
從小就受盡寵愛、千萬人的簇擁,對於大眾愛慕的眼光,他早就非常習慣。替第九十五個球迷簽完名後,他難得空閒的坐在角落靜靜地休息。
「君頡,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麗莎呢?」同學眼尖地發現他。
溥君頡微笑。「不知道,大概又和朋友們在三樓打撞球了吧!」
麗莎是他交往一年多的女友,大學二年級,豐滿艷麗,課餘時間還兼差當雜誌模特兒。
「你今天贏得真是漂亮,不過也夠驚險,害我在旁邊看了都幫你捏了一把冷汗呢!」
溥君頡但笑不語。同樣的話今天不知道聽了幾遍,似乎變不出什麼新意,但對方是一片好意,他只能微笑接受。
敷衍地應付完朋友後,他信步走上三樓,找尋麗莎的身影。
麗莎活潑外向、能言善道,跟她在一塊兒是不愁寂寞的。他尤其喜歡她的熱情開放、不受世俗羈絆的態度。
即使她是女孩子,又比自己大了幾歲,卻仍然大膽地倒追他。老實說,雖然外表光鮮亮麗,有名有利,但溥君頡是寂寞的。
他承認他熱愛網球,網球是他的世界、生命、事業與一切,但過早成名卻讓他感受到很大的壓力。
況且練球就佔去大部分的時間,因此溥君頡根本沒有時間認識同年齡的朋友。畢竟他們是屬於不同的世界。
走上三樓,和樓下的喧鬧吵雜不同,四週一片寧靜,連時鐘的擺動聲都清晰可聞。他走到撞球室,正準備推開門,裡邊傳出來的聲音卻讓他停止動作。
「溥先生,別這樣……」嬌滴滴的聲音是屬於麗莎的,他不會聽錯。
「別哪樣,妳倒是說清楚呵?」溥父笑得很爽朗,但聽在溥君頡耳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淫穢味道。
「別這樣輕啊!用力點,啊啊……」何麗莎聽起來似乎很享受的模樣。「還是成熟的男人好。」
「妳總算知道我的好處了吧!男人就是要身經百戰,才懂得取悅女人。」溥父毫無廉恥地說。「像君頡,他優秀歸優秀,不過太專注在網球上,年紀又小,對男女之事還早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