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恐怖的睡姿,歐陽青很容易就猜到之後的情形,「你打到它了?」
林菱吐吐舌頭,「好像是……」
眼看新郎和新娘戒指才戴到一半,兩人竟當場討論起新娘手上戴的一隻骨董表,整座教堂的人不禁傻眼。
「咳咳咳,兩位,儀式可以繼續嗎?」老牧師尷尬地開口提醒。
「啊?喔,當然可以,請繼續。」林菱呆了一下,回過神後,立刻紅著臉點頭。
歐陽青倒是老神在在的。
等婚禮所有的儀式都完成後,兩人踏在紅毯上往外走,林菱突然忍不住扯扯歐陽青的衣袖,低聲說:「歐陽,我想起來了,我之所以掉到十年前,好像是因為這只表開始動的關係耶。」
「什麼叫好像?」他也低聲回問。
「因為我不確定嘛。」她又小聲的說:「假如真的是這只表的關係,那要是它突然又停了,我會怎麼樣啊?」
歐陽青想了想,便道:「不會怎樣,因為如果停了,你就會回到現在,但因為你已經回到現在了,所以它就算停了,你也不會怎麼樣的。」
兩人來到教堂門口,準備丟捧花時,她狐疑的又問:「真的嗎?」
「真的。」他笑笑,說:「該丟花了。」
林菱聞言才鬆了口氣,背對眾人,用力向後一丟,沒想到表帶突然鬆脫,她為了抓住表,便將捧花隨便向旁邊一甩,好死不死,她的手肘又撞到站在旁邊的孫吉祥。
「啊──」倒楣的孫吉祥沒提防,就這樣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正當眾人驚呼出聲時,一位路過的先生及時上前接住了她,孫吉祥驚魂未定,還沒站起身,捧花就落到了她的臉上。
「搞什……」
她還沒將臉上的花撥開,便聽見一句低沉渾厚的問話:「小姐,你沒事吧?」
捧花被人移開,她看見一張很面熟又很陌生的臉,只能收回滿嘴詛咒,趕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花屑,鎮定的回道:「我很好,謝謝。」
「你是吉祥吧?對不對?」有點陌生又不會太陌生的人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本來準備轉身離開的孫吉祥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他。她和如意雖然不是雙胞胎,甚至不是親姊妹,卻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平常人根本分不清她們誰是誰,更何況是一個住在離她們家有兩條街、有點陌生又不會太陌生的傢伙。
沒錯,說正確點,她可以算是認識這個人,卻不知道他正確的名字,他們兩家相距的距離,可以算是鄰居,也可以不算,她從小到大和他讀同一所學校,卻從來沒有同班過。
兩人長那麼大,雖然住家相距不遠,又從小讀同一所學校,她和他說過的話加起來卻不超過十句。
這樣的一個傢伙,卻能分辨她和如意?
那人但笑不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孫吉祥瞪著他,決定是自己多心,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一定是他剛才聽見別人叫她,所以才知道她是吉祥,而不是如意。
「吉祥,你還好吧?」林菱在樓梯上叫她。
孫吉祥心一寬,沒再多瞧他一眼,轉頭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回林菱身邊,「來了,我沒事。」
樓梯下的男子拿著新娘捧花,看著她俐落的背影,露出玩味的笑容,久久無法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