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原類點點頭,「要是這等毀損家族名聲的事一出,冷嘲熱諷絕對會排山倒海而來,尤其是那些排隊等著候補的准繼承人選,」
他歎息一聲,「至於長輩,則會以各種理由把我們扣押在身邊,以確保不會出更大的亂子,屆時『自由』將與我們絕緣了。」
身在豪門,親戚猶如豺狼虎豹,個個都虎視眈眈,所以他們也相當潔身自愛,可偏偏卻讓他們遇上一個瘋子,還是自己完全不設防的好朋友!
「算了,」籐原類拍拍他的肩膀,「反正對像只是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身上那日本男人沙文主義的血液開始流竄,俊秀迷人的臉龐帶著抹無所謂。
「也對,不過是女人而已,但『情夫』究竟等不等於小白臉呢?」藍劭倫從沒有好好的研究過這兩個字。
「小白臉?」籐原類的中文雖然流利,但有些詞義並不是很了。
「嗯,男人包養的女人叫『情婦』,反之,讓女人包養的男人——」
「What?@%#&……」籐原類先是一句英文,接著是一連串兒童不宜的日文從他口中咆哮而出。
藍劭倫連忙安撫,「別緊張,類,情夫也有別的解釋,像是有夫之婦偷人——」
「意思是我們要當被偷的人?」他臉色大變,難以忍受的揚高語調。
「也可以這麼解釋吧。」他其實也是混沌不明。
「Shit,&@%#……」又是一串咒罵從籐原類的口中飆出,但這次是法文。
「罷了!管他情夫是啥意思。」藍劭倫昂揚不羈的冷笑,「我們就把這任務當成不倫不類就好了。」不管是小白臉還是有夫之婦的劈腿對象,他只要照著自己的方式做就好。
「不倫不類?」籐原類只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對這句成語是有聽沒有懂。
「就是不成樣子、不正派、無條理可言……」
他一臉恍然大悟,「明白了,那你就當個『不倫情夫』、我當『不類情夫』,咱們就不倫不類,由我們來偷人,別讓女人來偷我們,那太沒面子了!」
聞言,藍劭倫嘴角抽搐了幾下,簡直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跟好友解釋「不倫」其實還有另一個更醜陋的意思。
一個月沒有工作的日子,當一個不倫不類的情夫,這是兩個賭輸的男人所想的「簡單事兒」,但在發現莊恩屏分別將他們安排到哪裡去後,兩人差點沒有抓狂的飛回紐約,將他大卸八塊!
因為他居然將他們給賣了!
第一章
台中
黃昏時分,一棟位於近郊上百坪的美麗別墅裡,牆上的鍾正好指在五點鐘的位置,寬敞豪華的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名男子,其中一名還是外國人,長得英俊挺拔,另一名則高瘦俊雅,而自美飛來的籐原類正站在兩人面前任他們打量。
他是按照莊恩屏給的鬼資料來「報到」的,可沒想到竟然是來當動物園裡的猴子,更扯的是,為了驗明他這隻猴子的正身,這兩人在自我介紹後,居然還要了他的護照去看,接著便沒收了!
而這全拜莊恩屏的「良心建議」之賜,怕他翻臉走人。
但他枯站在這兒幾分鐘了?只能瞧著兩個大男人不時的交頭接耳。
是怎樣?!考慮做個籠子把他關起來售票營利,供人觀賞?
終於,剛剛以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紹的外國人布萊德開口了,「籐原先生,請問你有沒有性功能障礙?」
「什麼?!」他一臉受不了的瞪著這個棕髮藍眼的外國佬,「莊恩屏是瘋子,認識他的也全是瘋子!」
看了他老半天,問的竟是這種蠢話?他看來很虛嗎?
「恩屏要你來我們這裡,說是要你來當一個月的情夫。」坐在布萊德身邊的何勝維低聲的提醒,但眼神卻充滿不安。
「夫!我不知道當情夫還得面試,確認那話兒沒問題!」籐原類出言譏諷。
「的確是怕你中看不中用。」布萊德話說得可直了。
他的黑眸危險的半瞇,「這句話對男人是一大污辱。」
「那就證明給我們看。」
「怎麼證明?」
「房間裡有個女人,正確的說法是個不當用藥的女人。」
他難以置信,「你們給她下了藥?」
兩名英俊的男人先是相視苦笑,接著,布萊德才以嘲弄的語氣道:「如果是我們下的藥,問題就簡單多了。」
「是她自己吃的?那不是該送醫院?」
「我出自豪門,她更是——」何勝維一臉難過的搖了搖頭,「總之,這個臉是丟不得的。」
他一再輕柔的語調,令籐原類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卻見他臉上竟浮現女人才有的羞澀神態?他的眉峰頓時攏了起來。
同一時間,布萊德不悅的藍眸瞪向他,「我把話挑明了說吧,你必須當湯筱薇一個月的情夫,情形雖有些複雜,但請相信這是不得已的安排。」
「你們要我隨便上個女人?誰知道她是從哪裡撿回來的?」
「她不是,其實……」何勝維像個女人似的絞著十指,神情愈加不安,「我是她丈夫。」
「丈夫幫妻子找情夫?哼,我看你跟莊恩屏一樣都是從瘋人院出來的。」籐原類毫不掩飾眸中的輕鄙之光。
「籐原類,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
布萊德臉色一沉,但他身邊的何勝維眼眶卻紅了,聲音略帶哽咽的表示,「我只是要她幸福,她值得擁有一個好男人,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別這樣。」
布萊德溫柔的將他擁入懷中,他拾起淚光閃動的黑眸,與他深情的眸光相對,籐原類乍見這一幕,先是一愣,接著可全明白了。
接下來,布萊德擁著何勝維向他略述自己的親密愛人與湯筱薇的婚姻。
兩人結婚已一年,但湯筱薇還是處子,肚子當然不可能有任何的消息,何家長輩最近開始積極安排要帶兩人去做身體檢查,也因此,湯筱薇用了許多種方法要何勝維碰她,但始終沒成功,所以,她今天乾脆下猛藥,自己吃了藥,因為她相信何勝維不會坐視她的痛苦不理,一定會勉強自己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