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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塗秘書將苗可恬帶進辦公室後就立刻離去,顯然還有其他工作待辦,至於苗可恬則專心地觀察對方準備的花瓶,在腦中繪好設計圖後開始工作。

  幸好這個花瓶的感覺與她之前的想像出入不多,她帶來的花材也很充足,應該可以完成一個不錯的作品吧。

  在插上最後一片飾葉後,苗可恬向後退了一步,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

  因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是男性,所以她沒有弄出一大盆鮮花,而是以長青的大片綠葉為基底,在與墨綠色的瓶身搭配的同時,亦展現出男性化的一面。

  「很漂亮的花,你真的很優秀。」

  不太大聲,卻依舊清楚可辨的掌聲在苗可恬身後響起,她轉頭,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的看到梁法剛站在眼前,她仍是嚇了一大跳。

  「你是財務部門的主管?」她歎息地問道。結果搞了半天,這只是他釣她上鉤的辦法,而不是真的有人欣賞她的作品嘛。

  「我是。」梁法剛大方承認。

  「難道你的部屬都沒有懷疑過,你之前為什麼會兩度帶傷上班?」苗可恬暗指他曾兩次受傷被她所救。

  當時他的傷可都不是什麼小擦傷,如果他還照常來上班的話,難道沒人起疑?

  「一般職員都以為我的嗜好是極限運動,所以偶爾受點傷不會有人注意,如果真的需要療養,我自然會請假幾天。」梁法剛不置可否地答道。

  苗可恬啞口無言,簡直不敢相信他連受傷的理由都準備周詳,顯然他不是第一次使用極限運動這個理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使用。

  她歎了口氣,她果然搞不懂他。

  「為了見我一面,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居然連『欣賞我的作品』這種理由都拿出來了。」苗可恬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新作,突然覺得它沒那麼棒了。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作品,非常漂亮,而且變化多端,卻又能維持一系列的感覺,即使在辦公室中也不顯得突兀。」梁法剛誠懇說道。

  為了工作,他去過不少公司行號,多數的辦公室盆花,都是一模一樣的死板,因為需要花飾的地方很多,負責的花店可能是想節省工作時間,因此都是只有兩、三種不同的設計交替,看多了自然嫌膩。

  像苗可恬這種幾乎個個作品都不盡相同的,自然特別亮眼突出。

  聽著他的讚美,苗可恬的心情非常複雜,因為她雖然很高興有人讚美自己,但又不由得懷疑他只是想靠讚美拉攏她罷了。

  面對苗可恬的沉默,梁法剛也沒有特別的表示,只是看看手錶,然後說道:

  「午餐時間到了,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不用了,我該回花店了。」苗可恬搖頭拒絕。

  她今天是為了工作才會過來,可不是為了跟梁法剛吃飯吶。

  「別擔心,我已經跟你老闆說過了,你不必急著趕回去。」說著,梁法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到梁法剛的表情,苗可恬就知道他真的跟老闆通過電話,所以他現在才會露出這麼高興的笑容,因為他已經發現她的老闆其實是個女人,根本不可能變成他的情敵。

  可惡,這個奸詐的男人。苗可恬不高興地嘟嘴暗罵。

  這傢伙根本是已經設計奸的嘛,先是利用公司的名義把她找來,然後自己先不出現,讓她放鬆戒心,然後在這段期間偷偷摸摸截斷她的退路……如果她現在立刻回去店裡,老闆一定會問她為什麼這麼快回去?

  而且天知道他跟老闆說了什麼,苗可恬實在很怕他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等她回去後可能還得想辦法收拾殘局。

  「一起吃午飯吧?我會老實交代我跟你老闆說了什麼。」梁法剛微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最後,雖然苗可恬再怎麼不甘願,還是乖乖陪他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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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次的午餐之後,他們又吃過無數次的午餐。

  每一次見面,苗可恬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但一次接著一次,她始終無法拒絕他的邀約,結果就是不斷的惡性循環。

  說起來,梁法剛真正使計逼她就範的,也只有第一次的午餐邀約,在那之後的每一次,幾乎只要他開口邀約,她就一定會點頭。

  事情發展至此,苗可恬已經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麼,明明不該再與他有牽扯,結果她現在做的又算什麼?

  難道說光看著他每日西裝筆挺地坐在辦公室,她就可以遺忘他曾兩度滿身是血地倒在花店後巷嗎?

  苗可恬不斷質疑自己,粱法剛是黑道份子的身份一天不改變,她就不應該再跟他來往,因為總有一天意外會發生。

  極限運動這幌子能用多久?他再繼續與危險共舞,死神終會找上他。

  「你不能退出黑社會嗎?」

  這一天,苗可恬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梁法剛沒有回答她,只是放下手中的餐具,定定看著她。

  苗可恬沉默了,他不願意為了他們改變自身的環境,那她又為什麼要繼續跟他糾纏不清?

  五年前的痛苦還不夠嗎?難道她還想再嘗一次?

  這一餐,最後誰也沒能吃完餐點。然後梁法剛開車送她回她與朋友們合租的公寓,一路上,苗可恬非常沉默,她看著車窗外的雨景,心中的情緒也像這幾天怎麼也下不完的大雨一般,低迷得不得了。

  「可恬,為什麼不再說話了?」梁法剛率先打破沉默。

  「……我們果然還是沒辦法在一起。」歎了口氣,苗可恬舉手投降。

  「你在說什麼啊?」梁法剛臉色丕變,他以為經過這段日子的和平相處,他與可恬已經達成某種共識,讓兩人可以再像以前一樣開心交往。

  難道他誤會了?

  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共進午餐、晚餐,對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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