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先斬後奏?這樣可行嗎?」方若詠聽得心驚膽跳,「凌子徹這個人很可怕,他要是知道你和何維傑背著他這麼做,一定會氣瘋的,到時候不知道他還會使出什麼報復的手段……」
「報復的手段?」方若薇顯然也很擔心這件事,「他是不是曾經跟你說了什麼要報復我的話?」
「沒錯。」方若詠咬了皎唇瓣,「他告訴我,只要你不離開何維傑,他就會想辦法搜集不利於你的名譽的事,將之公諸於世,讓你身敗名裂……」
「老天!」方若薇臉色蒼白,氣急的詛咒連連,「該死!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沒想到他這麼狠,居然想到這一招……」
「姐,你為什麼這麼害怕?難道你真的如他所說,曾經為了錢出賣過自己?」方若詠急急追問。
「你……呸!我說過了,這些全是凌子徹惡意中傷的話,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如果真是這樣,為何你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擔心的樣子?」
「我當然擔心啦!他財大勢大,在台灣他只要跺跺腳,就足以引起大地震,若是他存心搞垮我,故意找一些莫須有的證據栽贓,我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這點你難道不懂?」方若薇恨聲道。
「你說得對,自從和他交手後,我總算也明白凌子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處事風格。」方若詠才剛放寬心,隨即又憂心忡忡的說:「可是他一心想拆散你和何維傑,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嘛……」方若薇抿著唇思索,半晌後才開口,「不管了!總之,現在你必須聽我的,否則萬一真被他惡意詆毀成功的話,別說我將一敗塗地,就連爸媽都會受到牽連,這點你也同意對不對?」
「沒錯。」這也是方若詠最擔心的一點,「之前有關你的一些緋聞已經讓爸爸不太高興,萬一凌子徹隨便誣陷你的事上了報,一定會讓爸媽在親友面前抬不起頭。」
「所以囉,你一定得幫我一起對付惡毒的凌子徹才行。」方若薇咬牙切齒的說:「首先,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撐住,不只不能讓身份曝光,還要利用我的身份和他假意周旋到底,只要讓他以為勝券在握,就一定能拖到維傑到美國和我會合……」
「我知道……」
「接下來,只要我和維傑結婚後,相信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因為一旦我成為何家少奶奶,凌子徹手中就算真的握有不利於我的證據,我諒他也不敢公佈。」說到這裡,方若薇終於放心的笑了起來,「畢竟讓我丟臉就是讓凌、何兩家蒙羞,凌子徹就算再鐵石心腸,也不可能搬磚頭砸自己的腳。」
「這麼說也沒錯……」不知怎麼的,方若詠隱隱覺得不妥,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所以囉,事情的關鍵全在你身上。」方若薇再三叮囑,「我可是先警告你,凌子徹這個人沒血沒淚,萬一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阻止維傑到美國來,到時候不只我什麼都完了,連帶的你也會死得很慘,因此,你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方若詠也跟著緊張起來。
姐姐說得沒錯,依照凌子徹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放過她的!
想到他那雙足以震懾人心的眼眸,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姐,我明白了,我會小心行事的。」
「那就好!」方若薇這時才真正舒了口氣,為了讓方若詠真正放心,她軟硬兼施的說:「本來我打算結婚之後起碼要在美國待個一年半載,這樣吧。我答應你,只要事情告一段落,就先回台灣處理善後,省得讓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方若薇的這番話反而讓方若詠覺得慚愧,諒解的說:「姐,只要你能得到幸福,我在這裡替你做點事,甚至承擔一些風險,也不要緊。」
「我就知道,在這世上只有你最挺我!好,我要掛電話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說。」方若薇迫不及待的說。
「姐,等等……」望著嘟嘟作響的話筒,方若詠忍不住低喃:「真是的,姐都還沒將她的聯絡方式告訴我……」
她將話筒放回原位。
方若薇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方若詠心中的疑慮總算消了大半。
果然,事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這麼難堪。接下來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扮演好模特兒這個角色,只要熬到有情人終成眷屬,她所有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
是啊,一切很快就會回復正常。
第四章
幾天後的早上,方若詠拎著皮包正打算出門,電話鈴聲響起。
她走過去.拿起話筒。
「你好。」
「若詠,你還沒出門?」陳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陳姐?」方若詠在床沿坐下,「是啊,我正打算出門去找你上課,怎麼了?有事嗎?」
「當然有!」陳姐的聲音有些興奮,「你知道嗎?凌子徹那裡已經有消息過來了。」
「凌子徹?」幾天來這三個字一直是方若詠的噩夢,她必須不斷逼自己忘記他那冷傲的氣勢,才能正常的工作。現在她的一顆心又開始狂跳,僵硬的問:「是什麼消息?」
「當然是好消息囉!關於你前些日子表現失常的事,我本來一直很擔心得不到他的諒解,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沒問題了。」陳姐連珠炮似的說:「他要他的特助打電話給我,表明只要你去幫他們公司拍一支平面廣告,那天的事就可以一筆勾消。」
「平面廣告?」
「就是登在雜誌上全頁的手機廣告,而這支廣告幸運的話,很可能還會登在封面。本來依照若薇的價碼,我們公司少說也可以賺一筆,但這次為了賠罪,當然得半買半送.算了,賺錢事小,只要這件事能夠解決,我也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他真的同意這樣的交換條件?」不知道為什麼,方若詠隱約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她不知道凌子徹之所以答應她的提議,是純粹在商言商,還是又想找機會當面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