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冰雪聰明,毋需我多加解釋,也必定能瞭解我的意思。」
「不,我不懂,你不該奢求我懂……至少維傑之前是真的愛上了我姐,而你對我的一切卻都是假的!你只是想報復我,不可能真的被我吸引!而且,你不是開口要我離開?」方若詠渾身顫抖,淚眼迷濛。「如果你像維傑愛著我姐那樣對我還有一點愛的話,不會讓我這麼痛苦,更不會要求我走出你的生命!」
是啊!他不可能愛上她,一切只是她在幻想……
「沒錯,愛這個字對我來說,曾經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我這一生所遇到的女人,幾乎都是別有居心,她們就像噬血的蒼蠅,眼裡看到的只有我的財富,想盡辦法就是想從我身上撈到好處。」凌子徹垂下眼眸,妄想掩飾幾乎藏不住的感情,「但是你不同。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你一樣有勇氣,不只膽敢一再違逆我、剖析我,甚至進入我的內心,探索我的想法,指正我的缺點。現在我願意承認之前錯待了你,你的善良溫婉是十分難得的寶藏,我不該因為你選擇對家人忠誠而責怪你。」
「你……你這是在向我道歉?」方若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情。
「認錯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讓錯誤不再發生。當初要你離開,是我這輩子作過最愚蠢的決定,這樣的事我不會讓它再次發生,你聽明白了?」凌子徹緩緩訴說。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重新留下來?」方若詠激動不已,淚水幾乎就要滑落,聲音顫抖的問:「不是因為報復?也不是貪圖我的身子?你只是純粹的想要我留在你的身邊?」
可能嗎?他的心意真的是如此單純嗎?這會不會又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女人,既然你都已經說出我的心意,那就不用我再重複一遍。」凌子徹眼神專注,「當然,除非你想走,那麼我也沒有理由勉強你留下來。」
「不……」方若詠好激動,雙腳顫抖的上前一步,不斷的搖頭,淚水在此時如斷線的珍珠串串滑落。「只要你真的想要我,我不會走。即使你只是貪圖我的身子,我也不會走。我願意留在你身邊,永遠當個無聲的影子,我不會奢求你的回饋,只要你在需要時願意找我傾吐,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甘之如飴。」
是啊!她不走!除了他身邊,她哪裡都不會去!只要他還要她,就算只是永遠也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她都不會在乎。
凌子徹的雙眸閃著濃烈的情感。沒錯!他真的沒有看錯人。她不只是他生命中最契合的夥伴,也是他感情上最忠貞不渝的愛人。
她溫柔婉約的性格可以撫慰他疲憊飄泊的心,而她內在潛藏的力量可以支撐他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有了她的陪伴,他的人生不再彷徨而毫無目標,他的感情生活將因為她而豐沛,生命不再枯燥,更增添了美麗的色彩。
他期待這樣的變化。
而這一切,只有方若詠能夠給與他,
「那麼,就留下來吧,」雖然凌子徹力圖冷靜,但沙啞的聲音早就洩漏了他澎湃洶湧的情感。
如果可以,他會將對她的愛全都表達出來。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要再哭了。我說過,我喜歡女人服從我、取悅我,卻不要女人為我流淚。所以收起你的淚水,從今天起,不要讓我再看到你的眼淚,你明白嗎?」
「明白。」方若詠點頭,拭去淚水,閉上眼,緩緩的偎進他的懷中,「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哭。就算你今天這番話只是下一個復仇計畫的開始,我也不在乎。天知道,只要能讓我留在你身邊,哪怕只是一分一秒,都是我最幸福的回憶。」
「也許我們可以延長這讓你感到幸福的記憶。」凌子徹環著她的肩,輕撫她的發,這一刻,他感到無限滿足。「就讓我們共同創造屬於我們的回憶,所有不愉快的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沒錯,她的愛屬於他,她的人屬於他,擁有她,他就等子擁有了全世界的財富,再沒有誰能夠奪走專屬他的幸福。
他是如此滿足。
*** *** ***
半年後
「現在為您播報娛樂新聞。名模方若薇自從半年前閃電宣佈離開模特兒圈,遠走美國後,關於她即將結婚的消息就從未間斷過,現在根據可靠消息指出,方若薇已經於上個月嫁給一個美國華僑,對方雖然大她二十歲,卻是身家上億的富豪,在華人圈擁有不小的知名度……」
電視新聞不斷的播報有關方若薇的消息,方若詠則坐在客廳的另一端講電話。
「媽,你也別擔心了,姐不是小孩子,她做事有分寸的……是,她突然結婚又沒有通知你和爸,爸當然會不高興。」方若詠歎了口氣,「你就幫忙勸勸爸,別讓他老人家的血壓又升高,這對身體不好……好,我知道,只要一有姐的消息,我會立刻聯絡你們。什麼?爸在問我的事?」
她揚起嘴角,看著這間她和凌子徹同居半年的豪宅,心裡流過一陣暖流。
「媽,你放心,他雖然是豪門鉅子,但真的對我很好,上次你們不是見過他了?爸對他不也讚譽有加?所以不必為我擔心,改天我會回去看你們,那麼再見了。」
掛斷電話,看著電視畫面,方若詠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因為她知道姐姐嫁給這個男人是她這一生作過最好也是最正確的決定。
至於她,上個月凌子徹抽空帶著她回高雄一趟,親自探望了她的爸媽。
在雙方見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知道,爸媽原本的顧慮及擔心全都消失了,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凌子徹是真心對她好。
雖然這半年來他們仍然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但是凌子徹已經學會不再一意孤行,甚至願意坐下來聆聽她的想法,當然,多半時候他還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