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
「不過貴賓室裡的賭注比外頭賭台要多十倍。」
「沒問題。」Simon身上確實沒帶太多錢,不過方纔他從場子裡贏走的金額也夠可觀了。
賭局開始。
藍冬青在五局內輸掉了六千萬。
「你今天手氣背,我來。」火燎原將藍冬青趕走,逕自坐下。
火燎原在三局內輸掉九千萬,因為他比藍冬青下注下得更狠更凶。
凌晨四點半,貴賓室內的氣氛凝重燥悶,孟虎趕來,一切已經無法改變,連四人當中最沉穩的尹夜也負責輸掉一半的場子,明知不可賭而狂賭,賭的是一口氣。
「還有什麼可以下注的?全部都是我的了呀。」Simon不改笑容,只是這一回無害褪去,換上的是嘲弄,他食指作勢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示意眼前所能見到的每一磚一瓦都已被他贏走。
「老千?」孟虎嘀咕問尹夜。
尹夜搖頭,「看不出來,但是應該是,沒有人每賭必贏的。」
見Simon起身準備要走人,孟虎攔住他,「我再跟你賭,賭剛剛你贏走的所有東西!」
Simon揚眉笑覷他,「那你的賭注也得相對這麼值錢才行。」
「一條命。」孟虎揚高下顎,傲視不及他高的Simon。
「我要你的命幹嘛?我只是來贏錢而已。」Simon笑出聲。
「老虎,別衝動。」尹夜阻止孟虎,這種爛賭注他也敢說?!Simon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機率是老千,拿命出來賭,必死無疑!「我和冬青都輸成這樣,你覺得你會贏嗎?!冷靜下來!」
「我哪裡不會贏?!我今天才贏了韓三月,手氣正旺!」雖然是拿了灌鉛的骰子去賭才賭贏睡到有些迷糊的韓三月,但是贏就是贏了!
「那是好狗運!」尹夜難得這麼大聲吼人。
「說不定我的好狗運延續到現在!」賭本來就是憑八分運氣二分技術。
Simon拉開椅子的聲音震回兩人,他重新坐回原位,做出「請」的手勢。
「我有興致賭了,虎爺是吧?來,請坐。」
坐就坐,怕你呀?!
孟虎踢開椅子,大腳一跨,坐定。
「發牌。」
Simom看著孟虎,完全不看檯面上的牌,孟虎狠狠瞪回去,simon笑了。
「我剛剛聽到你說韓三月,她是你的……」
「老婆啦!」問這麼多幹什麼?呿!
「那真是太巧了,表妹夫。」Simon丟下一枚震撼彈。
「……什麼表妹夫?」
「三月是我表妹,我們找這個失蹤的妹子很久很久了……看你吃驚的模樣,就知道她什麼也沒告訴你,那你一定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Simon緩緩翻開牌檢視,臉上的笑容彷彿很滿意自己拿到的底牌,「也難怪了,她不跟我們姓,所以很容易忽略掉,加上老頭子特別保護她,讓大家都當她是平常人,不過畢竟血液裡流著我們范家人的血,賭徒的個性怎麼也改不過來。」
「慢著,你剛才說我們范家人——」藍冬青跳起來。
以後遇到姓范的,都要當心。不久之前尹夜才說過這句警告,大家那時聊得輕鬆,壓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快。
「我,范克駿,來自賭徒世家,韓三月是我表妹,同樣是老千一個。」Simon現出底牌,漂亮的紅心八、九、十、J、Q,同花順,反觀孟虎,一張底牌沒掀開,檯面混雜了各種花色,雖然有一對老K,就算底牌是A,也只能再與牌面上的黑桃A湊出一對,絕對不會比同花順大。
孟虎輸了,大家一點也不驚訝。
范克駿笑得燦爛,修長的十指交疊,好整以暇地緩緩說來:
「請轉告我表妹,叫她帶著『東西』過來這裡,她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東西,拿它來換孟虎的命,不然我會叫孟虎去跳樓、割腕、上吊、撞車……總之什麼方法都好,我有權決定如何處置我這局贏到的這條命。」
「沒這種事!輸你一條命就輸你了,扯上韓三月做什麼?!還有,你要她帶什麼東西來?!」孟虎不可能讓韓三月為了他而接近范克駿這個來路不明的「表哥」。
「你的命已經是我的了,沒資格跟我談任何條件,再說,你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說不定我那三月表妹並不認為你比那東西的價值來得高,她不願意拿它來換你,你求她來,她還不肯哩。」范克駿故意激孟虎。
「她當然會來!我是她的虎哥,沒有任何東西比我重要!」嘴上雖然這麼吼,但隱隱約約中,他也有疑惑,也想知道他的肯定是否正確。
「那就試試囉。」
范克駿得逞,讓藍冬青一通電話撥給韓三月,韓三月聽完,淡應一句「好,我過去」,孟虎本想開車去接她,但被范克駿阻止,孟虎不放心韓三月單獨出門,後來範克駿同意有人去接她,但不能是孟虎,因為他必須留在這裡當人質,最後火燎原自告奮勇去接人。
孟虎從猛虎淪為人質,距離英雄之路,越來越遠……
凌晨五點,韓三月抵達賭場,目的——英雌救虎。孟虎一臉抱歉和內疚,低著頭沒臉見她,她對他歎氣。
「虎哥,你該戒賭才對。」
老婆教訓得是。孟虎完全不敢反駁。
「表哥。」韓三月對著范克駿頷首,范克駿也回她一記笑容,兩人看似親匿,實際上又很疏遠。
「好久不見,原來你躲起來了,你沒事吧?」他意指她車禍的傷。
「沒事。」
「東西帶來了嗎?」范克駿更關心這個。
韓三月攤攤手、聳聳肩,一身蘋果綠的清爽小洋裝,身上沒多帶任何累贅的東西。「說實話,沒有,我把它藏在虎哥家裡的某個地方。」
范克駿臉色一變,「你不擔心孟虎?」
「我不擔心。」
「他把他的命輸給我了。」范克駿提醒她。
「哦。」她應得好隨口。
「沒有東西,我立刻叫他從十五樓跳下去。」范克駿改用威嚇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