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現在雙眼失明,又身受嚴重內傷,絕不可能是修羅的對手,好在她有龍昊天保護,應該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只恨我現在無法逮捕他歸案。師兄,你自己要小心。」
玉面神捕自落崖後,已不在這世上了,從今以後,再無東方傑這個人。
「好一對師兄妹情深,還真是令人稱羨。」
驀地,一道渾厚陰沉的嗓音飄進樹林間,隨後,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無聲地出現。
「好個成剛,竟敢從我手中將人帶走,敢情是不將我這個靖王放在眼裡?」
龍昊天黑眸危險地瞇起,成剛下意識地以身護住海遙的舉動,令他眸底掠過一抹狠厲,身側的雙掌暗自運勁,怒氣在胸口盤旋。
「放過我師兄吧,他誤以為我受制於你,讓他走吧。」
海遙即使雙目無法看見,也明白一場廝殺可能因她而起;為免師兄受累,她摸索地走向他,雙手在觸及他寬厚的胸膛時,雙臂主動環抱住他因怒氣而顯僵硬的身軀,不讓他有機會出手。
「王爺,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我這就離開,師妹就勞煩你照顧了。」
明白師妹的用心,更何況這是師妹的選擇,成剛自知不便再多作停留,雙拳一抱,身形一躍,眨眼間已離開樹林。
「你師兄誤以為你受制於我,而你選擇在這時走向我,是為了保你師兄平安,還是自知自己無法逃開?」
長指勾起她的下顎,黑眸凌厲地注視著她清麗容顏上的表情,不放過她任何一絲情緒,灼熱的氣息隱含怒氣,吹拂在她臉上。
「都不是。」
雙臂高舉,主動環繞住他脖頸,清澈的雙眸無焦距地望著他。
「只因這是我們的約定。難道一向自視甚高的靖王沒有把握能令我愛上你嗎?」
「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
鐵臂緊扣住她的纖腰,讓兩人的身體不留一絲空隙,火熱的唇舌倏地攫住她的柔軟,那狂猛的姿態,像是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開她,薄唇抵在她喘息的粉唇上低喃:
「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視線。」
不待她反應,將她打橫抱起,走出樹林,身後緊跟著一臉擔憂的劉勇。
眼見王爺對東方海遙那股不顧一切、狂熱的佔有,著實令人擔心,只希望東方海遙最好不是對王爺虛情假意,否則只怕整個東方府都得跟著遭殃。
*** *** ***
行進中的馬車一改先前緩慢的速度,不停地疾行,負責駕車的劉勇和坐在一旁的杏花全都一臉憂心忡忡,不時往後頭布簾望去,隱約可聽到龍昊天焦急的聲音。
「海遙,你再忍著點,前面就是王府了,一回到王府,我馬上去找御醫來為你診治!」
龍昊天俊臉佈滿憂急,黑眸擔心地望著懷裡不知為何突然發起高燒的人兒,就見她清麗的小臉有著異常的火紅,全身滾燙,小臉痛苦地偎靠在他頸間,一隻小手揪著胸口的衣裳,似強忍著痛楚,嘴裡不時逸出不適的低吟:
「龍昊天……我好難過……」
她只覺得全身像被火焚,胸口異常緊繃,令她快喘不過氣來,而眼前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我知道。海遙,你一定要撐下去。」
龍昊天心痛不捨地注視著她難受的小臉。都怪他不好,忘記東方堂的囑咐,以她內傷過重的身子,需小心調養,不能有半點勞累,更不能受一點風寒,否則只怕會變得更棘手;原以為她身子較好了,沒想到這幾日不停地趕路,雖然馬車行駛極慢,可還是不夠小心,才會讓她病成這樣。
龍昊天將懷裡的嬌軀緊抱住,恨不得能代她承受這些痛苦;她絕不能出事,察覺懷裡的人已昏厥過去,他驚恐地朝駕車的劉勇大吼:
「劉勇,再快一點!」
馬車以驚人的速度疾駛,坐在劉勇身旁的杏花早被嚇白了臉,好在靖王府就在前頭不遠處,不然她的心臟就快跳出來了。
一刻鐘後,馬車甫停在靖王府門前,龍昊天隨即抱著海遙下了馬車,朝身後的劉勇急道:
「快!馬上進宮,傳我的命令,請御醫前來一趟!」
「是。」
劉勇銜命,身形一閃,往皇宮而去。
龍昊天抱著海遙,疾奔進王府內,一路直衝自己所居住的院落,沿途自是驚動不少僕傭,大伙還來不及自王爺突然回府的驚訝中回神,就被他臉上陰沉的神色給嚇得自動閃到一旁去。
龍昊天將海遙抱到自己的床榻上,緊跟在後的杏花機靈地早已備好一盆冷水,將布巾浸泡在冷水後擰乾,即被龍昊天一把搶走,親自將布巾覆蓋在昏迷的海遙額上。
黑眸擔憂地直視床榻上的人兒,雙掌輕握住她熱燙的小手,心急如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再去看御醫來了沒!」朝站在一旁的杏花大吼。
「是。」
杏花被這突然的吼聲給嚇著,臉色發白,三步並作兩步地逃出房。
「海遙,你不會有事,我不准你有事。」
大掌輕撫她異常緋紅的雙頰,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又回到了她落崖後,生死未卜,他終日提心吊膽、恐懼不安的心情。
「王爺,東方堂來了。」
劉勇疾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東方堂。他去了一趟宮中,沒想到正巧遇到前來替皇后看診的東方堂,於是連忙將人給帶回。
龍昊天微訝地看著來人,連忙起身讓出位置,佇立在一旁,著急地看著他替海遙把脈。
東方堂把脈後,溫和的臉孔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就見他急忙從懷裡取出一個青玉瓷瓶,倒出一顆藥丸,餵進海遙嘴裡,這才離開床榻,走向早已備妥紙筆的圓桌,將藥方寫下,遞給一旁的杏花。
「馬上照這個藥方拿藥,三碗水煮成一碗,盡速將藥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