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佯裝隨性的笑了笑,懶洋洋的點起一根煙。「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雪莉嬌媚的看著他。「我喜歡這說法,你們中國人的話真妙。」
「喜歡的話,我可以教你更多,中國五千年的文化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融會貫通的。」
袁昶霆在心裡對自己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見鬼了,講得好像他很懂似的。
其實他還不是喝外國墨水長大的,除了會講中文之外,他對中國文化根本一竅不通,程度好比小學生。
「好啊,我天天可以跟你學。」雪莉興致頗為高昂。
他揚揚眉梢。「你有時間嗎?不必工作?」
球快入袋了,只要他再努力一點,導人正題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我?」她淡淡的笑了笑。「你不會對我的職業有興趣的,我是個職業情婦。」
沒想到她會那麼直接承認,袁昶霆一愣。
「你是大亨的情婦?」他明知故問。
「莫伊烈是我的金主。」她啜了口酒,笑著看向他。「如果你是本地人的話,你一定知道莫伊烈富可敵國。」
「聽過這個名字,他很神秘。」袁昶霆用不置可否的語氣淡淡回答。
「有錢人的通病吧,喜歡故弄玄虛。」她揚揚眉。「其實他和一般人一樣,也偶爾會出來吃頓飯,或者在酒吧裡待一個晚上。」
「你們住在一起?」如果她和莫伊烈不住在一起,那麼她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她眼波含媚地瞅了他一眼。「當然住在一起,我的責任就是在夜晚的時候服侍他,莫家大得可以住一列軍隊。」
「看來你出入自由,他並不怎麼約束你。」他啜了口酒,淡淡問起。「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雪莉挑挑眉。「怎麼了?你好像對莫伊烈很有興趣。」
」我對他沒有興趣,我對他的房子興趣比較大。「他慵懶的黑眸鎖住她,無可無不可地說:「我喜歡參觀大宅邸,那是我的癖好。」
她看他得心頭一震。
原來男人的眼睛也會電人,就像此刻,她被他電到了。莫宅確實有參觀的價值,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莫伊烈是不會隨便讓人參雞肉他的住所的,他不歡迎陌生人。」
「是嗎?那太可惜了。」以退為進,他的語氣並不是很在乎。
她沉吟著。」如果你真的想進莫宅看一看的話,我或許可以替你想辦法。」
「再說吧。」他沒有正式回答她,兩人又各叫了杯酒,舉杯互碰。
應付了雪莉一晚上,袁昶霆疲累的回到房間,才趟上床,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看顯示螢幕,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皺了皺眉頭,按下接聽鍵。「我是袁昶霆。」
「是我,盈盈。」
柔美的嗓音傳來,他立即從床上筆直的彈坐起來。
「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他覺得得很高興,和雪莉周旋的疲累一掃而空。「是不是有什麼事?」
藍星之愛與尚盈盈比起來,他還是覺得尚盈盈比較重要。
不管有沒有找到寶石,他離開馬來西亞時都會把尚盈盈給帶走,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留她一個人在這裡被欺負。
她潤了潤唇。「不知道你明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想約你吃晚飯。」
「沒問題!」他一口就答應,興匆匆的問:「七點我去你宿舍門口接你,想吃什麼菜呢?」
「不必了,你不必來接我。」尚盈盈連忙拒絕。「你直接到餐廳去就行了,距離飯店只有一條街,餐廳的名字叫做費登,是吃西餐的,我已經訂好了位子……」
「不必特別說明,我知道你姓什麼。」他愉快的笑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我會準時赴約。」
「那麼……晚安。」
他微微一笑。「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是不是他太多心了,盈盈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安?
不可能吧?一定是他聽錯了,今晚他太累了,又喝多了酒,所以才會感覺失靈。
現在他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他要讓盈盈看見最容光煥發的自己,那麼她就會知道,他對他們的約會有多麼的重視!
∞ Φ 風ソ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風ソ谷 Φ ∞
袁昶霆在侍者拉開的紅絲絨椅落坐,他這一生從沒有將自己打扮得如此正式過。
這算是他和尚盈盈的第一次約會,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當然要求他們的首次約會要完美得令她一生都很難忘,他還打算吃完飯後帶她去看星星,共度他們的浪漫之夜……
「嗨,等很久了嗎?」
興奮的嗓音傳來,一個陌生女子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桌旁。
袁昶霆引頸盼望,沒等到他期待中的尚盈盈,反而見到尚佩臻翩然來到,一身成熟的淺紫色細肩帶洋裝與她的兒童身材有點不配。
袁昶霆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有點眼熟,不過那不是重點。
「小姐,你坐錯位子。」他冷冷的提醒她。
「沒錯啊,這是我訂的位子。」尚佩臻笑盈盈地坐下。「還記得我嗎?我們在雪萊飯店見過一面,我姓尚,叫尚佩臻,至於你呢,我就直接喊你昶霆,這樣比較親切。」
袁昶霆不耐煩的看著她。「我看你搞錯了,訂位子的人是姓尚沒錯,她叫尚盈盈,不是你。」
尚佩臻得意的笑了。「訂位子的人是我,至於電話嘛,是我叫盈盈打給你的。」
「你說什麼?」他霍然站起來瞪著她,紳士男瞬間變成狂暴虎。
她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我……我說訂位子的人是我……」
「講清楚!」他粗聲命令。
她期期艾艾的說:「我、我想請你吃飯,所以就……就叫盈盈打電話約你。」
「該死的!」
原來此!
害他滿心期待,為了這一刻,他今天還特地上男土理容院去修整有點長的髮鬢,而她——尚盈盈,這個沒心沒肝沒肺又沒感情的小女人居然這樣整他?
真是要他不怒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