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心珞嘴一撇,沒好氣的吁了口氣,做出她猜錯的表情。
「喔,那是怎麼一回事?」孟荷瑋眨眨眼,不解地問。
「我被熱咖啡燙到。」
呃,熱咖啡燙到,有必要包成像重傷一樣嗎?害她以為她是拿刀割傷自己哩。
見好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黎心珞嘟著小嘴,都怪那個神經兮兮的男人以為她會被燙出個疤,硬是叫公司醫護人員傷藥用雙倍,包紮再包紮。
大家見她被包紮得如此謹慎,還以為她出了什麼大事,連簽約儀式都還沒結束,就被學長叫車給送回家中,強迫請假休息半天。
說起來,都該怪那個男人小題大作。
「呵呵,不過要你包紮的人應該很緊張吧?要不然只是個小燙傷而已,幹嘛弄成這樣?」孟荷瑋好奇的拿起她的手左看右看。
旋即黎心珞不滿的將手抽回,哼了聲。
「這有一半還不是都得怪你。」她嗔怨地掃了好友一記。
「欸,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可沒拿熱咖啡燙你。」天生少根筋的孟荷瑋趕忙澄清,不想被人誤會。
大眼一瞪,黎心珞悻悻然的開口,「還不是因為代班。」
呃,這關代班什麼事?
記得沒出什麼紕漏才對,無人認出是好友替自己代班的啊!而且她現在的班也上得好好,沒有異狀。
孟荷瑋無辜的再眨眨眼,生怕一個多嘴,又惹來好友的不愉快。
「我在幫你代班的時候,招惹到一個男人。」一想起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孔,她不禁握緊了拳,思緒再度被拉回那日早晨。
她拉住被單遮住光裸身子與他對罵的情形,沒想到他得了便宜還拚命找她碴,哼!
「哦,是個怎樣的男人?」竟然有男人能讓好友發火,看來此人本事不小,嗯……最起碼能教她如此念念不忘,光是這點就很不簡單了。
黎心珞個性雖然火爆,但絕對是個和平主義奉行者,與她大學同窗四年外加同住一個屋簷下三年,都還沒看過有人會讓她這樣——發飆到眼睛噴出火花!
「卑鄙無恥下流,外加厚臉皮。」痛處又被挑起,黎心珞倒吸一口氣,一古腦兒全罵出來。
被她的叫罵聲嚇住,孟荷瑋無聲往後縮了一小步,害怕等一下萬一被流彈掃中會屍骨無存,那死得多冤吶!
但禁不住心底求知的渴望,她很好奇是哪個男人評價如此「優良」?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還有他哪邊惹到你了,說來聽聽?」這其中的內幕應該很精彩吧?
果然問話一出,立即讓黎心珞雙眉打結、咬牙噴氣。
「就是因為幫你代班那天晚上……」她正要滔滔不絕地把段淳兆的惡行狀都斥罵一次時,卻突然止住了口。
等等,要是說出來,這不就會提到那天她與他共枕還有脫光衣服的事,這個……她心虛的瞄了眼一旁眼巴巴等答案的人。
不行,這等蠢事就算打死都不能說的,太丟人啦。
「算了,下次再說好了。」她很快的收話,眼神往旁邊瞟去不看好友。
啥,虧她好期待的說,孟荷瑋垮下雙肩一臉失落,
「你好壞心吊我胃口。」她不依的倒在沙發上,雙腳朝空中踢踹幾下。
「壞心總比丟臉好。」黎心珞雙手環胸站起身,決定回房不再跟好友瞎鬧,免得等會兒被套話。
「壞人,壞心姐姐,老天一定會給你懲罰。」孟荷瑋像個女巫似的咒念不停。
黎心珞斜瞄了眼還賴在沙發上踢腳的人,「呵呵,你早知道我不是好心人。」
孟荷瑋幽幽的瞪看上方的俏麗臉龐。
「老天爺一定會懲罰你,嗯……也許讓你愛上這個男人。」嘿嘿,聽說越是不想要的,老天爺就越會讓兩人兜在一塊唷!
誰教她要吊人胃口,可別怨她太壞心這樣詛咒她唷!
「哼。」她拋了個白眼,一點也沒把孟荷瑋的惡毒怨念放在眼裡,這種話要是靈了才見鬼了哩。
別當她是三歲小孩,這麼好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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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果然人不能不信邪嗎?
黎心珞怔在原地。
手中文件差點因失神而散落一地。
會客室裡,一派悠閒坐著的男人輕輕揚了揚手,說了聲嗨。
「你來這做什麼?」一見到段淳兆,她便如臨大敵般,身上寒毛全豎直。
剛剛她接到總機小姐的電話,說會客室裡有人要找她,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他。
在看到他的瞬間,好友昨天的詛咒在耳邊響起——老天爺一定會懲罰你,嗯……也許讓你愛上這個男人。
該死,好端端地她幹嘛想起這句話?
愛上段淳兆?她又不是發瘋了。
「來看你啊。」他拍拍身邊的沙發,要她過去坐下。
看她?誰曉得這傢伙有什麼壞心眼,她挑了下眉,硬是往他指定的反方向坐下,與他相隔一張桌子的距離,以策安全。
他唇一勾,彷彿不意外她會這麼做。
「手伸出來。」他神色自若的要求。
「做什麼?」她警戒的盯著他瞧,他到底是想怎樣?
被她的舉止給逗笑,他真的不是色狼,況且他來這可是另有目的,她大可不必害怕,小心提防。
「我來換藥。」他無辜的從公事包內拿出一袋用紙袋裝好的東西。
「不用了,這種燙傷不用管它,它也會自己好。」她擰眉,有些不耐煩。
從一見到他開始,她就渾身不對勁,心頭猛跳不停。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更避開這男人。
「你的傷是因我而起,所以這是我的責任,再說你不愛惜自己會留疤的。」段淳兆語氣平淡地陳述,並自動坐到她身旁替她換藥。
壓下心中狂騷已久的衝動,他來這絕對不是因為想見她,他只是盡義務。畢竟她會受傷是因為自己,他自然有義務要好好照顧她的傷口,直到痊癒無疤為止。
偏偏他所有的心理建設,在見到黎心珞的瞬間似乎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