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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說完,那人居然將殿門一關,「啪啪啪」幾聲之後,殿門完全關閉,將他們三人就這樣關在大殿之中。

  「這是什麼意思?司馬莊主看不起人嗎?」衛英疇勃然怒道。

  大殿之中,清幽幽地,有個人聲傳來,「衛將軍別誤會,這只是我神兵山莊的規矩,外人不便與我會面。」

  衛英疇一驚,驚的是這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又不知道到底來自哪裡,更分不出說話聲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可見說話之人的內功之高。

  「司馬莊主,前次四王爺派人送來的信你應該已經看到了,這次我帶來了我的表妹,也就是那封信真正的主人,玉妃潘龍美。」

  「哦?就是當年叛逃出神兵山莊的聖女蕭玄音的遺孤?」那聲音頗玩味地在空中迴盪,「我很好奇,你怎麼還有膽量敢來見我?你可知當年老莊主下令,無論生死,都要將你們母女抓住,以消本莊數百年來未曾有過的奇恥大辱。」

  衛英疇緊張地看了一眼潘龍美,只見她鎮定自若地回答,「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後來老莊主撤回了追殺之命,所以才能留得我一條性命存活於世。」

  「那你又怎麼知道如今我會同意留你一命在世?」

  這幽幽的質問聲,讓衛英疇心頭緊張,就在此時,原本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個黑衣人先他一步邁到潘龍美的面前。

  「你今天敢隻身來見我,說明你眼中還有神兵山莊。」那聲音一緩,「好吧,前塵往事不提,我只問你,寫那樣一封信給我,是想做什麼?」

  「那封信……其實只是一個幌子。」潘龍美的話讓衛英疇一驚,緊接著聽她說道;「我的本意是想見一見莊王,勸莊主不要幫助四王爺,因為那無異於助紂為虐。」

  「龍美?你在說什麼?」衛英疇忍不住叫出聲來。

  「對不起表哥,這是我的真心話。」她充滿歉意地望著他,「我不能坐視東嶽內亂,四王爺狼子野心,不僅會對萬歲不利,更會對東嶽不利。」

  「原來你是在利用我做你的信使?」他暴跳如雷,鐵掌一抬,恨不得立刻打在潘龍美的臉上。

  但她只是昂著頭看著他,不躲不避。

  站在她身前的吳次仁此時反手一拉,竟將她帶離三尺之外,護在自己的身後。

  衛英疇盯著那雙露在面紗之外炯炯有神的眸子,喝道:「別以為你是潘大人派來的就敢如此目中無人!」

  「衛將軍欺負一個弱女子,也有失英雄本色吧?」

  這個叫吳次仁的人真是膽大,竟然挑釁衛英疇的虎威。

  「龍美是我表妹,我們兄妹之間的事情哪兒輪得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他長臂暴伸,五指如勾抓向潘龍美的肩膀。

  吳次仁腳步一滑,輕飄飄又將她帶離幾尺。

  「衛將軍,我不掠你鋒芒,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為了朝廷的面子,在神兵山莊莊主面前,你正事未談,先要和表妹發難,是何道理?」

  衛英疇滿面青紫之色,咬牙切齒道:「好,好,我現在不與你計較,回頭自然會找你算賬。司馬莊主,我表妹一介女流,滿口胡言,不必理會她的話。」

  幽幽聲音又起,帶著幾分戲謔之意,「你們的戲就這麼短嗎?真可惜,我還想看看兩虎相爭,或者……龍虎鬥?」

  衛英疇皺眉,不懂對方的意思。

  那聲音再道;「你說你表妹是一介女流滿口胡言,但是你今天卻這麼辛苦地把她從宮中帶出來見我,你如此苦心,只為了帶這麼個不必理會的人來見我?不覺得自己做事前後矛盾,太可笑嗎?」

  衛英疇被一嘲再嘲,恨不得即刻拂袖而去,但是凝於大業未成,不得不捺著性子說:「莊主,我和四王爺是敬仰你的為人,所以特來相見。前次在信中我們也說過,當今皇上對神兵山莊極不客氣,神兵山莊在朝廷的打壓之下幾乎難以施展抱負,難道莊主就甘心這樣一直下去嗎?」

  「那你們有何妙計?」

  「我們四王爺英明神武,仁義愛民,比之當今皇上不知好了多少倍,若是神兵山莊可以助四王爺奪宮成功,日後四王爺絕對下會虧待神兵山莊。」

  「哦?那你們要怎樣報答呢?」

  「四王爺說,可以封神兵山莊為朝廷御莊,招兵買馬將不受限制,莊主另封兩品武官爵位,封『護國將軍』之名。」

  「果然是個豐厚的條件,讓人不動心都難。」

  這位鬼魅般莊主的話讓潘龍美不由得緊張起來,「莊主!神兵山莊當年創立本是為了止干戈,救百姓而存在,當今皇上沒有任何的不義之舉,治理國家更是為世人所稱道,就算是皇上與神兵山莊沒有深厚的情意,也不至於讓神兵山莊與皇上為敵吧。」

  「你們說的各有一番道理,到底我該聽誰的好呢?」

  聽到莊主好像有遲疑斟酌之意,衛英疇急道;「龍美!皇上現在是寵你,但你還是要分清楚親疏遠近,表哥自小就很照顧你,就算是我們這份情意不足以讓你站到表哥這邊,最起碼也不要和表哥為難吧?」

  潘龍美正色表示,「表哥,情意放兩邊,公道在人心。我不能讓表哥為了一己之恨成為千古罪人。」

  「一己之恨、一己之恨……說得好!說得好!」衛英疇連連冷笑,甚至是慘笑,「你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你卻還要和我作對,在你心中,那個男人的的確確是重過我了,我不敢相信,你我十幾年的兄妹之情,還比不過他這一個月的恩寵。」

  她柔聲道:「表哥,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兄妹之情,就應該知道我們之情與我和他的情是完全下一樣的,這不應該比誰輕誰重,但是既然你的話到這裡,我也只好給你一句知心話,表哥如果有難,我自然會全力相救,但是如果朝有難,我只能以命相隨!」

  衛英疇一震,這句話讓他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這豈不是在告訴他說,她與皇上已是生死之情,而於自己,不過是手足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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