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受傷了?」
「他為了救你,不顧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復原,就跟那群人打了起來,我想身上的傷口肯定裂開了吧!」
龍耀天沒有否認,他自己身上的傷他當然清楚。
「沒什麼大問題,不礙事的。」
「小傷也是傷,而且不看看怎麼知道嚴不嚴重?廢話少說,快點自己把衣服給脫了!」紀筱棠催促道。
「這是一個女人該說的話嗎?」龍耀天睨著她。
「呿!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身體,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紀筱棠不以為意地說。
他們可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他裸著上身在河裡游來游去的模樣,她早看到不想看了。
風絮兒一怔,被這番話嚇了一跳。
為什麼紀姑娘會說她早就看過了龍耀天的身體?難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
她原本以為他們只是一般的朋友,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那麼單純。
忽然之間,風絮兒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似的,一種鬱結窒悶的感覺讓她有些難受。
她閉上雙眼,假裝自己要睡了,然而他們的對話卻仍清晰地傳進她的耳裡。
「還好傷口只是稍微裂開,不算太嚴重,不過雖然如此,還是得重新上藥包紮才行,我來幫你吧!」
「嗯。」
紀筱棠的動作俐落,很快就處理完畢了。
「好了,兩位傷患都已經沒有大礙了。」紀筱棠想了想,接著又問:「對了,你要不要另外跟店小二要間房?我想你們兩個人都該好好的休息養傷。」
「不了。」龍耀天毫不考慮這個提議。「我若不親自看住這個傻瓜,說不定她又要做出什麼傻事來。」
「可男女授受不親,你就不怕壞了她的名節?」
「早在她救了我的第一天,就已跟我同床共枕過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龍耀天不以為意地說,而這話讓風絮兒的俏臉瞬間發燙,趕緊繼續裝睡。
「是嗎?」紀筱棠挑起眉梢,臉上露出詭譎的笑容。「好哇!你竟然趁我不在身邊的時候拈花惹草,就不怕我這個『准王妃』跟你沒完沒了?」
他們兩人從小就認識了,而他父王、母后相當喜歡她,幾年前正式收她為義女,還封她為郡主。
王宮裡的大臣們見他們兩個年輕人交情不錯,身份又相當,因此總認定將來龍耀天一定會娶她為妻,但其實他們的心裡再清楚不過,除了兄妹情之外,他們之間沒有其他的情愫,只是有時候她會故意拿這件事來開開玩笑。
只不過,對他們來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可聽在不知情的風絮兒耳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而「准王妃」這三個字,更是讓她錯愕不已。
到底這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是如何?這些問題揪著風絮兒的心,讓她的思緒亂紛紛的。
「好了,不跟你鬧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們傷勢真的沒有大礙,我想咱們也該盡快趕回去了。」
「嗯,我是有打算盡快動身。」龍耀天點點頭,事實上,他已追不及待想要立刻趕回夏拉國去了。
「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紀筱棠離開之後,龍耀天關好房門,隨即大大方方地上了床,就躺在風絮兒的身邊。
他的貼近,讓風絮兒尷尬不自在,忘了自己本來想裝睡的。
「你……其實你可以另外要一間房的,我保證不會再自己擅自行動了。」風絮兒輕聲說道。事實上,她傷成了這樣,就算想到處亂跑也辦不到啊!
龍耀天不以為然地說:「誰知道你這傻瓜會不會睡得迷迷糊糊之際翻身,弄痛了自己,到時候傷口惡化了怎麼行?」
風絮兒一愣,忍不住想——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望著他那張陽剛的俊臉,一絲暖流輕輕緩緩地滑過心底,而那異樣的波瀾讓她有些心慌、有些不自在,連忙轉移話題。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紀姑娘剛才為什麼提到『准王妃』呢?」
「這件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龍耀天懶得解釋那麼多,反正帶她回夏拉國之後,她自然會明白一切。
「可是……」
「好了,現在可不是追根究柢的時候,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休息,聽到沒有?」
「喔……」
見他不想多說,風絮兒知道再怎麼問他也不會回答的,只好乖乖地閉上了嘴、閉上了眼,乖乖地側身躺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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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風絮兒小睡了一會兒,但是睡夢中的她無意識地翻動,因此弄痛了背上的傷。
「啊……」
她發出一聲輕呼,那聲音雖小,枕畔的龍耀天還是立刻醒來,而他的黑眸一睜開,就立即關心地開口問道:「怎麼了?傷口痛嗎?是不是又流血了?」
「沒有,我只是不小心碰到,有一點痛而已。」
「我看看。」
龍耀天不由分說地掀開被子,輕輕將她的身子轉到另一邊,仔細地審視她背上的傷。
在親眼確認過傷口沒有再滲出血來,他才放心地將她的身子轉回來面對他,並小心地幫她將被子重新蓋好。
「你這個傻瓜,以後不准你再貿然做傻事了,聽見沒有?」
「對不起嘛……」風絮兒低頭認錯,知道自己給他惹麻煩了。
「我問你聽見沒有?回答我呀!」龍耀天緊盯著她,就是非要得到她的親口承諾不可。
「聽見了……你好凶啊……」風絮兒有些委屈地說。
「那是因為你太不聽話了,都已經再三交代你別出房門了,竟還給我偷偷往外跑,還差點因此送了命,你讓我怎能不生氣?」龍耀天嘴裡雖還是在訓斥她,可神情已緩和許多。
風絮兒愧疚地低下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說也奇怪,他的口氣雖然有點凶,可她卻從不認為他會傷害她,甚至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彷彿相信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