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英明,你敢打電話給記者,我們兩個以後就各走各的路。」
金永健「嗆聲」想嚇阻他,現在的駱英明茫茫然,老婆已經不理他,若他再不理他,他一定會更加不知所措。
「最好!我們兩個早該劃清界線,我再也不想和你狼狽為奸。」
見駱英明鐵了心,執意要打電話召開記者會,公開當年他們聯手干下無情無義的暴行,金永健生怕自己日後再也無法擁有今日的威風,出門遭人唾棄……
不願自己落魄到那種窘境的金永健,心一狠,拿起一隻擺飾的陶瓷花瓶,用力朝駱英明的後腦砸去——
花瓶破碎的當兒,找到記者電話正要撥出的駱英明應聲倒下,後腦溢出鮮血。
「英……英明——」
「你……金……金永健……」
「你,你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
金永健沒想到自己下手那麼重,原先他只想打昏駱英明,再將他軟禁,等這件事過了再放了他……
但想想,駱英明死了也好,冷嵬岳出現後他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自曝當年的事,現在他一死,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威脅他,不管冷嵬岳如何逼迫,只要他不承認,沒人能奈他何——
思及此,金永健的嘴角不禁泛起得意的笑。
第8章(2)
金曉丹獨自倚在房間的窗口邊,身上穿著一件冷嵬岳特地買來送她的藍色羽飾雪紗洋裝,幽幽水眸凝望著飄蕩在藍天裡無憂無慮的一朵白雲。
從她昏迷醒來至今已過五日,她能感受到他特地在討好她,五天來,他每天都會請劉嫂送一樣「禮物」給她,身上這件藍色羽飾雪紗洋裝,是前一個鐘頭送來的今日禮物。
不懂,他何必討好一個他認定連命都不值錢的女人——莫非是她還有利用價值?
五天來,她刻意不理他、疏遠他,他也識趣的不來打擾她,只是……
明明心還痛著,她卻還是忍不住想他,想貼進他的胸膛,想要他的擁抱,想沉醉在充滿他氣息的氛圍中。
淚水滑落臉龐,在這裡,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身為人該有的「情緒」,有喜也有悲,在金家十七年,她不記得自己是否有哭過。
沒有笑容、沒有淚水,才是金家的養女——這是養父對她的訓誡。
輕歎了聲,如果她不再是金家的養女,那麼,在他眼中,她是不是連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她的命,更加不值錢?
輕閉上眼,眨去眼中的淚水,現在的她不能去想那些,特地穿上他送的禮物,是想討好他……
她知道他不僅抓了駱睿智,還將三娘的兒子給抓來……
雖然三娘對她沒有特別好,可也沒特別壞,三娘的兒子和她這個大姊姊也不親近,但是,念在曾是「二家人」的情分上,她理當救金家的小兒子,就當是她還金家的養育之恩。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救人,前不久,她才不自量力的向他「請求」過,還被他在心口劃了一刀……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痛也痛過了,即使他再一次說出那句傷她的話,頂多又多痛一回而已。
為了還金家的養育之恩,為了從此和金家劃清界限,這一回,她必須盡心盡力。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她沒有回頭,視線依舊追隨那朵被風緩緩吹著走的白雲,她羨慕它,無憂無慮恣意在天空飄搖,而她……
輕吁了聲,她還有「任務」在身。
「劉嫂,麻煩你……請他過來一趟。」
一想到要面對他,她心頭五味雜陳。
沒有聽到劉嫂的應聲,只聽見門關的聲音,以為是自己恍神沒聽到劉嫂的應聲,回頭,想確定劉嫂是不是走了,卻赫然發現他站在門邊,兩人的目光對上之際,他已邁開腳步,朝她走來——
冷嵬岳步入房間,聽到她親口說要見他,同時也看見她穿上今日他叫劉嫂送來的衣服,原本冷肅的臉孔,被心口陡升的喜悅,牽引出一抹笑容。
大步走向她,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低首,多日來的思念情緒,在她紅唇上轉化成熾熱的吻。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狂烈的將她的心魂扯入他思念發狂的漩渦中,怔愕之餘,藏在心頭的思念被勾引出,她跟隨他鋪出的步道,一起旋轉飛舞……
「曉丹——」
低嘎的嗓音,夾帶著濃厚的思念,他輕喚著她的名。
五天來,為了避開她,等她氣消,他忍住數十回想見她、想抱她、想吻她的衝動,拚命壓抑住想破門而入,不管她是否接受他,只想將她鉗制在懷裡的霸道念頭。
直到今日,他再也忍無可忍……
這兩天,他一直在密室內耐心等待當年的兩個兇手,為當年船上的喋血案公開道歉,他知道以金永健的個性,絕不可能妥協,但駱英明為了兒子,一定會照做。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他給了兩天的期限,期限已過,駱英明居然沒有照他的意思去做。
憤怒的情緒再度湧上胸口,以他以往的個性,絕對會殺了其中一人的兒子,給他們兩人一個「警告」,但是,他卻想到她……
如果他真殺了地牢中的其中一人,她一定不會原諒他,這輩子,他永遠別想再見到她為他揚起笑容——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的笑容……只要他願意,要幾千、幾萬個女人為他奉獻上最美的笑容,有何難?
雖這麼想過,但,任何女人他都不要,他只要她。
為了避免盛怒之下造成遺憾,他離開密室,騎馬在城堡內繞了一圈,最後,他走進了這棟城堡,走進了她的房間。
唯有她,才能安撫他的心。
「放了他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當他的手滑進她的胸前,她努力讓自己脫離情愛的氛圍,用堆疊的比自己還高的理智,擊退一心只想沉醉在他熱情擁抱的自己。
「放了誰?」
聞言,原本一身的熱情,迅速消退,抽回還在她胸前留戀的手,冷厲的目光,盯著她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