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把自己上了層層保護色,以醜陋的外表來告誡自己、鎖住自己的感情,其實心思細密的她,最需要的是愛情呀!
唉,怪只怪她母親如此狠心拋棄她,留下無數的傷害給她,她只得如此保護自己。
「奶奶?」石徹天不懂李玉梅這句話的意思。
「阿徹,你為什麼要跟她交往?」李玉梅希望他會是帶海菱奔向快樂的人。
為什麼?
石徹天一時答不出來,因為他自己也還找不到答案。
今天以前或許他還能止目定的說,是無聊想找個遊戲玩,但現在他無法止同定了,就像無法解釋自已為何不時想著她。
李玉梅沒再問下去,海菱本來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相信他總有一天會發現,她現在反而擔憂起,海菱是以方郁涵的身份跟他一父往的問題。
看來,她要跟海菱長聊一番了。
「奶奶,我回來———」唐海菱的聲音在看到石徹天時乍然停住。
「你陪阿徹聊聊,奶奶去準備晚餐。」李玉梅笑著起身。
阿徹?奶奶幾時開始這樣叫他了?
李玉梅推著唐海菱在石徹天身旁坐下,自己則進了廚房。
「你來做什麼?」唐海菱不客氣的問。
「想來就來了。」石徹天看到她胸一刖還掛著項煉,輕輕的笑了,「項煉拿不下來?」每次見到她,他總忍不住要逗逗她。
「我……」她昨晚本來要拿下項煉,準備在碰到他時還給他,可想了想又捨不得。
唐海菱皺了皺眉,她到底是捨不得這條她很喜歡的項煉,還是因為這項煉是他幫她戴上的緣故?又或是默許了他提出的條件?
「不是給我了,那你管那麼多幹嘛?」唐海菱回得理不直、氣不壯。
石徹天又笑了,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你怎麼變得這麼愛笑?」唐海菱記得他是不太愛笑的人。
「你喜歡我笑,不是嗎?」石徹天調侃的問。
其實,他也發覺了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無拘束的笑。
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好愛看他的笑容。
唐海菱注視著他的笑臉,忽然領悟到,他每笑一次,她的心便會起一次漣漪。
她的眉糾得更緊了,對他的感覺怎麼走樣了?而且比昨天更離譜。
「你應該多笑。」石徹天拿她對他說過的話回她,忍住了想伸手撫平她眉頭的衝動。
唐海菱鬆開了眉頭,挪了挪身子,離他遠一點。
「今天去哪了?」石徹天沒發現自己的口氣像丈夫在審問妻子。
「當然是上班。」唐海菱想到他下午打的那通電話就氣。
她粗心大意打錯了一條帳目,老闆發飆的找上她,電話又在那時響起,要不是她平常沒有不良記錄,老闆可能會請她走路。
「你在哪裡上班?」
「在全——」唐海菱驚覺的把話吞回喉嚨。
「怎麼?汽球吹不下去了?」石徹天等著戳破她的謊言,「下午我去了方氏企業找你,你並沒去上班。」
唐海菱提高的心又放了下來,還好他沒見著方郁涵本尊,不然事情就全敗露了。
可,她現在該怎麼去圓謊?
廚房傳來了菜下鍋的聲音,唐海菱連忙站起身。
「我要去幫奶奶,不送了。」
「趕人了?」石徹天不想再逼她,他只是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奶奶可是留我下來吃晚餐喔!」他是賴定不走了。
奶奶?他這麼叫奶奶,而奶奶叫他阿徹?看來,他跟奶奶的關係早就打好了。
「隨便你。」唐海菱不管他,隨即進去廚房。
石徹天看著她的身影,心想,她到底有多少秘密?
他要瞭解她,迫切的想瞭解她。
** ** **
唐海菱盯著前面高大的身影,真想踹他一腳。
剛才吃晚餐時,他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只顧著跟奶奶話家常,他什麼時候這麼多話了?而且嘴巴還甜得膩死人,把奶奶逗得不用吃,笑都笑飽了。
而奶奶也只顧著夾菜給他—每餐必逼她多吃點補補身體的嘮叨、今天竟然沒聽到!?
總之,他和奶奶讓她有被忽略的難受滋味。
她越想越氣,索性停下腳步不走了。
石徹天回過頭看,正好捕捉到她翹嘴的可愛表情。
「沒牽著你,不高興了?」他覺得逗她是件令人快樂的事。
「自大狂!」唐海菱狠瞪了他一眼。
「謝謝。」石徹天笑笑的把她的話當作稱讚。
「你……」唐海菱又瞪他一次。
石徹天忽地走向她,拉起她的手。
「你要做什麼?」唐海菱想收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石徹天沒說什麼,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他不能把自己牽她手的舉動找個合理的解釋,握起她手的剎那,他竟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有那麼點緊張。
他是發什麼瘋?
突然,「愛情」這字眼跳進他腦海,擾亂著他……
唐海菱默默的與他並肩走著上股暖流由她手心竄進心裡,驅除了她被男人碰觸後會有的噁心與恐懼感,心湖就像被投入顆大石,久久仍餘波蕩漾。
她到底怎麼了?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困住了她。
兩人之間有著怪異卻平和的氣氛,最後石徹天打破了沉默。
「晚餐時你似乎不太高興?」
「有嗎?」唐海菱才不承認。
「看你沒說話也沒吃什麼,還不時的賞我白眼。」他雖然和李玉梅聊得起勁,眼睛卻常瞄向她。
他不是只顧著吃東西、跟奶奶說話嗎?怎會知道她瞪了他好幾眼?
唐海菱沒答腔,默認了。
「還是這麼討厭我?」石徹天忽然很在意她對他的看法。
「是啊!討厭死了。」唐海菱乾脆順著他回答。
她嘴裡這麼說!被他牽著的手卻仍乖順的任他包裡著,這讓她覺得氣餒,因為她無法抽離他掌心的溫暖。
「討厭我什麼?說說看。」石徹天不知不覺的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的大手包著她的小手,竟是如此的契合,這使他感到滿足。
「奶奶只顧招呼你,我就像個隱形人似的。都是你,把奶奶給我的愛搶走了!」唐海菱抱怨意味多於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