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個解鈕扣的簡單動作,他心裡卻翻騰起教他自己驚駭的狂潮;這不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女性的軀體,卻是他第一次有著這麼無法控制的悸動。
「海織,」他握住她柔柔的小手,眼底燃燒著不知名的火焰。「妳不會後悔吧?」他不想因為愛而傷害她,因此他必須更加確認她的心意。
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抬起雙臂,緊緊地勾住他的頸項,並將自己「膽小」的唇片迎上前去;她模仿他剛剛親吻她的方法,生澀地舔吻著他、吸吮著他……
她將唇欺近他耳際,低聲喃道:「我好像在作夢一樣……」
「妳不是作夢。」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跟我去巴黎……」
她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難免都會說一些討女人歡心的甜言蜜語,有時是一時衝動,有時是為了某種目的;她不在乎他是因何種原因,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在這一刻,他所說的話都可以教她義無反顧地下地獄去。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眼尾微泛著惹人憐愛的淚光。
他托著她的背,將她的身體輕緩地放下,然後用非常溫柔的吻封堵住她因顫抖而微啟的雙唇……
在他的手摸索上她的胸脯之際,她閉上了眼睛,而眼前隱隱出現了七彩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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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可能正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就像她當初因為迷戀根本不認識的他,而決定遠離老家來到東京一樣;可是她知道,她不會後悔今天所作的決定,就跟她不曾後悔當初的決定一樣。
在他溫暖的掌心下,她感受到他從不輕易表現出來的溫柔,雖然平時的他總是一副冷傲淡漠的模樣,但在這一刻,她體會到他不同於別人的溫柔。
他們彼此相擁,唇片相依,就像是冬夜裡互相取暖的露宿者,需索地汲取著對方的溫暖。
「荒川……」在他的嘴唇離開她嘴唇,滑到她耳際時,她呢喃著。
他將款款深情吹向她耳畔,「妳還是改不了口,遠山小姐……」說著,他在她發燙的耳垂上輕輕一囓,若有似無地吮吻著。
他這樣一吻,海織只覺渾身的毛細孔似在瞬間全縮合在一起,「唔……」她倒抽一口氣,身子不自覺地輕顫著。
他的手沿著她光潔的頸子往下,輕輕撫上了她的胸口;他試探地摸索著她的渾圓,待她未有抗拒之時,悄然地爬進她微敞的衣襟裡……
雖然她是第一次,理應對這樣的碰觸有所畏懼或遲疑,但不知怎地,他的手指就像是有著魔法般,撫平了她心上所有的不安及惶惑。
他的撫摸、他的親吻都讓她覺得他是愛她的,非常愛她的。
可是這是真的嗎?她怎麼會擁有世界上所有的幸運呢?先是在返家前的三個月遇上了他,後來又有了朝夕相處的工作機會,儘管這其間他們發生了許多的誤會及爭執,但在最後,他居然說要跟她談戀愛……
這一切就像是夢般的不真實,即使在兩人靠得如此近的此刻,她還是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我是『第一個』?」感覺到她的驚怯及生澀,他低聲問著。
她有點憂心地問道:「你不喜歡?」
他一笑,在她粉嫩的頰上一吻,「當然不是。」他將她柔軟的身軀擁在懷裡,永嫌不夠地親吻著她。
「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吧?」她羞怯地問。
「我有過女朋友,」他撇唇一笑,「不過我不是濫交的人。」
「我是第幾個?」她知道自己問這種問題太幼稚、太小氣,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他深情地凝望著他,眼底浸滿對她的迷戀,「妳是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句話比我愛妳之類的承諾要來得受用,尤其是在這當下。
她勾住他的頸項,主動地迎上自己羞澀卻又期待的唇瓣……
他采入她上衣裡,以掌心包覆著她的渾圓,輕緩地、依序地撫摸畫圓;她有點抗拒,但不是因為厭惡,而是覺得害羞。
他的唇由她唇上滑至她頸子、鎖骨,然後是胸口,他輕舔著她細緻的肌膚,十分技巧地以唇齒挑開她的衣襟……
海織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她像是飄浮在海上的水母般,不知這一波波的浪潮會將她打向何方。
「嗯……」她不自覺地低吟著。
他的一隻手在她上衣裡揉弄著,一隻手則枕在她頸下,溫存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耳垂及髮絲。雖然他不是什麼大情聖,但疼惜、取悅對方的方法,他還是懂的。
嚴格來說,當你真心愛上一個女人之際,即使沒有經驗,卻還是能溫柔對待她。這無關經驗、無關技巧,只因你愛她。
他挑開她的胸衣,輕柔地摩挲著她如凝脂般的豐盈,他感覺到她峰上的蓓蕾因他的撫摸而緩緩綻放,也感覺得到她的心臟正急遽跳動。
「嗯……荒……」她羞怯地縮起身軀,那含羞帶怯的模樣讓他心癢難耐。
「妳怕?」他低啞地問著。
她有點不好意思正視他,只是垂著臉、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很難為情……」
「可是妳不討厭吧?」他耐心地安撫著她。
她點點頭,「嗯,可是……」
他露出一記溫柔而迷人的淺笑,「我很民主的,妳如果不願意,我隨時可以停手。」他半開玩笑地說。
他幾句話神奇地就消弭了她心底所有的不安,「我沒有不願意……」她想,她只是怕吧?
怕這一切都是夢,而夢醒時只剩遺憾、悵然和傷害。「隼……」這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
聽見她喚了自己的名字,他似乎有點訝異,但旋即露出瞭然的笑意。「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了嗎?」他笑得像個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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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親吻、溫暖的撫觸、炙熱的呼吸、顫抖的軀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底有著無與倫比的安心及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