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你去那裡上班。」溫文雄直接下了命令。
「爸,為什麼?那是間正當的公司,薪水一個月有四萬三,現在這麼好的工作很難找耶。」她很幸運的認識倪凡倫,才有機會到他公司上班,否則不知道還要失業多久。
「日夜顛倒的工作會把身體搞壞,你工作慢慢再找,總會找到。」
「爸,我上的是白天班,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
「老公,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對呀,爸,一個月四萬三,薪水很高耶!」哇,這樣就可以跟姊姊要零用錢了。
「爸——」就在溫亞竹想繼續說服父親時,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就在她還在想會是誰時,溫亞梅已經搶先一步跑去開門。當門一開,她看見門外的帥哥時,杏眼圓睜,毫不掩飾她的驚艷。
「好帥呀!」這種極品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姊姊的家門口?
倪凡倫越過她直接走進去,來到溫亞竹的身邊。
「你怎麼會來?」溫亞竹詫異地問。
倪凡倫沒回答她,而是先禮貌的向她的父母打招呼。「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倪凡倫。」
他一接到宋珀兒的電話,顧不得正開到一半的會議,便將會議交給副總經理,火速驅車趕過來。
溫文雄看看他,又看看女兒,卻沒有開口說話。
林秀盈看到這個長得比兒子還要高大,又一表人才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咧得大大的,一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的表情。
女兒真是好眼光,懂得挑一個如此高大挺拔的好對象。
「爸——」溫亞竹實在無法從父親的表情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因此只能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情,等著他開口說話。
「你們兩個都給我坐下來。」溫文雄坐了下來,命令道。
倪凡倫依言坐在他面前,溫亞竹只好也在他旁邊坐下,等著父親訓話。
「我問你,你要老實的回答我。」溫文雄一臉嚴肅表情,頗似古代包青天在審案。
「伯父,你儘管問。」
「你是不是和我女兒上過床了?」
「是的。」倪凡倫誠實的回答,畢竟他確實「上了她的床」。
「倪凡倫,你別亂說……」
「溫亞竹,你給我閉嘴。」溫文雄強忍著怒氣,大聲喝止欲辯解的女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而是他知道她會因為怕自己生氣而選擇說謊。
而這個男人,如果真愛他的女兒,願意對她負起責任,就會據實以告。
溫亞竹聽到父親的怒吼聲,嚇得閉上嘴,嚇白的臉低垂著,全身發顫。
「什麼時候的事?」溫文雄繼續問。
「今天。」不知怎地,倪凡倫不僅不否認,甚至故意讓溫亞竹的父母誤會他們真的已經上過床了。他知道這麼說之後會產生的後續問題,但他心裡卻一點也不擔心,甚至樂於接受。
以往,他總是最害怕所謂的責任問題,更怕被一個女人以上過床必須對她負起責任為由死纏住他。
因此,他若非在十分確定彼此同樣抱著玩玩的心態下,絕不會輕易和女人上床,事前的防範措失也絕對達到滴水不漏,絕不讓自己事後有甩不掉的麻煩上身。
如今,他卻甘心為了沒做過的事,冒著可能會惹上麻煩的風險承認,而且還甘之如飴。
林秀盈看著老公不發一語,又擔心又生氣,掄起拳頭用力捶打女兒。「你這孩子,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你是想把你爸爸給氣死嗎?」
「媽,我沒有。」溫亞竹根本是啞吧吃黃連,好冤呀!
「他都承認了,你還想騙我們。」
「大哥……」她忍著痛,用眼神向一向最疼她的大哥求救。
「老婆,別打了。」溫文雄雖然生氣、失望,但也捨不得老婆打女兒,拳頭打在女兒身上,就好像打在他心頭上一樣痛。
「老公——」她也捨不得打,但她不打,難不成留給他來打?那女兒不被打掉半條命才怪咧。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不會把責任全推給你。」溫文雄歎了口氣說。「但是,只要我女兒懷孕,你們就要立刻結婚,你能答應我嗎?」
「伯父,你放心,我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希望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溫文雄說完後,起身對著老婆、兒女說:「我們走吧!」
「爸,你們明天不是還要去喝喜酒?」溫亞竹也跟著站起來,擔心的問。她從沒看過父親強忍著氣不發的模樣,這遠比他大發雷霆還令人不安。「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裡?」
「大家都肚子餓了,先去吃飯。」他的話一出,讓一旁的溫亞梅差點沒摔倒。
「爸,你別搞笑了。」溫亞梅想讓氣氛緩和一些,走過去挽著父親的手,跟他打哈哈。
「不想吃的人可以不要吃。」
「當然要吃。」
「伯父、伯母,我請大家到我開的餐廳吃飯。」在簡短談話中,倪凡倫發現溫亞竹的父親其實是個面惡心善的好父親,只是因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吃虧而生氣。
「你還有開餐廳呀?」林秀盈露出似彌勒佛般慈祥的笑容,笑著問未來的女婿。
「只是一間小餐廳,沒什麼。」
*** *** ***
倪凡倫請溫亞竹的家人到他開的「朋友小店」用了一頓豐盛的雲南料理晚餐後,又帶他們到他的公司,讓他們瞭解他真正從事的工作及未來溫亞竹的工作環境。
他最主要的用意是想讓她的父母能夠信任他,放心讓他們的女兒和他交往。
隔天中午,溫文雄夫婦一吃完喜酒,便由兒子開車準備回高雄去。
「爸,你也知道我一睡著就和死人沒兩樣,我真的不知道他原本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怎麼又會睡在我床上,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沒有做出不該做的事。」溫亞竹在父親回高雄之前,試著再為自己解釋。
溫文雄拉起女兒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爸爸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