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疏離只是表相,那些表面上親近關心他,但只消他一個「滾」字便懼於他的怒氣退縮的人,他看了就倒胃口。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黃戀築,怕得全身發抖,還堅持在他身邊不走,這個女人……他看上眼了。
「我知道我長得不漂亮。」戀築自卑的閃躲。
對於她的自卑,他僅只是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我手臂酸,幫我按兩下。」他狂妄的發號施令。
「還有哪裡不舒服?」一聽到這話,她立刻忘掉自己的不愉快,關心地問。
先是將她扯到身旁坐下,然後默默的伸出手臂,戀築沒有多問,十指在他臂膀上輕按,他是病人。
看著她低頭替他按摩,軒嶲司嘴角揚起了一抹淡得幾不可見的笑痕。
讓他記住一個人的長相是很危險的呵,若不是被他歸類為仇敵,就會是他欲得手的人。
閉上眼,他滿足的享受她溫柔的撫觸。
「你怕我,是不?」
突如其來的出聲,讓戀築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緊閉著雙眼,沒用那雙會看穿人的眼盯著她,她鬆了口氣。
「嗯。」
居然沒有否認?還嗯?
軒嶲司眼皮顫動,感興趣地問:「既然怕我,為什麼執意待我在身邊?」
「你病了,」這一說,她才想起原本要讓人送點熱的給他。「對,姜茶,我去請人煮給你喝。」
「坐過來,換手。」拍拍沙發的另一邊,要她換邊坐繼續按摩他酸痛的手臂。
「可是姜茶——」
「不必,過來。」他才不喝那鬼東西。
戀築見他冷汗不冒了,臉色稍有起色,便乖巧的坐到另一邊,按摩他另一隻手臂。
「僅僅是因為我病了?你無法放下一個病人?」他有脆弱到這種地步?
「你是……淨司的哥哥。」停下按壓的動作,她抬眸看向他英俊得過分的臉龐,咬著下唇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把我當成妹妹,但我……卻把你當成家人,跟淨司一樣,當你是哥哥……」
「哥哥?」軒嶲司倏地睜開眼,鎖住她的目光。「我可不想把你當妹妹。」
她的小臉佈滿受傷。「對不起,你一定覺得我厚臉皮……我不會再犯了,大少爺。」
什麼大少爺?那是什麼鬼
「叫我的名。」
「這……」戀築小臉一亮。「我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太不尊重?」這表示她被接受了?「嶲、嶲司……」馬上試喊,可一喊他的名字卻又立刻臉紅。「是不是……你願意把我當成家人?」
就只是讓她喊他的名,就讓她眼中佈滿感動和喜悅?這女人會不會太好取悅?真是有夠單純。
「你這麼勇敢找我談淨司的教育,就因為淨司是你弟弟,你才為他出頭?」她的心思不難聯想。
「淨司是我弟弟啊!」戀築為自己辯白,她很想解釋,但又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不太會說話,只能漲紅著一張臉坐在他身邊。
軒嶲司難得的縱聲大笑。「戀築,我記住你了。」你注定是我軒嶲司的女人。
從這一天起,戀築在軒家的地位大改變,她成了軒家男人最重視的人,心中唯一的公主。
第四章
有人正意圖擾亂她的好眠,不時摸她的臉、碰她的鼻子,輕輕柔柔的,她覺得很煩,好幾次伸手揮開那擾人清夢的東西,眼皮無法睜開,她翻身將臉埋進被窩裡,繼續睡。
軒嶲司見她仍未清醒,孩子氣的賴床,嘴角浮上一抹寵溺的笑,不再撩發逗她,直接將她從被窩裡挖出來。
「戀,醒醒。」他聲音低沉充滿溫柔。
「嗯……」戀築發出痛苦的呻吟,前一晚喝了酒,回來後又為了安撫軒嶲司而被折騰到半夜,今早就覺得很痛苦,她爬不起來。
如果可以,他是很想讓她繼續睡,好好休息,昨晚她累壞了。
但知道她醒來後發現他沒喚醒她,她會難過得心事重重好幾天,覺得對不起預約的客人,他為此內傷數次。
「你要遲到了,小懶蟲。」捧起她的小臉,他俯首給予一記炙熱的早安吻。
戀築瞬間轉醒,睜開眼睛。
難得比她早下床的軒嶲司,早已穿上正式的手工西裝,一臉笑意的站在床沿看著她。
她楞住了,立刻梭巡床頭的時鐘,一看之後立刻驚跳!
「我快遲到了!」她馬上掀被下床,冷空氣席捲全身,令她打了個冷顫,才發現自己身上又沒穿衣服。
軒嶲司則站在她身旁,用欣賞的目光將她全身上下看個仔仔細細。
她臉一紅,忍不住埋怨,「都是你害的。」接著捲起床單罩住全身,逃進浴室。
看看腕表,他盤算會兒後有了決定,沒有留在房裡等她出來,怕自己會忍不住逗她,拖延到他開會的時間。
「今天我開車,你下午再到會館去接戀小姐回來。」軒島司吩咐為戀築特地請來的司機,再讓管家打包一份早點。
當她梳理好下樓時,軒嶲司已在樓梯下等她。
「你怎麼還在這裡?」她疑惑地問。
不管是不是有人看著,他神色自若的摟著她的腰走出大門。
「我送你。」攬著她走向停在屋子門口的積架,親自為她打開車門。
「你不會遲到嗎?」戀築坐進車子裡,擔心地問。
他坐進駕駛座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你不要一路問問問,我就不會遲到了,把這個吃掉。」他將早餐塞進她手裡,命令道。
「你真是……」她無可奈何的吃起早餐。「一餐不吃又不會怎樣。」她都快遲到了,他還在意填飽肚子這種小事。
「不會怎樣?」軒嶲司語調微揚。「是誰低血糖在工作室裡昏倒的?嗯?」
也就只有那麼一次,就記恨到現在!
戀築很想回嘴,但依她對軒嶲司的瞭解,她若這麼回答他,他會馬上把車子調頭送她回家,然後結束她的工作室,所以她還是乖乖的吃完早餐吧。
他這麼堅持要求她一定得要在晚上七點前離開工作室,都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呀,把她想得太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