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充滿女性賢淑的裝扮之於他,更多了股誘惑。
不讓她將頭髮盤起,是不想讓她美麗細緻的頸項被人看了,如此秀色可餐的一面,只有他能「享用」。
「你、你怎麼還在這裡?」戀築氣息不穩,呼吸急促,小臉酡紅。
他身材高大挺拔,高了她一個頭,現在的他穿著正式的男子和服,白掛黑和裙使他整個人充滿威嚴氣勢,好看極了,但那頭放肆的發,讓他除了威嚴氣勢之外,還多了野性難馴。
「大廳有很多人在等你,你還不去。」小手抵擋的淮了推他胸膛,要他快點走,別怠慢了客人。
「站在櫻花樹下的你太誘人,我看呆了。」忍不住再度啄吻她的唇,情難自禁。「讓他們等吧。」軒嶲司狂妄地道。
「嶲司,不可以這樣。」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輕槌他表示抗議。「快點去,別讓客人等太久。」
「不。」他斷然拒絕,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覺得有比吻她這件事重要。
「嶲司……」戀築想說服他,但他的吻霸道又狂野,讓她徹底被擊潰。
在前廳等待多時等不到人,貴客們紛紛騷動猜測,月野涼香極力安撫眾人,一方面向月野彩乃使眼色,要她來找人。
身為「月ソ屋」的女主人之一,月野彩乃自然是穿著華麗又貴氣逼人的和服,一條腰帶就要價百萬日幣。
當她來到月野家最偏遠的角落尋人時,竟撞見他們在櫻花樹下親吻的書面,登時臉一沉,眉頭緊鎖。
不懂中文的她完全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能從中猜測,軒嶲司正為了那女人,丟下一屋子日本政商界的名人,在這裡纏著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
「咳咳。」她輕咳數聲,不識相的打擾。
軒嶲司抬頭,看著站在廊上的舅母,眼神銳利得幾乎將她穿透。
「什麼事?」口氣不善的問,聽得出來他不滿月野彩乃的窺視和打擾。
但她不將他的怒意放在心上,多年來軒嶲司對月野家的要求皆是有求必應,讓她們的心眼都被蒙蔽,以為能將他掐在掌心隨意控制。
「一屋子的客人正在等著你,你竟然還在這裡?太不莊重了。」月野彩乃一副長輩的姿態教訓軒嶲司。
他雙眼微瞇,心想著,果然是爬到他頭上,搞不清楚自己本分的蠢女人!
正要發脾氣好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大,若不是有他在月野家後面幫忙擦屁股,填月野家的洞,哪輪得到她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她那不成材的兒子,是靠誰才躲過牢獄之災?!一個十八歲就做盡壞事的廢物,是誰教養出來的?
「嶲司。」戀築扯扯他衣擺,輕輕搖頭。「別這樣,忍著點。」她的安撫成功壓下他的怒氣,沒當場爆發出來。
「看在你的份上,我再忍受這個垃圾一次。」他毫不留情的批判。
「嶲司……」她輕聲歎息,知道他正在火大中。「你……快點把事情忙完,我等你。」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地說著,為了不讓他發火,她很努力的跟他交換條件。
軒嶲司挑眉,感到興味十足,嘴角揚起一抹壞笑。「等我?在哪等?要做什麼?」
哪有人問得這麼露骨的?!
她臉一紅。「隨、隨便你!」
這個回答讓他胸口的怒氣消失得一乾二淨,在一起都快十五年了,可害羞的她從來不曾主動過,更不可能說這種類似挑情引誘的情話。
「乖乖等我回來。」他得快點打發掉那些想從他身上撈好處的人,好回到她身邊。
軒嶲司離開時,與舅母擦身而過,冷酷的眼神掃過高貴的她一眼,隨即昂首跨步,氣勢萬千的離去。
諒她沒那個膽在戀築耳邊胡說,他便放心去見客。
但是他放心得太早了。
「戀小姐,方便嗎?」月野彩乃以眼白示人,擺出眼高於頂的高傲姿態。「我有話要跟你說,你過來。」
戀築不想跟長輩起衝突,加上眼前這女人是嶲司的舅母,因此就算對方口氣再差,她也不在意,全盤接受。
「是。」她小心地拉著裙擺走到她面前。
「聽說你要跟嶲司結婚,這是真的嗎?」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質問。
戀築嚇了一跳,想不到長輩竟然用這麼咄咄逼人的態度質問她,她有點嚇到,怯怯的點了點頭。
月野彩乃不情不願的上下打量她,不認為身材纖細,長相沒什麼特別之處的戀築,有哪一點配得上軒嶲司。
「你不是在軒家住了很多年嗎?竟然不知道軒家有多重視門當戶對。聽說你是個在深山長大的孤女,大學也沒念,跑去學什麼手藝,憑你這種身家背景,軒家老爺是不可能讓你進門的。」
「我已為島司物色門當戶對、氣質出眾的小姐,是我侄女,才剛從青山學院畢業,青山學院你知道吧?聽說軒家人必須畢業於台灣的清悠學園,青山跟清悠一樣,都是幼稚園到大學的一貫式貴族學校,我們調查過你,你只在清悠念了三年就跑到巴黎,連大學文憑都沒有。」
她每說一句,便刺痛戀築的心一下。
她是頭一次後悔當初學了日文,為什麼聽得懂這些傷人的話?一針見血地指出她所在意之處,無力反駁。
戀築的乖順不反抗,讓她滿意又得意,完全不在乎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當作沒看見她難過的咬著下唇,眼眶泛著屈辱的淚光,逕自說道:「你如果為嶲司著想,就別礙著他,嶲司要的女人是能在工作上幫助他的人,你只會拖累他。好了,我話盡於此,就算你沒念完大學,但至少也聽得懂人話吧?」
說完最後一句話,月野彩乃掃了她一眼後,高傲的扭頭離去。「還以為軒家收留了你,你就真是個千金小姐了,笑死人!」
戀築難受得心口悶疼,直到月野彩乃轉頭離去,她才不再隱忍,跌坐在地上搗著隱隱作疼的胸口,屈辱悲憤的淚水滑下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