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證!真有他的,不知道哥是怎麼讓姊同意的,雖然倉卒了點,不過也好,姊姊怕生,喜宴對她來說負擔過重。」他想的還是自己的姊姊,至於哥哥嘛……
軒家男人不需要擔心,就算被打倒了,有機會仍會爬上來東山再起,就如同他遠在美國的爺爺,還不死心呢。
嗯,不過這都不是目前該關心的重點,哥跟姊姊要結婚了呢。
「證件、印章都帶著,我們去法院會合。」軒淨司找回冷靜,把下午的事情拋在腦後,先搞定兄姊再說。
一生順心,少有事情能讓他變臉,他想,哥要的這一招已經夠讓他吃驚,不會再有事情可以讓他臉色大變了。
軒淨司和蒲獍先到了法院等候,還體貼的為姊姊準備一小把捧花,遠遠的,看見兄長的積架趵車飛快駛來。
他露出笑容,上前為姊姊開車門。
「姊,恭禧,這個給你——呃?!」看見那坐在駕駛座的男人,他覺得有點眼熟,又有點陌生。
困惑之色爬上清秀的臉蛋,軒淨司帶著微笑問:「請問你是?」
軒嶲司載著墨鏡,掩去大半張臉,見弟弟認不出來,他突然興起了捉弄的念頭。
拿下墨鏡,他掀唇譏諷,「連你親哥哥都認不出來?蠢蛋。」
軒淨司這一輩子頭一次被罵蠢,還是被自己的哥哥,他表情放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老哥下車,繞過車頭把他姊姊搶走。
然後,他犯下了致命性的笨點——
「哥,你的頭髮呢?!」
「當然是剪掉了,笨蛋。」軒嶲司難得扯出大笑,壞心的傾身靠近弟弟,對著他的臉噴氣。「你這副表情,絕!」
「你幹麼欺負淨司?」戀築捏他的手臂,為弟弟報仇。
「處變不驚,不是你的座右銘嗎?」軒嶲司調侃道。「以後別再犯了。」丟下這一句,他攬著戀築結婚去。
呆在原地的軒淨司,還是不能回復——
哥中邪了?他把頭髮剪了,這怎麼回事?!他、他是誰?
蒲獍略感同情的拍拍他肩膀,「同一天見你變臉兩次,我這一生沒遺憾了。」
被踩中痛腳的軒淨司回頭,危險瞇眼的神韻和他哥有七分像,突然掄拳朝他臉揮過去,並威脅道:「今天的事情若傳出去,我會殺了你!」
蒲獍反手握住他的拳頭,掀唇道:「你討不了好處,我會拖著你一起。」
尾聲
生理時鐘讓她在早上七點起床,戀築睜開眼,看見一副裸露的胸膛將她圈抱在懷裡。
她輕輕挪開腰間的大手,小心翼翼的,不想吵醒了睡夢中的他,可就算她動作再輕,還是擾醒了淺眠的男人。
軒嶲司眼皮微掀,雙手箍得更緊。
「再睡一會兒。」她傾身在他眼皮上親吻。「等等再喊你。」
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放開雙手讓她下床梳洗,閉上眼睛繼續睡。
戀築輕巧的下床,拿起擺在一旁的晨褸套上,走進浴室。
結大的浴室裡有個像小型溫泉的浴缸和淋浴間,以及乾濕分離的衛浴設備。
這不是她的房間,這是軒嶲司的臥室,他們倆公證後,她就順理成章的搬到他房間,雖然說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跟一般夫妻沒兩樣,他每晚一定會睡在她身旁,不肯與她分房睡。
梳洗完後,她換上了旗袍,纖細的身材看不出懷孕四個月了,小寶寶是個男孩,軒嶲司得知自己即將當父親後,神情十分複雜。
「這就是說,又有個男人會來跟我爭奪你的注意力了?」得知孩子性別的那一剎那,他的神情有絲後悔。
「跟自己兒子吃什麼醋?!」戀築覺得他實在很幼稚。
帶著愛戀的眼神,凝望熟睡的他,她心中漲滿了幸福,這個男人在外頭呼風喚雨,高傲自大、目空一切,可在她面前,就只是一個任性的大男孩。
「噗——」她忍不住想笑,一個三十六歲的「男孩」,可見他內心有多幼稚。
「嶲司,起床了。」她坐在床沿,伸手輕觸他裸露的背。「快點起床吃早餐,不要賴床了。」
他仍沒有起床的意思,戀築沒轍的歎息,微微傾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嶲司,我愛你,快點起床啦!」
下一秒,軒嶲司的眼立刻睜開,臉上有著得逞的笑,捧著她的小臉在她臉上重重一吻。「早,戀。」很快的掀被下床,進入浴室梳洗。
每天都這樣,不說那三個字他絕不起床。
「幼稚。」她忍不住噴笑,搖頭走出房門。
女僕在她出房門後來到面前,恭謹地道:「夫人,麻煩您……淨司少爺他……」
「我知道了,我去喊他起床。」戀築沒有架子的微笑回答。
「夫人,快點下來喝補藥,涼了就不好了。」女傭離開前回頭叮嚀。
「好。」一天不喝都不行,真是。
他們沒有公開宴客,公證完後只發佈了新聞稿,沒把兩人的終生大事搞成世紀婚禮。
之後僅有幾個親友聚在一起吃飯,宣佈兩人的婚事。
戀築踩著平底鞋——懷孕後,她就乖乖的將高跟鞋收起,換上舒適的平底鞋。
繞過長廊,走到弟弟房門,直接扭開門把,穿過起居室走進房間,先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然後微笑轉身,正欲喚弟弟起床。
一切都很順,因為她做了很多年,一切都跟以往沒什麼兩樣,可是今天不對。
大大的不對!
「咦?」笑容僵在嘴角,她神情疑惑的看著床上裸身相擁的兩個——男人?!
她寶貝弟弟,竟然枕在蒲獍肩膀睡得安穩,西線無戰事,明明是這麼突兀的畫面,可她竟然覺得——不奇怪!
「男生跟男生……會有這麼契合?」就像……情人一樣?!「啊!」她突然驚呼出聲,想通了。
臉頰突然爆紅,覺得自己怎麼這麼笨?!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弟弟和蒲獍……
「天哪!」她捧著臉,飛快衝出弟弟房門。
在房門被關上的剎那,床上的兩個人醒了。
「哈——」軒淨司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他掀開眼皮的時候有看見戀築的旗袍一角。「是姊姊。」完全沒有被抓奸在床的心虛。「總算發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