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逍遙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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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那至少也把你的眼睛放亮一點吧?」

  「好啦好啦,下次我小心一點就是了。」他還是吃他的飯好了,省得又被她碎碎念。

  「要是真有下次,我可絕對不幫你,就站在旁邊等著幫你收屍。」

  阮蝶依輕哼了一聲,依舊甩著自己的手,「真不懂師父到底在想什麼,我可虛長你好幾歲,卻還要我叫你師兄。」

  「你是該叫我師兄的。」

  「憑什麼?」

  司徒湛得意的輕揚嘴角,「憑我對你有恩呀。」

  「你……」

  一提到這阮蝶依就沒轍,只能任由他笑得像白癡一樣,「別再笑了,這只會讓我想到昨天那個欠扁的傢伙而已。」

  「為什麼?」

  「因為他發神經。」

  阮蝶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她昨天甩了那男人一巴掌後,他狼狽的坐倒在地上,先是錯愕,之後卻開始捂著臉哈哈大笑,開心得不得了。

  那時她只覺得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趕緊抓了司徒湛就跑,也懶得理他後來到底怎麼了。

  不只他奇怪,她也變得有些奇怪,只覺得在見到他之後,她的內心似乎有某種不知名的情感在發酵,讓她感到有些……心酸。

  就像是某種早已遺忘的不甘和憤恨漸漸被引了出來,可是卻又伴隨著另一股不捨,讓她矛盾至極。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想著想著,她倒開始發呆起來,司徒湛也懶得理她到底怎麼了,自顧自的喝茶,心想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過沒多久,一位儒衣男子不經他們的允許就在這一桌坐下,司徒湛嚇得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伴隨著咳嗽不停的聲音,瞬間讓阮蝶依回過神來。

  「怎麼啦?連喝個茶也會嗆到,你還真是……」

  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發現這一桌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物,瞧著坐在她對面的那位不速之客,阮蝶依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

  她指著他,手忍不住錯愕的顫抖,「你……你怎麼……」

  好不容易終於止住咳嗽,司徒湛倒是開始狂笑起來,他沒想到阮蝶依這麼狠,把人家的臉頰打到都瘀青了。

  賀青舟笑容滿面的瞧著她,貪看她臉上那錯愕不已的神情,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臉頰被打成怎麼樣,只要能夠再見到她的面,他的另外半邊臉也願意讓她打。

  她瞬間瞇起雙眼狠瞪他,「你是來報仇的?」

  「不是。」

  「不是?那你跟來做什麼?」

  「來找你。」

  「……」他真的有神經病。

  「算了蝶依,我來和他講好了。」司徒湛從隨身帶著的竹簍裡拿出一包事先配好的藥材,放到阮蝶依手上,「老規矩。」

  看到這藥包,她馬上苦著一張臉,「還要喝?」

  「別在這種事上和我討價還價。」一說到藥,司徒湛可是非常堅持的。

  阮蝶依又掙扎了一會,才認命的準備去向廚子借火煎藥,賀青舟本也想跟過去的,不過卻被司徒湛攔住。

  「等等,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講。」

  賀青舟終於正眼看向他,才發覺自己似乎見過這個少年,他想了一會才記起,就是當年扶著藥神走出靈芝苑的那個他。

  眼見佳人已走遠,他只好勉強坐回長凳,看看司徒湛想賣什麼藥,「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司徒湛瞬間板起了臉,口氣甚是冷淡,「當年你不是向我師父承諾過,再也不會出現在藥神山?」

  「是呀,所以這三年來我都只徘徊在山腳下,從沒踏上山過。」

  「你這是何苦?」

  「何苦?」賀青舟苦笑了一聲,「這你是不會懂的。」

  不知生死,想見卻又不能見,這種相思折磨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瞭解的,那就像一點一滴慢慢將人的心給搾乾一樣,是種綿延不絕的苦刑。

  每天每夜,他都望著藥神山的山頂發愣,難以成眠,最後只好藉酒麻痺自己,讓自己暫時忘了痛苦。

  只不過當酒醒了之後,他反而更加痛苦,那種深深的絕望一天又一天壓在他心頭,讓他無力振作,只能任憑自己沉淪下去。

  然而能看到阮蝶依再度出現在他面前,他真的好高興,感謝上天沒有剝奪他最後一絲希望,憐憫的將她還給了他。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懂。」司徒湛繼續說道:「我警告你,她已經失去以往所有的記憶了。」

  這對賀青舟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我會想辦法讓她恢復記憶的。」

  司徒湛冷笑了一聲,「你想讓她恢復記憶?你想讓她想起為什麼她會身受重傷,差點因此死亡?」

  賀青舟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像是沒有顧慮到這個層面。正如司徒湛所說,他不能讓她想起那件事,他不敢想像這對她來說會是多麼大的打擊。

  阮蝶依那悔恨不甘的神情他永遠都忘不了,如果真的讓她想起,依她的個性,她絕對會恨他的。

  看到他掙扎的表情,司徒湛冷笑著,只覺得他是自做自受,「不想是吧?那就快點離開她身邊吧。」

  要他再次離開她?他掙扎的搖頭,只因這三年的痛苦他已經受夠了!

  看到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無法讓自己放手,三年前他捨不得,三年後的現在他同樣捨不得!

  這兩難的抉擇又讓他陷入痛苦當中,他試探性的詢問:「她……恢復記憶的機會大嗎?」

  「不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說,有些人沒過多久就能恢復,有人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所以說,阮蝶依有可能恢復記憶,卻也可能永遠想不起以往的恩恩怨怨。

  看他似乎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涉險,司徒湛冷聲提醒,「請你想清楚,哪種情況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

  哪種情況對她最好?賀青舟很清楚,可是他下不了這個決定,他無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悲痛,這種相見不相識的酸楚同樣折磨人,會讓他痛不欲生。

  「怎麼樣,你打算決定怎麼做?」

  考慮了良久,他還是無法做出決定,他站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氣,「你讓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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