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做是為你好。在那裡每天都要忍受那些蜚短流長,你受得了嗎?況且會計的工作才是你擅長的事,你可以駕輕就熟的處理帳目,以後只要做完事,就可以下班了,不需要每天都那麼晚才能回家。」
「你以為你是誰?你沒有資格替我決定任何事!」她慍怒的起身。
她可以忍耐他的自以為是、專橫、跋扈,但是這件事已侵犯到她能容忍的底限,這陣子以來隱忍的情緒終於爆發。
見她動怒,絲毫不領受他的安排,甘爾謙也有些不悅。
「你知不知道綠野俱樂部裡的那些人,把你說得有多難聽,你寧願回去讓人糟蹋嗎?」就是因為怕她被那些流言傷害,所以才替她辭職,不想她繼續留在那裡。
她是不曉得別人傳得有多難聽,但她之所以枉受這些無妄之災,還不都是因為他。
「我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是你突然纏上我,才會惹出那些閒言閒語。」
甘爾謙咬牙,忍著怒氣不想跟她吵。
「沒錯,是我惹出來的,我現在不是在替你解決了嗎?所以才要你來我公司工作。」
「不需要,我會自己去找別的工作,只要你以後別再來纏我就好了。」她迅速的將桌上的文件收拾整齊,拿起自己的隨身包包要離開會計室。
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出去,甘爾謙把她禁錮在自己與牆面之間,怒聲道:「我只是想把你放在自己可以看得見的地方照顧,這樣有錯嗎?」
他臉上認真的神色讓她微微一震,他眼裡熱切的感情彷彿浪潮一般,向她席捲而來,讓她胸口一窒,一時發不了聲。
甘爾謙接著說:「我他媽的愛上了你,所以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委屈,你不只不接受我的好意,還一心想推開我,你簡直不知好歹!」
她揚聲叱道:「我不知好歹?你以愛為名義,強迫我接受你的安排,這種野蠻的行徑跟搶劫土匪有什麼兩樣?愛一個人就可以對那個人為所欲為嗎?那麼你所謂的愛,根本就是一種暴力。」
他的愛是一種暴力?這番指責彷彿鞭子一樣揮向他。
甘爾謙咬牙,深吸口氣說:「我只是想保護你,一個男人想保護心愛的女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我告訴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除了我,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因為他不會允許其他的男人接近她,她只能屬於他。
他這番狂烈的告白讓她的心驀然一顫,她該叱責他狂妄自大,但是她卻說不出話來。
他那雙黑眸裡彷彿燃燒著兩簇火焰,直勾勾的凝注著她,她覺得自己像要被融化在那雙灼熱的眼神下。
見她用嚴厲的眼神瞪著他,清麗的臉龐上染著一層怒色,一語不發。他不想被她討厭,更不想被她憎恨,躊躇了下,甘爾謙放緩了聲調,低聲道歉。
「也許我是不該沒問過你的意見,就擅自替你向綠野辭職,」凝注著她,他低啞的嗓音接著說:「但我這輩子從來不曾這麼想要保護一個女人,不曾這樣想要討好一個女人,不曾這樣對一個女人這麼低聲下氣過,你既然讓我心動了,就休想這樣轉身走開,是你讓我動了情,你要負責到底。」
他這些近乎無賴的話,令她閉起了眼,她的心就在剛剛那一刻被他打動了。
面對著他鋪天蓋地朝她湧來的感情,她無法再堅持下去。
半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甘爾謙,如果你希望我接受你,你至少要先學會尊重我的意見,我不喜歡蠻橫無禮的男人。」
「你說我蠻橫無禮 ……」甘爾謙後知後覺的省悟她的意思,「噫,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第四章
戀愛不只讓女人擁有好氣色,也讓男人神采飛揚、眉飛色舞,連走路都有風,呃,因為剛好有一陣風吹來。
總之,胸中漲滿了柔情,讓甘爾謙雙眼看出去的世界無比的美好,連狗在對他吠,以前的他,必會厲目一瞪,要它閉上那吵死人的噪音,但此刻,他卻覺得狗兒汪汪的叫聲真可愛。
連路邊的一坨大便看來也不覺得噁心,他越過馬路,唇邊始終噙著笑容,一心只想盡快見到江梓緒。
咚,一時不留神,撞到路邊的柱子,他不以為意,臉上還是帶笑,朝前方走了幾步,停在百貨公司前,等候江梓緒。
一旁在賣玉蘭花的阿婆見了,只覺得這個男人笑得很詭異,密切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瞧他在瞄見不遠處出現的一個女孩後,他眼睛一亮,大步朝女孩走去,似有不軌的意圖,阿婆張開口想要提醒女孩注意。
話到嘴邊,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是認識的,兩人手牽手走了過來。
經過阿婆的小攤子,江梓緒伸手拿起了一串玉蘭花,甘爾謙掏出錢包要付錢,被她阻止。
「我有零錢。」她從皮包裡取出幾枚銅板,微笑的遞給阿婆。
阿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男人正陷入熱戀中,難怪一直在傻笑。
江梓緒將玉蘭花拆開,把兩枚放進自己的皮包裡,另外兩枚交給甘爾謙。
「把它放進口袋裡。」
甘爾謙依言照做,嘴裡問:「為什麼?」
「這樣香味會從你的口袋裡飄出來。」自那天,她願意試著與他交往後,這一個月來,兩人的感情火速升溫,不久便陷入熱戀中。
兩人的五指密密交扣著,他眼裡的情意濃得化不開,只覺得愈看她愈美。
「不要像個傻瓜一樣,一直盯著我看。」她笑斥。
「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你這話好像怪怪的?」怎麼聽起來好像在說她長得很醜似的。
「因為我覺得你好像愈來愈美。」讓他很想把她藏起來,不想讓人分享她的美好,更不想她對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笑,那會令他忍不住嫉妒。
江梓緒不知該笑還是該惱。
交往後,她發現他比她想像得還要霸道,每次當她跟其他的男人說話說得久了一點,他便會不高興,當有男人多看了她兩眼,他便用一雙嚇人的眼神瞪著人家,一副想拿刀把人家砍成兩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