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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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水脈聽她自稱是飛鷹堡的人,又說是為她弟弟而來,立刻就聯想到昨天因為想出鋒頭,而被鎮淮打得落花流水、顏面盡失的顏什麼駿。

  她噗哧一笑,「你弟弟打不過人家,居然連姐姐都搬出來了?」

  顏虹一聽,更是火大。

  她弟弟一向喜歡強出頭,她是知道的,但看見眼前這個仙肌玉骨、麗質佳容的女子之際,她的心底更是無由地竄起一股惱火。

  她應該是來找陸鎮淮算帳的,然而現在,她卻將這滿腔的怒火全傾注在陸鎮淮懷中的女子身上。

  「你這個小狐狸精,還敢在這兒碎嘴!?」她不客氣地罵道。

  一聽見顏虹罵她是小狐狸精,她當下氣得什麼睡意都沒了。若前朝未滅,她可也是個正正經經的官家千金,而這叫顏虹的女人居然敢說他是狐狸精!?

  「你說誰是狐狸精?」要不是鎮淮將她鎖在懷中的話,她非得衝上前去賞那自稱顏虹的女人一耳光。

  顏虹冷哼一記,「我說的就是你。」她繼續嘲諷著:「明明身邊有了男人,還有意無意地去招惹其他男人,你要不要臉?」

  鎮淮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怪了,打顏世駿的人是他,顏虹要是想替自己的胞弟出口氣的話,找的也應該是他,怎麼這會兒卻跟水脈槓上了呢?

  水脈受不了激,七手八腳地掙扎著想下馬。

  「水脈,」陸鎮淮拉住她,「別惹事。」

  她回瞪了他一記,「我惹事?」她氣鼓鼓地叫著:「是她先惹我!」說著,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跳下了馬。

  見她下馬,鎮淮隨即也跟著躍下馬背。「水脈,」他一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夠了。」對方是個大姑娘,他不想跟女人鬥氣,甚至是斗武。

  水脈難以理解地嚷著:「她侮辱我耶!」說罷,她一個勁地衝上前去。

  顏虹似乎沒料想到她竟是如此潑辣的女子,顯得有點錯愕。「你……」

  「你嫉妒我有男人為我動刀動劍,對不對?」水脈不甘示弱地說:「是,我是狐狸精,但也好過有些人孤芳自賞沒人憐!」

  顏虹柳眉一挑,氣極敗壞地吼道:「你說誰孤芳自賞沒人憐!?」

  「你說還有誰?」水脈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技不如人,但論牙尖嘴利,她可不輸任何人。

  「你!」顏虹好歹也是飛鷹堡主之女,向來就是嬌縱成性,哪受得了水脈如此言語相譏。

  見水脈姿色過人已夠教自視甚高的她懊惱了,現在看她身邊又有著陸鎮淮如此出色的美男子相伴,她心緒更是難以平衡。

  「你找死!」顏虹拔劍出鞘,毫不留情地往水脈刺去。

  她突然出招嚇壞了水脈,也教水脈身後的鎮淮大吃一驚。

  「啊!」水脈驚叫一聲,卻嚇得腳下發軟,動彈不得。

  鎮淮大手一捉,猛地將水脈往後提;在將她往後拉的同時,他另一隻手已順勢拍開了顏虹的手。

  「啊!」顏虹被他一拍,長劍飛脫而出。她一怔,愣愣地望著一臉憤怒陰鷙的他。

  水脈大概是嚇傻了,只是安靜地偎在他懷中沉默不語。

  顏虹撿起掉落在地的長劍,恨恨地怒視著兩人,「陸震淮,今日所受的屈辱……我會記住的!」話罷,她背身疾行離去。

  見顏虹漸行漸遠,鎮淮不覺喟歎一聲。這些江湖上的恩怨對立,有時候都是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所引起,難怪他師父老人家要歸隱塞外、不問塵事。

  「水脈?」低頭睇著水脈,她還是一臉木然,像掉了魂兒似的。看來,她這次是真的嚇壞了。

  「你沒事吧?」他一手搭住她的纖腰,聲調溫柔地問著。

  她抬起眼,聲線微微顫抖著。「疼……我好疼……」

  他一驚,這才感覺到自己手心有些濕濕黏黏的,仔細一看,他震驚的差點沒叫出聲來。水脈受傷了,就在腰際。

  「糟了!」他暗叫不妙。原來剛才顏虹那一劍雖沒直接刺中她,卻在她腰側劃下了一道傷口。

  水脈細皮嫩內的,即使是一點皮肉傷,也夠教她哭爹喊娘的了。

  「我流血了對不對?」因為怕,她甚至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傷處。

  「沒關係。」鎮淮一手按在她傷口上,一邊輕聲地安撫著她。

  其實他比她還心驚,即使這是個不會要人命的傷口。但他寧可顏虹是在他身上劃上千刀萬刀,也捨不得讓水脈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們去找點水。」他將她扶到馬背上,「來,按著。」他捉著她自己的手去按壓住傷口。

  「我會不會死?」水脈眼眶含淚,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蹙眉一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說,你會不會這麼容易死?」

  水脈揪起眉心,又氣又想笑地,「我要是死了,一定做鬼纏著你!」

  「傻丫頭……」他既心疼又愛憐地笑歎著。

  跳上馬背,他迅速地在林中找尋水源。

  * * *

  不多久,鎮淮在林子裡尋到了一條溪澗,於是緊急地停下馬來為她處理傷口。

  「坐著。」他將她安置在溪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然後扯下一隻袖子沾滿乾淨的溪水。

  水脈安靜地坐在一旁,但臉上卻難掩傷口疼痛的揪結起來。

  他小心地解開她的腰帶,敞開了她的外衣,「疼嗎?」

  「當然。」她沒好氣地應著。

  他一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逞一時之快?」說著,他翻開了她的胸兜,先以清水擦拭那還流著血的傷口。

  「啊!」她疼得驚叫一聲,原本想反駁他的話也硬生生地吞了進去。

  以他的經驗看來,這道傷口其實只是個皮肉傷,算不上什麼,大概是水脈細皮嫩肉、捱不住疼,所以才會這樣大呼小叫。

  他覷了她一記,「忍著,沒事的。」話罷,他從懷中取出一瓶金創藥,仔細地為她塗上一層,待金創藥凝結在傷口上,他便為她拉上了衣襟。

  「行了。」

  水脈眼眶底下懸著淚滴,不甘不願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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