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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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唐霜微皺起眉,「夫人?你真是太見外了。」說著,她拍撫著水脈細嫩的手背,「你該叫我一聲娘或婆婆,不是嗎?」「唔……」她睇著唐霜,還真有點喊不出口。

  「不打緊。」唐霜似乎看出她還有點不習慣,十分體諒地說:「慢慢來,不急。」

  「霜霜,」陸東堂打斷了她,「水脈一路風塵僕僕地也累了,你先讓她休息去吧!」

  唐霜一頓,笑說:「倒是,你瞧我樂昏了頭,居然還在這兒叨絮個沒完。」話罷,她喚來兩名丫環,「春棠、秋菊。」

  兩名聞聲而來的丫環恭恭敬敬地問:「夫人,有什麼吩咐?」

  「快帶少夫人回房裡休息,順便備水讓少夫人梳洗一番。」唐霜叮囑著。

  「是。」春棠和秋菊一欠身,恭謹地走向水脈,「少夫人,這邊請。」

  水脈向陸東堂及唐霜告了退,便隨著兩名丫環離開了東廂。

  * * *

  被花轎震了十幾天,水脈覺得腰脊都快斷了似的。坐在浴桶中,她舒適地伸展著腰肢。

  突然,門外傳來了丫環們細細碎碎的談話聲……

  「少夫人來了呀?」那顯然是另一個丫環的聲音,而不是剛才的春棠和秋菊。

  「嗯。」春棠應著。

  「聽總管說,少夫人是門主的恩人之女,是不是?」

  「聽說是這樣……」

  「門主該不是為了報恩才……」那丫環低聲說著,語氣中帶著謔意。

  秋菊低聲喝止,「別亂說,人家少夫人花容月貌,可不是因為嫁不出去才強迫推給咱們少主的。」

  「唉……」春棠突然感慨地一歎,「花容月貌又有何用呢?」

  「春棠,你怎麼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她語意惋惜,「少主根本是個浪子,一直以來又跟月影姑娘走得那麼近,看來少夫人這空閨是守定了。」

  「噓!」秋菊年歲較長,跟這些嘴碎的小丫環還是不一樣的。「別在這兒亂嚼舌根了,要是讓少夫人聽見,看你們怎麼辦!?」

  「放心,我們說得這麼小聲,她聽不見的。」春棠心存僥倖。

  但不幸的是,水脈的耳力一向好過尋常人,因此丫環們的談話可是一字不漏地進了她的耳朵。

  月影姑娘?她是誰?是陸鎮淮的相好?

  哼!原來陸鎮淮不只是個行蹤飄忽的浪子,還是個貪好女色的登徒子呢!這麼看來,剛才那護院提及的醉心樓,應該就是那月影姑娘住的地方 ?

  要她嫁給一個喜愛流連在鶯鶯燕燕之間的男人?真是做夢!

  不成,趁現在還未正式拜堂成親,她還是早早蹺頭回雲霞山居才是!

  想著,她倏地自浴桶中站起,伸出手,東摸西摸地要撈回擱在床上的衣物,但無論她怎麼摸就是摸不著東西……

  「奇怪?」她疑惑地轉過頭,當下嚇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床上坐了個男人,而且正用一種興味的眼神凝睇著她。

  她怔怔地望著他,忘了尖叫,也忘了自己正一絲不掛地站在這陌生男人面前。

  這男人有著一雙深邃又深沉的眼睛,看起來有種強硬傲慢、我行我素的味兒,他的眉斜飛入鬢,十分英氣,而那鼻樑高鋌而端正;他的唇飽滿而迷人,微微揚起時還帶著點無傷大雅的邪氣;他的髮絲隨性地披散在肩背上,鬢邊及兩頰還有些許的鬍渣,雖然感覺有點不修邊幅,卻又格外地豪邁性感。他是個俊逸男子,不過……

  他是誰?

  天呀!她怎麼還有心情在這兒欣賞他?被陌生男人看見身體,她不是應該要大叫,然後趕緊拿個什麼東西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嗎?

  「你找衣服?」他笑問著,那聲線既低沉又渾厚。

  她像失了魂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

  「還是……你不想穿衣服了?」他撤唇一笑,有一絲狡黠及使壞。

  被他這麼一狎戲,水脈終於回過神來。

  「啊!救命呀!」她扯開喉嚨,放聲地尖叫起來。

  「少夫人!」門外的丫環們一聽見她可怕的叫聲,七手八腳、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見她們少夫人一絲不掛地坐在浴桶中,而床上又坐著一個男人,她們不禁都傻了眼。

  不過最讓她們震驚的是……坐在床上的人居然是她們少主。

  「少……少主?」

  「你們都出去吧!」他氣定神閒地一笑,抬手揮退了丫環們。

  「是。」丫環們低著頭,迅速地退出門外。

  聽見丫環們恭敬地稱呼這陌生男人為「少主」,水脈驚愕得張大了嘴。

  他……他是那個浪子兼登徒子?也就是她即將下嫁的陸鎮淮!?

  觀著她那好笑的表情及反應,鎮淮對她的興趣不覺又濃厚了些。太可愛了!要是換了月影,一定不是這種反應。那倒是,月影是醉心樓的花魁,雖不是來替下泡的接客姑娘,但至少應付男人也是有著相當的經驗,而眼前這宋水脈想必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吧?

  「把衣服還給我!」看他的眼睛還不規矩地在自己身上游移,她忍不住怒斥著。

  她素來強悍得很,一向也都不吃男人的虧,但這會兒全身光溜溜的,就算她多想當一隻發狠的母老虎,看起來也像極了一隻虛張聲勢的小貓咪。

  他霍地站起,手裡拿著衣裳,緩緩地欺近了她。

  「別過來!」她滿臉羞紅地斥喝著他,「你……你這可惡的登徒子!」

  他嗤地一笑,「你早晚都得和我『袒裎相見』,現在不過是提前練習罷了。」說著,他便將她從浴桶中拉了起來。

  水脈雖已二十有三,卻還不曾經驗過男人,更甭提是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了。她驚羞地反抗他,卻不敵他的強勁臂力。

  「放開我!」她朝他叫囂著:「我還沒決定要嫁給你呢!」

  「噢?」他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你已經坐著花轎進門了,還說沒決定要嫁給我?」

  她張開嘴,氣得想咬他;但他的力道實在太大,她根本傷不到他。

  「你無賴!」因為咬不到他,她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直忘了自己還一絲不掛地「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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