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暴君的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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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知道了。」於好好掛上電話,往路旁一張行人椅坐下。

  譚峻幹嘛管她到家了沒?這是關心嗎?如果是,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她、跟她道歉,然後好好解釋一下何謂「他的」可笑笨女人?

  每次都透過於明通轉達一些事情,這算什麼?

  他的誠意就僅僅只能到達她老爸那裡嗎?為什麼有話不肯坦然跟她說?

  對任何人他都和顏悅色,儼然是個天底下最好、最溫文的男人,唯獨對她於好好就從來沒有好話說,好像她欠他幾百萬會錢沒還似的。

  「還不回家?」就在於好好唉聲歎氣的時候,譚峻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該回家我就會回家,不用你下令。」訝於他的出現,於好好身子一凜,有些悸動,但仍抬頭用大眼睛惡狠狠地瞪他。

  「不要對我生氣。」譚峻在她身旁坐下,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他。「聽見沒有?不要對我生氣!」

  「你這種態度怎麼可能不讓人家生氣?」他有他大少爺的脾氣,她也有她大小姐的個性呀!

  憑什麼他可以一天到晚生氣,她就不行?她又為什麼一定要受他的氣?

  「我……」不得已!

  「你什麼?你說清楚啊!為什麼不說?你為什麼這時候就沉默了?為什麼?」於好好咄咄逼人。

  「於好好,你別逼我!」譚峻咬牙切齒,他多想大聲告訴她,他喜歡她,但他害怕,當他的愛意是這麼強烈時,說出來的將會是什麼驚天動地的恐怖言語。

  他無法預料!

  他能掌握自己的心思,但他無法控制這張嘴。

  「你到底當我是什麼?你只要告訴我,你當我是什麼人?」於好好抓緊他的衣領,殷切深望著他,尋求他的回答。

  「……」他不想再罵她了,他不想!

  如果可以,他願意大聲說出我愛你——

  但他始終存在著恐懼,他無法預測「我愛你」這三個字在詛咒的威力下,究竟會變成什麼比可笑笨女人更傷人的詞句。

  「你說啊!你三番兩次的吻我,到底把我當什麼?我是你喜歡的女人嗎?我這樣算是你的女朋友嗎?我是嗎?」

  「不是!你不是!」聲若洪鐘的一句,完全違反他的心意。

  譚峻雙拳緊握,挫敗且沮喪地垂首,萬般自責卻對造成的誤會無能為力。

  「譚峻,你好可惡!」於好好流著淚接受這分羞辱,過了今天,她將不再與他有任何交集。「但是,謝謝你讓我認清了事實。」

  驕傲地揚高下巴,她站起來舉步離去。

  「不准走!」譚峻將她扯回自己懷裡。

  「放開我!」她什麼都不是,他還硬是不放手,這到底算什麼!

  「我說過了,用心體會我,你為什麼不這樣做?」他低吼。

  「算我遲鈍,行嗎?我的心根本無法體會你的心一絲一毫!我只相信我耳朵聽到的。」

  「於好好,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譚峻,你莫名其妙糾纏我,讓我以為你應該是喜歡我,才會這樣做,但事實上不是。你都說不是了,那麼我為什麼還要聽你?」於好好推他,她討厭這種沒有名目的擁抱。

  即便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如此誘惑著她的心,但太難懂了,也太難消受了!她甚至分不清他的擁抱是對她的輕薄、羞辱,還是他真有情意?

  「拿你的心來瞭解我,於好好,我對你就這麼一個請求,你不答應也不行,因為就算我會變成百分之百的壞人,我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要!」

  「我……我求你!」謝謝老天!他總算說出了求字!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輕易下跪,然而他卻為了自己能說出低聲下氣的求字而感謝神跡。

  「你?」於好好真的是被他嚇到了。

  他求她?求她用心體會他?狂妄的他,竟然開口求她?

  只因她就要傷心離去、只因她就要與他劃清界線?

  正想再進一步問明白,譚峻的吻又如狂風過境,掃過她的眉心與粉頰,渴望被瞭解、被體會的真心之吻,終於落在她微顫的唇上,相互纏綿。

  她的憤怒在激吻裡化為烏有,她的不解也在這記吻中暫時埋沒……

  他的心緊貼在她胸口,那猛烈的鼓動似乎在告訴她,只要她願意聆聽他的心。一切終有解答?

  *** *** ***

  這天下午,於好好閒來無事又到腦不殘工作室來打雜,其實打雜是她自嘲的說法,嚴格來說,是譚峻死纏爛打兼威脅利誘。

  死纏爛打和威脅是他的強項不必懷疑,所謂利誘就是他答應過她,要是他發明了方便好用的東西就會送給她。

  當然,與其說她貪圖他發明什麼好東西,不如說她是被他那句「我求你」而感動,願意多一點耐心與他相處,不然兩人老是針鋒相對,日子過得也不愉快。

  「送你。」譚峻遞了個體積與一般面紙盒相似的長型黑亮壓克力盒子給她。

  「什麼東西?」於好好接過來左右端詳了一下,黑亮盒面映苦她的容顏,看起來像是可以放小東西,又可當鏡子的盒子,但她實在想不出來這盒子有什麼作用。

  「面紙盒。」

  「你送我面紙盒喔?」於好好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但對一個有錢人家少爺送面紙盒當禮物,她仍是覺得怪怪的。

  「這可是我精心設計的面紙盒,盒子底面是有機關的,當面紙一張一張減少,下面的機關就會感應重量,自動一點點的升高,就算只剩最後一張面紙,仍然很好抽,面紙不會沉在盒底拿不到。」譚峻將盒底翻過來,為她詳細說明構造及用途。

  每當提及他的發明,他總是一臉愉悅、兩眼光燦明亮,與和她說話時的猙獰,以及常在痛苦中掙扎的模樣大大不同。

  「真的耶!一般面紙愈用愈少時,也就愈來愈難抽,你這個盒子真的解決了面紙沉在盒底不方便抽的問題耶!哇!你真厲害,想得出這麼細膩的東西……原來你除了發明看不出用處的快步烏龜之外,還挺有生活智慧和創意呢。」於好好由衷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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