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匠的女兒于小姐,你只剩三分鐘……」可活了。
譚峻忍著不告訴她,他的視力有二點零,對於剛才他後車廂鎖孔裡面飽食了塊鐵片,以及後車蓋也毀了容的事,他可瞧得一清二楚。
「三分鐘?!」老天!她怎麼可能在三分鐘內將鐵片挖出,又打開鎖?!
於好好心虛地望著他,吞吐的說:「能不能請你離我遠一點?」
「我讓你分心,是嗎?」譚峻冷笑一聲,看來這鎖匠的女兒解鎖技藝不精,看男人倒很有眼光,大概已經被他的美色給迷得神魂顛倒了。
「對對對,所以你……」
「所以你等著賠償我吧。」譚峻微低頭挑釁地在她臉上輕吹一口氣,邪肆的眼神及唇角勾起的壞笑,在在散發出不安好心的訊息。
於好好臉上沁著汗,經他那麼一吹,臉龐泛起一絲涼意,那股微弱的涼意卻擴散至她的背脊,不由得心生恐懼。
媽呀!她要是再不鎮定點想辦法解決這道鎖,她就真的、真的完蛋了!
千把塊的血汗錢沒賺到不打緊,還得賠人家一組昂貴的進口車鎖和烤漆費,那才倒霉呀!
於好好沒再說話,再度埋首於那道鎖,她從不滅自己威風,但她有預感,這次肯定落難了。
最後三分鐘感覺過得特別快——
「時間到。」譚峻冷硬的聲音在她背後無情響起。
「再給我五分鐘……」於好好轉身面對他,不服氣地「請求」。
「再給你五十分鐘你也夾不出那塊鐵片,就算你夾得出,你也恢復不了車子的烤漆,所以一切到此為止,于小姐。」譚峻使壞地將她手腕一折,突來的疼痛讓她手中的工具掉落,臉孔也因而扭曲。
「你……你知道鐵片斷在鎖孔裡?」於好好抖著聲問。
這下真的糗大了!
「于小姐,請看著我的眼睛。」譚峻冷冷地命令。
於好好將視線集中在他那雙深邃眼眸裡,這男人霸氣的靈魂似乎全隱在那懾人的眼神之中。
她心跳得又狂又猛,艷陽下,她的身子顫得厲害,宛若裸體立在冰天雪地裡。
「你要幹什麼?」劇烈起伏的聲音從她口中惶恐地逸出。
「要你看清楚,我這雙眼睛擁有二點零的好視力,不只是漂亮而已,更是名副其實的『好看』,你想騙我,沒那麼容易。」
「你!」於好好語塞,自知理虧,但這狂妄的男人怎那麼不要臉,有千里眼是很了不起沒錯,但他幹嘛誇他自己眼睛漂亮呀!
是啦,他是擁有一雙很迷人的眼睛,可堂堂一個大男人,低調、謙虛點不行嗎?
「賠!」譚峻言簡意賅,面目陰森。
「我知道啦!你說要賠多少?不過請先放開我的手!你抓得我痛死了!」於好好只能認栽,誰教她技術不精還硬要逞強。
聞言,譚峻遲疑半晌後放了手,他在她面前站直,臉一凜,正色說道:「我不要你賠錢。」
「不要賠錢?那就是要將鎖打開對吧?好,我打電話叫我爸立刻過來。」於好好嚇得臉色發白,立即從口袋掏出手機撥給父親。「爸,你快來救我,我弄壞人家的車了!這個人很凶,你趕快來啦!」
獲得老爸於明通的回應之後,於好好掛掉電話,揚眼望向譚峻,只見他一臉邪惡,跟電視上演欺善怕惡的壞人超像,她好怕啦!
「鎖讓你老爸來開,但是這道刮痕,我只找你。」譚峻手指輕輕劃過車上那道細痕,斜睨的眼神旋閃著警告味十足的光芒。
「你到底要我怎麼賠?」於好好十分懊惱,像在等待被判刑。
花錢消災雖然心很痛,但至少簡單方便又不會留下困擾,可從他臉上不時出現的傲慢和邪氣,於好好知道他十成十是個壞心腸的男人,絕沒那麼好商量。
「將你的名字和手機號碼給我,等我想到該怎麼索賠才划得來時,我會再通知你。」不是譚峻沒想好要她怎麼賠,他只是想拉長她等待的時間,先凌遲她緊張的心一陣再說。
這女人的表現雖不順他的心,但並不代表他就不能與她發展出別的關係。
此刻他不急著確定自己想與她發展出什麼樣的關係,不過他相當確定,與她玩一玩會很有趣。
因為他身邊唯唯諾諾的女人太多,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憨膽,充滿了新鮮感……這一點,深深吸引了他。
「哪有這樣的?」於好好一臉為難抗議著。「為什麼不現在說清楚?」
「我就愛這樣。」譚峻一連冷笑幾聲。
「不如等我爸來,我請他跟你談……」
「小姐,你幾歲啦?」
「二十三……沒禮貌,幹嘛問人家幾歲?」於好好一時不察,老實報出芳齡,隨即惱羞成怒起來。
「二十三歲了是吧?」譚峻走近她,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嘴邊還噙著抹輕蔑的邪笑。「那就不再是個小娃兒,自己闖的禍還要老爸來收拾?你這樣就是存心要我瞧不起你的嘛!你剛才的自信哪裡去了?」
「我……」於好好被他一說啞口無言,但想想又立即反駁:「因為我不知道你會提出什麼賠償條件,基於我的人身安全,我當然要尋求家人協助!」
「是嗎?你也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有問題?」
不笨嘛!還嗅得出他製造出來的危險氣息。
「廢話!你愈來愈靠近我,我又不是沒神經,還會看不出來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嗎?」於好好頻頻後退,被他逼到整個背都頂到車子了。
固然他長得英俊瀟灑,又兼有狂野又優雅的男人魅力,一見面就吸引住她,但這幾十分鐘相處下來,她再笨也看得出他的性情極端火爆,她怎能不提高警戒呢!
「非分之想?嗯,這道刮痕的價值,也許可以拿來當我非分之想的談判籌碼,謝謝你提醒我。」順著她的話,他揚眉笑。
「你愈說愈過分了。」於好好正想再為自己爭取談判空間,此時卻瞧見老爸跑了過來,她很沒種的立刻推卸責任。「我爸來了,你有什麼不滿去跟我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