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某些思想還很傳統,但在女人這方面,他並不是個「八股」的男人。每個人都會有過去,就算是女人也不例外。但是,這回他介意了。
不自覺地,他眉心緊皺、唇角下垂,就連心跳都比平常快—一到這一刻,他競發現自己是這麼地在意她、喜歡她。
「怎樣?」覷見他臉上的表情,美保一面感到懊悔,一面又覺得他活該,「你呀,要帶眼識人。」
他沒說話,只是神情陰沉得像是冬季的陰雨天。
「我看她根本不是善男信女,不然不會那麼容易就讓我哥給約上了。」美保跟著他,幸災樂禍地道,「也許她就是喜歡你們這種出來混的男人。」
京介突然別過臉,冷冷地、懊惱地道:「下車。」
「咦?」她一怔。
「我說下車。」他說聲道。
美保柳眉一行,不甘地道:「為什麼?」
他從沒給過她這種臉色看,而今天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如此待她?
「你吃醋啊?」她沒完沒了地嚷嚷,「誰叫你跟那種女人認真?」還他們沒什麼?單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們關係不尋常。要不是她發現得早,誰知道她這個未婚妻最後會不會被休掉。
「我看一定是她知道你有婚的,才將目標轉向我哥。」她說。
突然,一直沒有動作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臂,「我要你住嘴,然後下車。」他瞪著她,那眼光冷酷得足以殺死人。
「你—一」她真的嚇住了,雖然她平時是天不怕,地不伯的人。
他將身子往她的方向一傾,迅速地打開了車
門,然後一把將她推出外。
因為太突然,美保差點兒掉在地上。一站定,
她羞惱地吼道:「冰川京介,你敢?!我要告訴你父
親,說你——」
未等她說完,京介已經將油門踩盡呼嘯而去。
※※※
雖然小舞並不真切地想跟池田光森約會,不過看在他可能又會無意地透露出什麼的份上,她還是答應了他的邀請。
一頓飯吃下來,她幾乎已經可以非常確定,她父親的死絕對跟冰川京介脫不了關係。
她多不願意逼自己去相信這個事實,她多希望一切都只是誤會,可是不管是父親留下來的手札,或是池田光森的無心透露,都將箭頭指向了冰川京介。
如果到了這種時候,她還因為一點白自私的感情而自欺欺人的話,那她就太不孝了。
說來,現在已經不是她掙扎、矛盾的時候了,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搜查出冰川京介的犯罪證據,以證明他跟她父親的死極有關係。
吃過飯後,她即告別了池田光森,並回到住處重新妝扮自己。
要勾引男人,她必須打扮得冶艷性感一點,依她看,冰川京介不會喜歡清純得像小白花似的女人。
白色蕾絲連身內衣、白色細肩帶洋裝,再配上一雙黑白條紋鞋面的高跟鞋,她將自己打扮得性感而不落俗艷。她決定到俱樂部去碰碰運氣,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地遇上他。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接近他,想辦法讓他帶她到他的「秘密基地」。
※※※
放美保鴿子後,京介一個人來到一口喝酒。
他從不獨自來,不過今天的他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而且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看見他這麼失常的模樣。
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而已啊!為什麼像他這種處事沉著冷靜的人,也會莫名其妙地一頭栽進女人的陷阱裡?
此際,他的心裡、腦裡已被她完全佔滿,他根本無法去思索其他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就是今晚,至少今晚讓他當一個失去理智的男人;明天醒來,他會繼續做個稱職的會長。
「可以請我喝一杯嗎?」忽地,他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
他濃眉一皺,極度厭煩地回頭,「滾開。」
這一回頭,他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並不是什麼想跟他搭訕的怨女,而是她——一個鐘頭前跟池田走入帝國飯店的柳生舞。她穿著一襲白色衣裙,帶著一種性感的風情。雖然他已經有幾分醉,但他還是發現到她已經換了農服。
哼!他忍不住在心裡低哼一記。果然是行家,還知道跟不同男人見面要換件衣服,免得將上一個男人的味道帶到見下一個男人的地方來。
「你今天還是沒心情?」乍見他兇惡的眼神,小舞是有點心驚的。但是,她依舊表現得極為鎮定。
冷睇著她,京介的眼底燃燒著一種懊惱的、妒嫉的、氣憤的光芒。
他恨她竟是這種到處招惹男人的女人,他恨透了她若無其事地自另一個男人身邊來到了他面前,他也很透了深深被她所迷惑的自己。
「你真的喜歡出來混的男人?」他沉著聲線,冷冷地問。
小舞微頓,一時之間並沒弄明白他的意思。
他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了自己懷中。
「你真的瞭解出來混的男人是什麼樣子嗎?」他的另一隻手緊緊地環住她的纖腰,神情陰騖而深沉得教人害怕。
她嚥了一口氣,力持冷靜,「出來混的男人跟
野獸不是沒兩樣?」
「哼,」他撇撇唇角,冷哼一記,「你還不知道
什麼叫野獸。」話罷,他霍地起身,特她往秘室的
方向拉去。
小舞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也知道他想對她做
什麼事,雖說跟他發生親密關係是她得到他犯罪資
料的「必要犧牲」,但從不曾有過男人的她,還是
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不行,她必須冷靜下來,她必須表現得熟稔而老練,千萬不能露出一點點的破綻,只要她能套住他,就不怕得不到她想要的證據。
京介拉著她來到他位於左側的秘室,一打開門,他就將她往裡面推。「上去。」他命令式地道。
她怔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就是今天了嗎?今天晚上,她就要獻出自已的第一次嗎?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可是—一假如連這樣的犧牲都不肯,她是什麼都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