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破斧沉舟的決心,小舞來到了他的書房外。
雖說已經跟他生活了一個星期,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也難以計數,她還是忍不住顫抖著身軀。
他會察覺她的不尋常嗎?他會懷疑地的居心嗎?
應該不會了吧?如果他對她還有懷疑,怎會將她帶回秘密基地呢?
想著她緩緩地步進了他的書房裡。「——」她站在門邊,凝眸睇著他。
抬起眼,京介有點訝異。
她穿著他的白襯衫,長度只蓋到大腿處,而那襯衫下、是她玲成的身段及那突出的歡峰。
很明顯地,她並沒有穿內衣,然而她這麼穿是為了什麼?
「你不睡嗎?」她問。
「我還有一點檔柔要看,你先睡。」
「不要—一」她露出幽怨的神情,嬌嘖著走向了他,「我一個人睡不著。」
她坐上了他的大腿,一手勾住了他的頸子。襯衫下,她那雙藕白細嫩的玉腿一覽無遺地展露在他眼前。
迷人的幽香、玲瓏的曲線,她是個讓男人無法抗拒的女人。
京介將手自電腦鍵盤上移開,輕輕地扣住她纖細的腰身,「你想怎樣?」
她伸出手在他臉上輕撫,語帶挑逗意味,「想、要、你。」她一個字一個字充滿著挑逗及撩撥意味地說。
他隱隱感覺得出她今晚的不同,雖然過去也是她主動挑逗他,但自從他們真正住在一起後,她是從來不這樣做的。
將她帶到這兒住後,他經常可以發現她的眼神飄忽、精神不集中、無時無刻不露出那種疑惑地、掙扎的目光及神情。
每當她經過他書房前,總是有意無意地瞄搜著,就像這兒有什麼她想探索的東西似的。
她想知道什麼?或者他該說,她以為這兒會有什麼?
突然,他也好奇起來了。
既然她想知道,那麼—一他該給她機會,不是嗎?
「嗯—一」她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嬌嗔著:「別在這兒——」
「你想怎樣?」他低啞的嗓子在她耳際燃燒著。
「回床上。」她說。
他並沒有多想,更沒有猶豫,只是將她攔腰抱起,緩緩地步出了書房。
※※※
一場激情惹火的男歡女愛後,小舞疲憊地癱軟在床上,而他也睡在一旁。
凝視著他睡覺的模樣,她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及不知名的痛楚。
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可她卻也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害死他父親,詆毀他名聲的罪人。每當他抱她、吻她、佔有她,她心裡總是充滿了矛盾掙扎。
「晤—一」他囈語著,然後翻過身背對著她繼續睡去。
她小心地起身,然後試探他,「京介?京介?」她喚他,看他是否有回應。
久久,他都沒有應她,只是安靜地睡著。
她想,他是睡著了。而現在該是她「出動」的時刻。
她輕悄地下床,穿上了擱在地毯上的白襯衫,也顧不得內衣內褲穿了與否就走出了房間。
而就在她輕手輕腳,自以為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步出房間之際,一直閉著眼睛的京介,突然地睜開他在昏暗中依舊炯亮的雙眼——
※※※
打開電腦,小舞熟練地操作著,並進人他的每一個檔案。
看了好一會兒,她發現都只是一些尋常的賬目,酒店的、賭場的、俱樂部的,還有一些普通夜店的收支明細。
她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資料,反而還發現到他竟也做進出口貿易這種「正常」的生意。
奇怪—一難道他還有別的秘密檔案?
她埋首敲打著鍵盤,努力尋找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跡,渾然未覺書房門口仁立著一道高大的黑影。
「小舞—一」突然,一直安靜站在門口的京介沉沉地發出聲音。
他已經站在這兒好一會兒了,而她竟渾然不知他的存在。她在查什麼東西,能查到渾然忘我?
他的電腦裡全是一些相關事業的進賬明細,她想從裡面知道什麼?難道這就是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
假如她是「黑棋」,在意的應該不是他電腦裡的資料,由此推論,她是「白棋」的可能性也就相對的提高了。
但就算她是警方的臥底,又有必要為了工作犧牲至此嗎?
她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竟能重要到讓她拿身體來換?而她父親的自殺跟這件事情是否也有關連?
發現且確定她果然是為了某種目的跟他在一起,他的心不知怎地一陣揪緊。
該死!他已經喜歡她到這種會心痛的地步?!
雖然心裡情緒起伏如波濤洶湧,他還是選擇不打草驚蛇。因為如果現在立刻質問她、拆穿她,她勢必會不加思索地離他而去,而那不是他樂見的。不到最後一刻、不到無法彌補,他都不願意放棄她。
「怎麼不睡?」他走進了書房。
看見套著睡袍的他突然出現,小舞連忙偷偷地將所有的檔案夾,自電腦螢幕上消掉。
「睡—一睡不著—一」她心虛地敲著鍵盤,「你的電腦可以上網吧?」她假意問著。
他撇唇一笑,心裡嘲笑著她拙劣的謊言。
「看來我還不夠努力。」他步向了書桌,繞到了她身後並將雙手置放在她微微顫抖著的肩上,「也許——我該讓你再累一點。」話落,他的雙手突然自她肩上滑至她襯衫裡。
「不—一」她一驚,下意識地掙扎著。
他突然以手臂鉗住她的頸子,彎腰將嘴唇貼近她的耳際。「不?」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威脅。
她覺得他像是想掐死她一樣,而那種感覺讓她感到無名的恐慌。
「呃——」她難受地想掙脫他。
突然,他鬆開了手,並將椅子轉向了他。
「京——」她驚羞地瞪大了雙眼。
雖然她已經跟他有過不少次的身體接觸,而她也早看遍、摸遍她的身體,但當他這麼凝視著她的那一處時,她還是覺得不自在。
「說你愛我、要我。」他說。
他覺得自己真是可悲,明知道她是為了某種目的而接近他,他卻還自欺欺人地想聽她說一句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