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睿瞄了她一眼,隨即又看向電腦螢幕。
「喂,邵司睿,你怎麼可以這樣?!」他那當她不存在的模樣著實讓花玲妤為之氣結。
其實邵司睿不像她想像的那麼平靜,正細細品味著剛剛的那個吻,真沒想到,原來她還是有女人香的。這個吻的發生並不在他的預期中,但他出乎意料的喜歡。
他從來不知道吻一個人可以這麼單純,感受到箇中的甘美,差點醉倒,這也是他克制張狂的慾望,趕緊離開她身邊的原因。
這女人不知道他做了多大的讓步與容忍,還在怪他呢!
「我怎樣?」
「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親了人不認帳!
「怎樣呀?」邵司睿愛極了她說不出話的模樣,這讓他感覺到在她的心中,他越來越有份量。
「你……你……」花玲妤氣到說不出話。她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邵司睿一大筆債,這輩子才會認識他,還一直受他牽制!
否則為什麼他這麼欠打,她還有辦法忍受?
她緩緩下床,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坐在沙發上,跟他搶電腦。
「給我玩。」
邵司睿鬆開手,將電腦讓給花玲妤,然後他環抱住她的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花玲妤的注意力全放在電腦遊戲上,並沒有察覺他的舉動。
「咦?為什麼你有三隻蟾蜍?」
她玩了一整個早上,蟾蜍一直死掉,為什麼他才玩一下子就有三隻?
「每五萬分會多一隻蟾蜍。」邵司睿悶悶的回答,覺得在她眼中,電腦裡的蟾蜍比他受歡迎。
該死!他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易如反掌,幹嘛要看中這個事事跟他作對、不懂得討他歡心的女人?!
他一定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天大的孽,今生才會被她搞得團團轉!
須臾,他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好笑,不肯承認自己太過在乎花玲妤,已經到了出乎意料的地步。
「那等一下我有第四隻蟾蜍時,要放在哪裡?」花玲妤努力移動滑鼠,跟畫面上的綵球對抗。
「它會騎在第一隻蟾蜍的背上。」邵司睿開玩笑地說,溫柔地撩開她的髮絲,輕輕地親了一下。
「真的?」花玲妤相信了。
邵司睿心生訝異。她的腦袋裡裝了什麼?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惡作劇的謊話,怎麼她竟然會相信?而他說實話的時候,她反而以為他在說謊,這是什麼道理啊?
眼看她的分數馬上就會有第四隻蟾蜍,邵司睿不知道該不該老實說。
這時,花玲妤生氣的說:「你騙我!它明明寫乘四。」
「我隨便說說的。」他緊抿著嘴,深怕會不小心笑出聲音。
花玲妤不悅的睨了他一眼。「你跟我說話都是抱持著隨隨便便的態度?」
邵司睿看著她。「你會注意聽我說什麼嗎?」
她遲疑的停下動作。他剛剛說的話在腦海裡迴盪,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需要想這麼久嗎?」
她看了眼等著她回應的男人,煩躁的說出心裡的話,「對我而言,學生都只是過客,你想,我會在意一個過客說的話嗎?」
邵司睿也跟著氣悶,佯裝無所謂地聳聳肩,打趣的問:「你是不是被學生拋棄過,所以把每個學生都當作過客,不敢釋出善意?」
花玲妤氣得關上電腦,丟還給他,「你管我!」
她的反應讓邵司睿敏銳地聯想到了她的手傷與那場車禍。
由於花玲妤對車禍的反應太奇怪了,因此他叫徐哉松追查過這件事,才發現原來在那場連環車禍中,那名不幸身亡的肇事者是花玲妤駕訓班的學生,意外就發生在那個學生參加路考的前一天晚上。
至於她為何跟學生發生連環車禍,原因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清楚。
「每個學生都是短短一個月的學習,我有那麼多時間對眾人施予大愛嗎?」花玲妤發現自己的反應似乎太激烈了,連忙補充,「工作五年多,每個月都有五、六十個學生,能成為朋友的學生少之又少,我能花多少時間跟這些人搏感情?」
以前剛接觸這份工作,年輕氣盛的她跟每個學生都搏感情,然而當她發現這些學生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之後,她開始學著收斂情感,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然而邵司睿說中了一點,是,她是被學生拋棄過,而且那是毫不留情、體無完膚的重傷,一直到現在,只要想起來,她還是無法釋懷。
所以她才會這麼的為難邵司睿,這麼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可是我不一樣。」邵司睿加重環抱她腰部的力道。
花玲妤的手臂微微疼痛,責問道:「你哪裡不一樣?才到駕訓班上課不到十次,能有什麼不一樣?」
「我有用心。」邵司睿不懂,他都已經認栽了,為什麼她還是嘴硬得不得了?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接受他?
她低頭看著受傷的腳。「用心到讓我的腳骨折。」
「可是我幫你做了妥善的處理啦!」邵司睿忍不住湊近她,輕啄了下她的臉頰。
花玲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其他推拒的反應。
「交朋友可以這樣又親又抱的嗎?」
「我想跟你做男女朋友,所以可以。」邵司睿齜牙咧嘴的笑說。
「我同意了嗎?」她心生不悅,推開他的色臉,不知道該對他那半開玩笑的告白做何反應。
「你可以考慮。」邵司睿不理會她的拒絕,又輕啄她一下。
「我不跟我的學生搞在一起。」花玲妤別開臉,這時的她想跑也跑不掉,只能不停地推開他的臉。
「那就把我當男朋友。」邵司睿假裝聽不懂她的話,又啄了她一下。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呀?」
「我中文學得還不錯,當然知道你在說什麼。」邵司睿含笑望著花玲妤薄怒的容顏。
「既然學得不錯,會聽不懂我說什麼嗎?」花玲妤無可奈何,可是還是不甘心,為什麼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是這麼的可惡,卻又這麼的令人難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