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這麼說,花玲妤的神色下沉,一點也沒有放鬆的感覺,反而有些失落,甚至有想尖叫的衝動。
她咬著唇,別開臉不想看他,負氣的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你真的不要我管?」邵司睿冷冷的說。
花玲妤對上他生氣的眸子,不服氣的回應,「你自己說不管的,我有說不給你管嗎?」
聽她話裡的意思,她是希望他管她嗎?
霎時,他懂了。
這女人撒嬌的方式還真是獨一無二呀!
邵司睿頓時覺得好笑,起身來到床畔,慢慢靠近她。
花玲妤反應迅速地伸出雙手推拒他的胸膛,可沒忘記只要他一靠近,他們兩人的唇就會黏著,為了避免又和他繼續膠著,他們還是保持安全距離比較妥當。
「你幹嘛?」邵司睿自然地抓住她的手,輕輕吻了下她的唇。
花玲妤如遭雷擊地收回手,拉起棉被將自己包覆得只剩頭露在外頭,防備地看著他。「你那張嘴巴不親別人會怎樣?」
邵司睿無所謂地笑了,「親別人會怎樣,不過親你不會怎樣。」
「什麼叫做親我不會怎樣?」花玲妤莫名其妙的瞪著他。
「親你,你不會告我性騷擾啊!」邵司睿抿唇忍住笑。這女人外表剛強,其實是個可愛的小女人。
跟她相處的這段日子感覺還不賴,他也越來越捨不得離開台灣了,不禁想著,要是他拿到了駕照,身邊有她陪伴著,也許從此不回威尼斯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沒說,我還不知道可以告你性騷擾。」花玲妤推開他又想靠近的臉,「你再靠近,我就告你性騷擾喔!」
他笑得像偷了腥的貓,自負地說:「你捨不得。」
「誰說我……」花玲妤的話語隱沒在他需索的吻裡,這是她從未品嚐過的滋味。
她想推拒他的侵犯,卻顯得無力……
這是侵犯嗎?
她無法細想了,雙手環上他的頸子。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被這個男人徹底侵佔了。
只是,她心底還有個角落正籠罩著黑暗的恐懼。
她仍然害怕,怕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怕卸下戒備的自己再次受傷。
可是……可是邵司睿的懷抱太吸引人了,讓她不由自主地投降了,就算前方是一片荊棘,她都豁出去了。
第七章
上了五天學科課程,邵司睿終於可以回到訓練場練習開車,也得以與花玲妤見面。
花玲妤秉持著上學科不上術科的原則,停了他這五天的開車機會,也不接他的電話,讓他五天沒看到她。
他即使關心她,卻因為她再次無預警地停他的課而火大,因此這五天也賭氣地不見她。
但是五天不見,他對花玲妤的想念已經氾濫成災了。
不知道她的腳有沒有好一點?她是否也像他想她一樣的想念他呢?
邵司睿走進駕訓班,果然看到花玲妤不聽話的穿著石膏鞋走來走去,讓他又好氣又好笑,對這女人的疼痛忍受度佩服至極,同時也對她的不聽話感到頭痛。
不過,既然她不聽話,那他也不用顧全她的面子了。
邵司睿走到她身邊,不顧眾人的目光,一把抱起她,飽含怒氣的問:「要去哪一輛車?」
花玲妤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聽見那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惱怒地叫道:「搞什麼鬼?快放我下來。」
「要去哪輛車?」邵司睿不耐煩的再問一次。
「你以為這裡是哪裡?這裡是我上班的地方耶!」花玲妤一臉驚恐的掙扎著,公司那票男人一定會取笑她。
「你不聽話,我管你在哪裡。」邵司睿抱著她走向休息室,讓她坐在桌子上,警告意味濃重的看著她。「我沒有打你屁股,就該偷笑了。」
「你敢?!」花玲妤雙手環抱胸前,瞪視著他,不相信他有那狗膽敢打她。
他露出危險的笑容。「你認為對一個不聽話的病人,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哪裡不聽話?」花玲妤直覺的反駁。
「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定要拄著枴杖走路的嗎?」邵司睿看著她,不懷好意的淺笑。「你說,我該不該打你屁股?」
「拄著枴杖很不方便,我穿石膏鞋走路比較方便。」雖然腳很痛。這句話她可不敢說出口,她有預感,要是說了,一定會更不好過。
自從左腳骨折後,這男人給的關心多到會溺死人,雖然她覺得窩心,也喜歡有他這樣的人對她好,但她還是有些放不下,不知道他看上她哪裡,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他。
她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懷與……她不敢確定的情愫,可是她不明白,她對邵司睿的想法與行為完全摸不著頭緒。
「你想骨頭長歪,就繼續走路沒關係。」他冷聲警告。
「有這麼嚴重?」花玲妤被他的口氣嚇著了。
邵司睿沒理會她的訝異,環顧四周,尋找她的教練車。「我要開哪輛車?」
「你竟然不回答我?!」
「我說了,你又不一定聽。」邵司睿看到她的教練車,又一把抱起她,往教練車走去。
花玲妤無奈地放棄掙扎,他根本無視其他人的存在,只好任由他抱著自己上車,看他乖乖的調好座位,繫上安全帶,調整後視鏡,再發動車子,動作之流暢,讓她呆住了。
這男人開車,越來越有他的格調了。
「你說,我會聽啊!」花玲妤幫腳調整一個最舒適的姿勢。
她知道他真的生氣了,原本他都會先安置好她,今天卻只是把她丟在座位上。
「枴杖呢?」邵司睿冷冷的問。
他不懂,為什麼會對她沒好好照顧自己發脾氣?她這沒良心的女人都可以一視同仁的將他停課五天,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在乎她?
「在家裡。」花玲妤像做錯事情的小孩,低垂著頭說。
車子經過同事小寶身邊時,小寶伸手攔下他們,伏在車窗上與花玲妤談笑。
邵司睿根本不想停車,巴不得踩下油門把小寶撞開,沒想到現在還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談笑風生,心生不悅,當忍耐到達極限,他踩下油門,把小寶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