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動心指數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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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這些日子,他過得很折騰吧?難怪他睜眼說瞎話,編派她當家庭教師。

  默默順順他緊繃雙眉,輪到她對他心疼。「你不差勁,只是倒楣、沒弄對時機。要是我十六歲認識你,我會愛上你。」

  「這叫做精神鼓勵?」慕晚問。

  「不,我在講述事實。十八歲的靄玫不愛你,吃盡苦頭;二十六歲的靄玫願意放下心情接納你,你應該慶幸。」這些話不真心,但她比誰都懂,強把慕晚留在身邊,若靄玫發生意外,他們都負擔不起。

  果然心意相通。

  他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他付出努力試圖創造契機,然一再再失敗的他,該把過錯歸到誰身上?

  他苦澀說:「靄玫不能再受刺激,我承諾她清醒後,給她最完美的人生,現在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

  所以他不想結婚,卻「要」結婚。

  「你要更努力點,靄玫吃的苦頭夠多了,她需要你的定心丸。」

  「嗯,那我們呢?怎麼辦?」

  「我們是好朋友,朋友會在遠方寄予祝福。」

  「不再見面?」握緊拳頭,他把她收在掌心,不想放,但不能不放。

  「不見。」兩個字,說出來,心痛胃痛,肝腸寸寸斷。

  「為什麼?」

  「因為你會變心,而我不喜歡當外遇。」

  「那我還可以做什麼?」

  「可以在這裡待一夜,今晚是你告別單身的單身派對。我陪你說話談心,等到明天,光鮮亮麗地去當你的新郎倌。」她在笑,笑容裡滿足無奈。

  慕晚自默默身後抱住她,手臂橫過她的胸口,他的頭垂在她肩窩。他但願有權利說不、但願能拋棄承諾當小人,他但願自私自利,不顧一切,追逐他要的愛戀。

  他在哭,淚水漫過她的肩胛。

  「不行哦,哭是新娘的權利,新郎怎麼能哭?」

  默默一面說,淚水一面沿著頰邊滑落,落入他濃密的黑髮裡。

  他又笑又哭。笑自己和丘比特結了仇,愛神刻意將情箭亂射。

  「別哭,我來教你,心很苦很苦,苦到再也忍不住的時候,你把我們的照片拿出來,想一想、笑一笑,生活會變得比較有趣。」

  怎是有趣?想她一遍,痛一回,她明明在身邊,他竟然要離她遠遠。

  「要是有空,你到我們去過的度假農莊,對山谷大喊——默默,我想你。我們心有靈犀,我會知道。」默默說。

  不,他要喊——默默,我愛你。不管聽不聽得見,他都要她知道。

  「我答應你,不再成天睡覺,我試著去幫爸媽的忙,他日再見,我成了商場女強人,到時,我們來談合作契約,我們又能正大光明當朋友。」

  不行,她悠閒慣了,辛苦工作會要她的命,事業統統交給他,他來苦,她只要負責獲利。

  重重歎氣,她不想隱瞞他、隱瞞自己。回身,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很輕的一個吻,不帶遐想,只有心疼。

  「送你一份結婚禮物好嗎?」

  沒等慕晚回答,她又說:「我去旅遊,想了又想,分析又分析,糟透了,我竟然分析出我愛你。

  我想,在你陪我一起思念陌陌時,我就愛上你了,不,或許更早,在你傾聽默默和陌陌的故事時,我已經愛上你。因為你是個很帥、很神秘、很容易讓人愛上的好男人。」

  默默愛他,真好,他不是單戀。

  可惜,這麼棒的禮,為什麼要到他決定和靄玫結婚前才入囊?

  他暗暗決定,從此,他要專心愛默默,再也不准自己變心。

  他們說了一夜話,這回,陌陌、靄玫都不在他們話題裡,他們交心,在慕晚的單身派對裡。

  尾聲

  時光荏苒,十幾個月轉眼過去,歲月更迭間,來到舒適涼爽的秋季。

  中秋節,月圓人圓,房家、卓家、默默的父母親各帶著自己的配偶來參加眾會。慕晚家裡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屋裡,長輩們聊得熱烈,吃過飯,樂樂把小陌帶進自己房間。

  身為父親,慕晚想教育女兒,這行為太危險,但身為默默的男友,他很樂意女兒把小陌拐走,因為他實在受夠小陌的敵視。

  帶默默進院子,就著花圃邊的磚面坐下,他們身後是一大片薔薇,各種顏色品種都有。

  「卓爸說,下個月初三是好日子,我們結婚吧!」慕晚對默默說。

  「我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時間。」默默答。

  她清楚時間是最好的還原劑,時間夠久,心情沉澱。

  「夠久了,再等下去,你會變成老處女。」

  可不是,在那場荒謬的婚禮之後,時間過去一年多。慕晚在院子裡種下的葵花結籽,廚師炒了兩大袋,他們拿去餵猩猩、喂猴子,還在家裡養了幾隻鸚鵡嘉惠它們的胃。

  說荒謬,何嘗不是?

  婚禮當天,在證婚人面前,靄玫突然尖聲喊叫,她質問慕晚為什麼把趙儡藏起來,她指責慕晚居心叵測,哭喊著,這輩子只要嫁趙儡一人。

  在眾人發愣中,靄玫衝出禮堂,慕晚沒追上,眼睜睜看她坐計程車離去。

  婚禮沒了,他第一時間找上「好朋友」,默默幫不了忙,唯能二十四小時待在他身旁,等著警方或尋人啟事傳來消息。

  他們談了又談,談出結論——靄玫從未真正醒來,她不過肯說話、肯走出自己築起的高牆,他便以為她痊癒。

  他後悔自己心急,不該讓她離開療養院,他覺得錯全在自己。

  默默不太會安慰人,幸好她不必做什麼,安靜坐在他身邊,慕晚便得到安慰。

  五天後,他接到趙儡的電話,說靄玫到他家大鬧一場,還用刀子傷了他,慕晚趕到時,靄玫已經離去。

  再有消息,已是兩星期後的事,穿著新娘禮服的女屍上了社會版頭條,她投河,被發現時已經回天乏術。

  默默陪慕晚去認屍,停屍間裡,她見識到專情女子的悲劇。

  很可憐對吧?在這個時代,專情成了悲劇,再沒人歌詠梁山伯與祝英台,愛江山不愛美人變成愚蠢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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