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火熱的黑眸,她心跳驟狂。
昏黃的光線下,他的臉……好像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加川省吾。
他溫柔的眸子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的臉靠近了她,注視著她……
她不自覺地發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聽見自己又快又短的喘息。
「叫我的名字,還有……」他說,「我不想再等了。」
「咦?」她一怔。
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已經吻上了她,並緊緊地貼合著她嬌羞的唇瓣。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吻她,但她感覺到這個吻不一樣。
它熱情、狂野、霸道、深入,讓她難以招架。
當他的舌尖探索著她,她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沸騰。熱氣在她身體裡到處流竄,充滿著她的四肢百骸。
她好害怕,感覺自己彷彿快被吞噬。但除了害怕,還有一種不知名的、充滿著危險氛圍的快感。
「啊……」她全身無力地癱軟在他身下,任由他對她予取予求。
這是她所不認識的他,好似只狂獸般的他。男人在這種時候都是如此嗎?即使是像他如此溫文的男人亦是如此。
她沒有時間想太多,因為她已幾乎沉淪在他熾烈狂熱的需求探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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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美登又一次沉沉睡去。當她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中午。
「天啊……」剛過門就睡到中午,她真是個不稱職的妻子及媳婦。
她想起身,但卻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散了般酸痛。
「唉唷……」老天,難道這就是初夜的代價?
突然,她想起凌晨四點半在這張大床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臉倏地一熱,「噢,我的老天……」
他們做了,那件事真的發生了。不過,有什麼好驚訝的?他們是夫妻,做愛是正常的事。只是細細回想起來,還真教她臉紅心跳呢!
平時溫文儒雅的省吾,在床上時意外的狂野大膽,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
雖然她喜歡他平時的樣子,但在床上時的他,也讓她為之瘋狂著迷。
想著想著,她又臉紅了。
她慢慢地起身,找尋著她的睡衣。床邊沒有,床底下沒有,掀開被子,也沒有……
「л?去哪兒了?」她疑惑地說。
而此時,有人開門進來——
「你醒了?」是省吾,他早已穿著整齊,一派神清氣爽的模樣。
她急急忙忙地抓著被子往自己赤裸的身上一蓋,嬌怯地看著他。
她想,她現在的模樣及表情一定蠢斃了。遮什麼遮?她都被他摸透了、看光了,還怕什麼羞?
「要起床了嗎?」他朝她走了過來。
「ㄜ……是……」她點點頭。
「那就下床啊。」他說。
「可是我的……」她咬咬唇,怯怯地問:「你有沒有看見我的睡衣?」
「拿去洗了。」
她一怔,「л?」
不會吧?她才穿一晚上,他就拿去洗?他有潔癖嗎?
「嗯。」他點頭,然後走到床沿坐下,「因為髒了,所以我拿去洗了。」
她皺起眉頭,「髒?」
「幸好沾到的是睡衣,不然就得洗床單了。」他說。
她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天啊……」她的臉頰漲紅髮燙。
他凝睇著她,深情地:「謝謝你。」
她微怔,不解地看著他。「謝什麼?」
「謝你給了我最好、最美的禮物。」他感性地說。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又是一陣心悸。「其……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剛好一直用不著……」
他蹙眉一笑,「你這是什麼比喻?」
「嘿嘿……」她乾笑兩聲。
「想吃什麼?我叫村野太太幫你準備。」
「我不太餓。」她說。
他挑挑眉,「那倒是,比較辛苦的是我……」
「你在說什麼嘛,真不正經。」她嬌羞地推了他一下。
他輕輕攫住她的手,注視著她。「美登,謝謝你嫁給了我,我愛你。」
迎上他熾熱又深情的眸子,她的心一陣激動。
「謝什麼?有很多女人都願意嫁給你。」
「但我要的是你。」他說。
「你……」她訝異地看著他,「你好像比我以為的還要……」
「還要什麼?」
「熱情。」她說,「在今天之前,你從來不說什麼露骨的話,而且……」突然,她羞得說不下去。
他笑睇著她,「而且什麼?把話說完。」他知道她為何嬌羞,為何難以啟齒,因為知道,他興起了逗弄她的念頭。
「不要,我不說了。」
「你不說,我就要再一次撲倒你囉。」他語帶威脅,但唇角卻淨是笑意。
她面紅耳赤地嗔視著他,「不行,我現在好痛,全身骨頭好像都沒接在一起。」
「是嗎?」他皺皺眉,「我有那麼野?」
「何止野,你簡直像發情的野……獸……」話一說出口,她匆地覺得自己的形容有點過頭了。
她臉頰一陣潮紅燥熱,就連頸子以下的地方也紅了。
省吾興味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這可是對一個男人極大的恭維,謝了。」
她眨了眨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不是太瞭解你。」
聞言,他笑說:「時間多的是,你會慢慢瞭解我的。」
第三章
一個月後,山手町加川宅邸。
客廳裡,美登招待著她過去的同事阿部。
阿部邊喝著頂級的英國花茶,邊讚歎著:「你家真的好漂亮。」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寂寞了。」她說。
這是實話,這麼大的房子及庭園,卻只有她跟省吾,還有幾名在加川家待了二、三十年的傭人及園丁。
白天還好,一到了晚上,整座宅院靜悄悄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你太不知足了吧?」阿部蹙起眉頭,「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你。」
「我知道。」她啜了一口茶,「我不是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只是……唉,沒你表面上看見的那麼好啦。」
阿部一怔,好奇地說:「你的意思是……天啊,難道加川先生是個會打老婆的男人?」
「才不是。」美登白了她一眼,「他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