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挑釁拜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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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她驚愕地瞪著眼前的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一眼就識破了她。

  「這就是你做流氓的直覺?」她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眼睛。

  她清澈的眼眸無畏無懼,毫不心虛地迎上了他,那種理直氣壯的神情讓他對她的一切更加好奇,更加想去探索。

  「如果你想趁機敲詐我,你是在做夢!」這一回,她反而逼向了他,「告訴你,我不怕你這種人!」

  這種人?她究竟把他當成哪種人了?

  「我是哪種人?」他不慍不火地向她索討答案。

  「你是臭流氓,是那種只會威脅別人而不去努力的社會敗類!」她越罵越上火,言辭也越來越尖銳。

  他挑挑眉頭,「我是社會敗類?那你是什麼?」他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並用另一隻手抹去她臉上白色的蜜粉。

  當他的手捏住了她,她心上咚地一跳,然後是止不住的心悸。「你……」

  「哼!」他將臉挨近,徐徐地在她已經被他抹得亂七八糟的臉上吹著陰鷙的、狂妄的氣息,「你也不過是個拜金的女人,憑什麼說我是社會敗類?」

  「放開!」一直以來,她從不覺得自己拜金有什麼不對,但他的一句話、一個鄙夷眼神,卻讓她覺得自己很卑微、很無恥。

  她感覺受辱地想掙開他,但他卻將她攫得死緊。

  「像你這種一看到對方戴名表、穿名牌、開名車就挨上去的女人又算什麼?」

  當他面對她時,她的氣勢、她的美麗都深深吸引著他,但一想到像她如此高傲的女人居然也是個拜金女時,他心裡就充滿了對她的不屑及厭惡。

  這兩種極端的心情讓他相當矛盾、相當痛苦、相當懊惱,也相當遺憾——

  「別把男人當笨蛋,當他們滿足你的物慾時,妄想的可是你的身體!」他定定地注視著她,仿似提醒,「要是以金錢權勢來衡量一個男人,到時吃虧上當的一定是你自己!」

  「你懂什麼?!」她狠狠地撥開他的手,強忍著幾乎要決堤的淚水,「就算我拜金,但至少我努力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是真的付出了所有心力!不像你……」

  她恨恨地瞪視著他,像是被傷得極深的母獸般,「像你這種臭流氓只會靠拳頭、靠惡勢力威脅他人、強迫他人,以得到你們所賴以維生的利益,跟你比起來,我可取多了!」說著,她轉身奔進了店裡。

  ☆ ☆ ☆

  「前輩,」美代見她進來,一臉驚異,「你……你的臉是怎麼了?」

  奈奈坐在化妝鏡前,一聲不吭地凝視著鏡裡,妝已經全都花掉的自己。須臾,她抽噎起來……

  在眾人面前情緒失控,這還是第一次。

  「前輩?」美代手足無措地望著她。「你沒事吧?」

  剛剛才見她歡天喜地的將北條剛史送出去,怎麼回來時妝也花了、人也傻了?

  「舞影?」舞香老闆娘恰巧進來,不覺驚訝,「你是怎麼了?」

  看見舞香老闆娘那張慈愛關懷的臉,奈奈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母親死後,因為怕父親擔心,她總是在父親面前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當她想念母親,想找人撒嬌或傾訴心事時,她只能偷偷躲起來哭。

  而這十年來,她也一直以為自己已磨練得夠堅強、夠獨立、夠強悍,但才出現兩三次的他卻讓她變得脆弱無比。

  她甚至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而他卻已經深深影響了她的心情。

  每當他看著她時,她總有一種被看穿而無所遁形的驚慌感;他像是知道她所有弱點,像是看透她所有念頭似的。

  她拜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所珍惜、所深愛的親人,她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任何的不對,從不覺得。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的每句話、每個眼神都教她覺得自己實在差勁透了。

  他瞧不起她、譏諷她、嘲謔她、輕視她……她原可以不在意,因為他不過是個突然出現的人、只是個不相干的傢伙、只是個可恨的臭流氓,然而……為什麼她會那麼在乎他對她的看法?

  她到底是怎麼了?!她現在的心思應該放在北條剛史身上,而不是那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臭流氓身上!

  「舞影,」舞香老闆娘拍撫著她的背,「你受了什麼委屈嗎?」

  她在舞香老闆娘的懷裡猛搖晃著頭,「我只是……只是想哭……」她像個撒嬌的小女兒般賴在她懷裡。

  舞香老闆娘笑歎一記,「好吧,好吧!」她愛憐地撫摸著奈奈的後腦袋,「今天就一次哭個夠吧!」

  白川龍介神情沉鬱地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一片翠綠的院子。

  他指縫間的煙不知何時已幾乎燒盡,但他卻一點也無察覺。

  想起她強忍眼淚的模樣,他就一夜難以閩眼。

  初次見到她,他被她高傲的臉龐及堅定的眸子所吸引;第二次見到她,她逼人的氣勢更是教他刮目相看。

  在對她強烈的好奇及渴望下,他再度前往舞香,就為見她一面。然而這次,他卻發現她的「真面目」,拜金的真面目。

  對於拜金的女人,他一向唾棄、也一向不屑,但他卻無法真正地厭惡她。

  在他的心裡,拜金的女人全都是愛慕虛榮、擅於撒謊、欺騙的虛偽女人;他憎惡她們,但他卻無法憎恨她。

  「該死!」香煙燙到了他的手指,他驚覺地鬆開了手指頭。

  煙蒂一落地就熄了,他也沒去搭理它。

  突然,拉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通常敢這樣一聲不吭地拉開他房門的,只有他母親,可是……她不是去北海道找姨媽嗎?

  回過頭,果然是他母親——白川萬里子。

  「母親……」

  睇見他一眼沉鬱,白川萬里子微微蹙起眉頭,「你那是什麼表情?像是死了媽一樣。」

  他淡淡一笑,沒作任何回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快?」她瞅著他,「我都去兩星期了,還說快?」說著,她在暖爐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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