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離開,他歎了口氣,照著婆婆的意思做,留下婆婆和小妤先離開了。
「好了,別哭了,你總要清醒的。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強求,強摘的瓜不甜。也該怪我,老是愛湊合你們,讓你有了一些想法,也落入了漩渦裡面,婆婆真對不起你……」婆婆拍著鄭心妤的背,也語帶哽咽地安慰她。
「不,婆婆,你沒有錯,都是我一廂情願……」她反過來安慰婆婆,但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用了好些天的時間才撫乎自己稍微受傷的心,鄭心妤反覆思考,還是不太能原諒那個搶走海哥的心的徐小軍,於是她強撐著來到早餐店,因為她有個消息要告訴海哥。
才一進門,鄭心妤就看見徐小軍手拿一杯鮮奶,讓海哥就著吸管啜飲,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臉上掛滿了笑。這一幕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啊!發生在海哥和另一個女人身上,卻刺痛了她的心……
「咳咳!」林媽一看見門口杵著的那尊菩薩,連忙故意咳嗽來暗示店內的那對甜蜜鴛鴦,別再大放閃光彈了!
韓衡海先發現了面無表情的鄭心妤,他一如往常地露出陽光般笑容打招呼。「小妤,你來啦?今天怎麼有空?要來幫忙嗎?」
「突然很想吃海哥店裡的早餐。」她淡淡微笑道,一雙眼帶著哀怨,瞥向海哥身旁那個刺眼的身影。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那種不友善的眼神……
徐小軍真的很頭痛,卻又不能把不悅表現出來,用膝蓋想也知道鄭心妤現在心裡一定不好受,她不會壞得還挑在此時再繼續刺激她,所以只好裝忙來閃躲,偏偏卻一直被一雙眼睛追著跑。
「想吃什麼?海哥親自做。」他示意小妤挑個位子坐下,等她點餐。
「跟往常一樣吧。」她落寞地坐在一角,視線還是追著徐小軍,好像想看出來她到底哪裡吸引海哥。
堂堂一個流行飾品品牌的設計師,為什麼肯窩在一家早餐店打工?肯定是吃飽太閒沒事做,想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人生吧?然後還順手把海哥給拐走,真的是有吃又有拿,有夠厲害。
哼,想想真不甘心,她才出現多久?而自己呢?都等了幾年,到頭來居然是一場空……真是越想越辛酸。
「今天不用上班嗎?」韓衡海把早餐放到鄭心妤面前,並沒有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下,就怕惹惱女友。
「吃飽就去。」
「想開一點,沒事的,不管怎麼樣,你都還是我妹妹。」看她眼眶又泛紅,韓衡海也不便逗留,只好安慰道:「好啦,慢慢吃,吃飽了才有體力上班,那我先去忙嘍。」
「海哥,等等。」她叫住他。
「嗯?」韓衡海回過頭來。
「你知道儀靜姐回來了嗎?」見他驚訝地挑高眉,鄭心妤心想,起碼儀靜姐對海哥還有影響,遂繼續道:「我看見她演奏會的海報了,她是回來開演奏會的,應該會請你去觀賞吧。」
「嗯,那就等等看吧,看會不會收到消息。原來她回來了?」韓衡海不禁憶起往事,過去的記憶與現在的戀情交錯,他微微一笑。
如果儀靜真的邀請他,那他會帶著小軍一起去,算是一起去見證他過去那段逝去的戀情,他們更該珍惜現在的感情。
「好吧,你快吃吧,遲到太久也不好。」
「嗯。」她含淚點頭,沒有多說,默默地享用海哥做的早餐。
應該說是冤家路窄嗎?
鄭心妤正要離開,剛好徐小軍也要去工作室,兩個女人居然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遇個正著。
小軍在心裡大翻白眼,只想著燈號快點轉換,或者乾脆繞道好了,避免這種尷尬的場面。
豈料,就在她猶豫的同時,鄭心妤居然主動靠了過來,徐小軍心中警報大作,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徐小姐。」鄭心妤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教人難以靠近。
「鄭小姐,有事嗎?」徐小軍看著她眼眶底下的黑眼圈,是再精緻的彩妝也遮下去的,忽然起了些同情心。
我愛的人不愛我,這種單相思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所以……好吧,她願意卸下防備,和她聊聊,也許她們並非如此不合。
「你知道海哥的過去嗎?」鄭心妤這麼問。
「過去的哪些事?」她不懂。
「我不知道海哥為什麼會跟你交往,畢竟他心裡……」一句話就這麼頓在那兒,害得人心中七上八下的。
「嗯。」徐小軍要自己冷靜一點,靜待下文。
「他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鄭心妤滿意地看見徐小軍稍微變了臉色,心中有些快慰,總算稍微撫平了她這幾日的煎熬。
「所以呢?」徐小軍沉了臉色,明明想裝出不受影響的樣子,心裡卻還是泛起了小風波。
「就是他以前交往的女朋友。海哥曾經說過會一直等她回頭,所以海哥會跟你在一起,我也滿意外的。最近,那位之前海哥交往過的姐姐回來台灣了,也許會見面也不一定喔!」眼看小軍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鄭心妤假裝好心地補充一句:「這是我偷偷告訴你的,讓你先有點心理準備也好.」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她淡淡一笑。
好啊,徐小軍,你未免也太脆弱了吧?竟然因為鄭心妤這一番話輕易地被影響,又開始對這段感情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可是,那傳說中的前女友,怎麼好像又快出現了?可惡,難道她又要落入魔咒裡頭了嗎?
第九章
自從聽了鄭心妤那一番危言聳聽的話之後,徐小軍連幾日來都心情低落,當然這也引起了男友韓衡海的注意,問她怎麼了,她只是淡淡地以女生愛用的「生理期」借口矇混過去,他也信以為真。
在公司,她也是成日憂鬱,常常發呆和歎氣,與前陣子每天笑口常開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高小文看了,心想她八成是和喜歡的人相處得不順利,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慰問,依然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