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世界是怎麼了,為什麼男女之間的關係,變得這麼複雜而骯髒!?
虧她還真有點相信他喜歡她,結果竟是這樣不堪。
她知道籐本洋子是早晚會對他出手的,她只是沒想到他會接受得這麼快、這麼容易,她還以為只有那種色迷迷的歐吉桑才會那麼容易就上勾呢!
哼,豬八戒本來就過不了蜘蛛精的美人關,不管是年輕的豬八戒,還是年長的豬八戒,統統是一種德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也許是因為,她本來對他還有一點點的期待吧?
期待?喔,不!她怎麼可以對他有什麼期待呢?像他那種下三濫的色胚,真該下地獄去!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又在心裡咒罵上幾句。
下了計程車,她埋著頭往大樓裡走,完全沒注意到門口站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島山小姐……」守衛突然喚住她,像是有話要對她說。
「嗯?」她微怔,疑惑地望向守衛員。突然,她發現守衛的目光是落在她身後的某一個地方。
她敏銳地回過頭,居然看見德川雅刀安穩地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
「你!」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正對著她微笑的他。
「我在等你。」他氣定神閒地說。
希和子
第五章
一陣不知名的酥麻,自她的唇齒間傳來,她想推開他,卻顯得力不從心。
他緊盯著她的眸光裡,蘊涵著一種她不知道的慾念,既危險也心驚。
「唔!」她下定決心,掙離了他的箝制。
他性感而迷人的唇勾起了一道邪氣的、強勢的弧線,沉默地凝睇著面紅耳赤的她。
她從嘴裡吐出那一顆冰涼的物體,這才發現竟是她遺失的珍珠耳環。
「那是你的,沒錯吧?」他笑問。
也許是太震驚了,她頓時失去了伶牙俐齒的能力。
她錯愕地望著他,眼底閃爍著不甘、驚嚇、受辱的淚光。
驚見她眼底隱隱的淚光,雅刀怔住了。
他沒想到他居然把她鬧哭了,他以為她應該會氣得像只小猴子似的,跳到他身上撒潑,可是她竟只是含著淚光,怨瞪著他。
驀地,他覺得好內疚,好似他犯了什麼天大的罪行一般。
「島山……」他想跟她道歉,但還來不及說出口,已經被她猛地丟過來的珍珠耳環打中了眼角。
突然中了暗算,他只能悶哼一聲,「你……」
「下流!下流!下流!」她像是瘋了似的連罵他幾句,然後氣極地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他猛砸。
他沒閃沒躲,反而迎上前來拉住了她。
「好了!」他低吼一聲。
她一震,不服氣地嗔瞪著他,「你……你還敢凶我?」這個可惡的東西,居然佔了便宜還賣乖!?
「我沒凶你……」他心虛地道。
「你滾!」她掙扎著,並大叫。
雅刀濃眉一糾,十分懊惱,「我們還沒談……」
「談什麼?」她打斷他,「你什麼都不想談,只想佔我便宜!你這個登徒子,卑鄙!」
「你!」再好脾氣的人遇上她,恐怕都能氣得腦溢血。
「有本事你就把我換下來啊!」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誰不知道籐本給了你甜頭,你就能給她地位!告訴你,我不希罕,一點都不希罕,我不是那種靠陪睡坐上主播台的女人!」
他眉頭越揪越緊,眉心幾乎快要連在一起。
怎麼會有這麼的女人?他簡直氣得鬍鬚快打結!
「我看不起你!你根本不夠格接任總裁的位置!」她氣惱地嚷嚷,兩隻眼睛像噴火似的瞪著莫可奈何的他。
她恨他一出現就抓住了她的心、她的眼睛、她的情緒,她恨他居然受籐本洋子勾引,她恨他竟然是那種下流的傢伙,她恨…
她好恨自己竟然這麼莫名其妙地在乎他!
他才出現三天,就把她的生活及生命全搞亂了,而她……竟是如此的無能為力、不知所措。
「告訴你,我跟籐本洋子沒什麼,你看見的只是片段。」
「片段?」她冷笑著,「你是說,最精彩的我還沒看見是嗎?」
他真佩服她就是有辦法將他的話斷章取義。
「你別給我亂扣帽子。」他一臉嚴肅地說,帶著警告意味。
「我給你亂扣帽子?」她迎向他銳利的目光,撒野地道:「我就喜歡這樣,不行嗎?」
他揪起眉心,懊惱而慍怒地瞪著她,「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她恨恨地說,「我只要你馬上離開我家!」
「行,」他注視著她盈盈美眸,「除非你先聽我解釋。」
「不必!」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毫不留情地推開了他。
未料到她有這一招,他踉蹌地退後了兩步。
「啊!?」見他被自己推得腳步踉蹌,她不禁內疚。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行動不便的人,她這麼推他,要是把他推倒了、推傷了,豈不是很罪過?
雅刀不敢相信她竟然推自己,錯愕而微慍地道:「你真狠,要不是我傷快好了,非讓你推得跌坐在地不可。」
傷快好了?她敏感地覺察到他話中之意。
難道說……他根本沒有跛腳,只是受了傷?
「你的腳……」她難以置信地盯著他那雙修長的腿,「你沒瘸?」
「你幹嘛咒我?」他瞪著她。
「我咒你?」她秀眉一橫,簡直想補他幾腳,「我恨不得現在就踢瘸你!」
他一怔,更是困惑不解。怎麼,她比較希望他跛腳瘸腿嗎?
「你連行動不便都是騙人的!?」她氣極地瞪視著他,劈頭就罵,「你這個人還有哪一部分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騙人?」
這可恨的男人,竟然裝瘸來博取她的同情心。
同情心?不,她從來沒有因為他行動不便而同情他;她受他的吸引,可都不是因為同情,他是真的迷惑了她。
「我騙你什麼?」面對她的不可理喻,他火氣也上來了,「我有說過我腿瘸了嗎?是你自己那麼認為的吧?」
「你!」她無法辯駁,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他行動不便,是她一廂情願的認定他行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