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不過我會告訴家父,說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說著,她又是溫柔一笑,「為了我的面子,你能跟我口徑一致的說,是我嫌棄你的嗎?」
他唇角一扯,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當然。」
「那我們扯平了。」她伸出手來與他交握,「再見了,德川先生。」
雅刀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又是感謝又是歉疚,「再見。」
目送著深澤小姐離去後,雅刀旋即也離開了飯店。待明天見到希和子,他要告訴她,他為了她而拒絕一位既識大體、又溫柔端莊的美女……
他想,她一定會很感動吧?
☆☆☆
剛下主播台,離開攝影棚,希和子就被守在外面的雅刀逮個正著。
一見他,希和子立刻擺出一副不屑、冷漠的表情。她是看不起他,徹底的看不起他!
看她當自、已是空氣般掠過,雅刀疑惑地道:「你怎麼了?」
女人還真是善變得厲害,前天見面時,她至少還帶著笑容,怎麼今天……
「走開,」她沉聲,「我不想看見你。」
「咦?」他一怔,更是糊塗了。
看他一臉迷惑,她更是火大。她想他之所以會表現得一副迷惑的樣子,是因為他不知道她昨天在飯店裡撞。見了他的「醜事」。
「如果你跟我談的不是公事,那就讓開。」她板起臉孔。
「你玩什麼把戲?」他皺起濃眉。
「誰跟你玩把戲!?」說著,她伸手推開他,硬是邁步向前。
「慢著。」他反手拉住了她,「把話說清楚。」他不喜歡什麼都靠猜的,雖然有時那樣子做是挺有趣的。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她冷冷地道。
他微頓,疑惑又懊惱地問:「你到底是哪條筋不對?前天見面時,我們不是還有說有笑。」
她扭著手腕,想要掙脫出他的掌握,「那是因為前天我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他眉頭緊鎖,更是困惑了,「你說什麼東西?」
「你做過什麼,自己知道。」她惡狠狠地瞪著這個,她認為還在裝蒜、扮癡情的男人。
不斷累積的疑惑,讓他的情緒變得有點躁狂,如果她是在指控他什麼的話,至少也要說出來。
「我不知道。」他沉聲道。
「那你回去慢慢想吧!」她神情冷漠地睨著他。
他眉丘隆起,神情明顯地懊惱不悅。「你現在就告訴我。」
她嗤哼一記,「我才不想親口提你的髒事!」說罷,她猛地拽開了他。
「島山!」他不自禁地又拉住她。
這一次,她迅疾地躲開了他,並沉聲冷喝:「你要我在這兒大叫?」
迎上她冷傲,完全沒有情理可講的冷眸,他知道她這次是認真的,而且非常認真。
他當然不希望他們將關係搞得如此惡劣,也不想在公司裡鬧到人盡皆知,為了保險起見,他默然地讓她離去。
自己想?他要是想得出來還好,問題是,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裡冒犯了她。
不知道她說的「髒事」是什麼?他有什麼「髒事」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她卻知情的呢?
真是太詭異了……
罷了,反正她現在氣頭上,他還是別去招惹她。
☆☆☆
希和子一下樓,櫃檯小姐就神情曖昧地瞅著她說:「島山小姐,有位北野先生來找你唷!在那邊。」
順著櫃檯小姐手指的方向,希和子看見面帶微笑,坐在角落裡的北野正朝她揮手。
希和子覺得有點不自在,畢竟這是第一次有男性到電視台來找她。
「北野先生……」她走了過去,有些難為情。
睇見她那樣的神情,北野似乎也驚覺到自己是唐突了些。
「抱歉,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困擾了?」
她發現他並不是個木頭,因為他總是能發覺她臉上的變化。以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其實比德川雅刀還敏銳細膩多了……
德川雅刀?她為什麼又想起他!?
「島山小姐?」北野溫柔地望著她。
「嗯?」她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北野先生今天來是……」
他一笑,「說起來真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他難為情地抓抓頭,「我很想再見到你。」
她一怔,「呃?」說真的,她沒想到他這種木頭也會說這種話。
不過,他說得倒是挺真誠的。
「你待會兒有空嗎?」他凝視著她,一臉誠懇,「想不想去賞夜櫻?」
賞夜櫻?就他們兩個?那麼……這不就真成了約會?
就在她還猶豫著該點頭還是搖頭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電梯內走出——
雖只是斜眼瞥了一記,她還是清楚地知道那是誰。
「我們走吧!」像是出自無意識地,她脫口答應了北野的邀請。
「真的?」北野驚訝地道。
話一說出口,希和子其實是後悔的。她一點都不想跟北野去賞櫻,雖然她並不討厭他,但也談不上喜歡。
為什麼要答應?她想……她是抱著一種報復心態。
她就是想讓德川雅刀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是想讓他知道她還是很有行情!
和北野並肩步出大樓時,她清楚地感覺到背後有一道冷冷地、懊惱的視線,為此,她不自覺地有點得意。
至少她知道,她也是可以激到德川雅刀的。
☆☆☆
島山女主播的秘密戀人,新科議員北野信一。
兩人共游賞夜櫻,氣氛甜蜜和諧。一位是當紅的女主播,一位是仕途看好的新任議員……
翌日的早報刊出希和子與北野共賞夜櫻的照片,及大篇幅的相關報導,因篇這是她的名字第一次跟男人的名字連在一起,因此造成了不小的騷動。
她原本只是想氣氣德川雅刀,並向他耀武揚威一番,卻沒想到因此而讓自己的名字上了報。除了懊惱之外,她心裡還有一些後悔。
如果是真的也就罷了,問題是,她根本沒有那種意思……
下午到達電視台後,電視台上上下下都用一種稀奇、新鮮的目光盯著她,雖然沒幾個人敢直接向她求證,但那一道道窺探的視線,已夠她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