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澆愁愁更愁,尤其希和子還是個沒有酒量的人。她不是不會喝酒,而是她通常只在家裡小酌兩杯。
她隱隱知道自己似乎醉了,可是她的腦子遲鈍得讓她無法正確地判斷任何事情。
「嗯……」她點頭。
「我很喜歡看島山小姐播報新聞呢!」男人笑得友善,一副真心仰慕她的模樣。
「喔……謝謝。」她報以微笑。
「我可以請島山小姐喝一杯嗎?」他客氣地問。
她頓了頓,「噢,好……好呀……」她替自己倒了——杯酒,還因為醉得眼花而倒得滿桌。
男人睇著她,眼底注滿一股駭人的陰沉。
他率先喝下酒,然後緊盯著她也將滿滿的一杯酒仰頭飲下。
匡啷一聲,希和子手裡的酒杯掉落在桌上,而她也應聲趴倒在桌上。
「島山小姐?島山小姐?」他拍拍她的肩,確定她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待他確定希和子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他回頭與坐在一隅的籐本洋子交換了眼色,然後攙起了像灘泥似的希和子朝酒吧外走去。
他依照計劃將希和子帶上自己的車,並開往一處僻巷裡。
拿出預備好的拍立得相機,他一手端著相機,一手伸向了希和子的胸口。他解開她的衣襟,並一邊拍攝著。
希和子渾然不知,只是不舒服地呢喃著,「唔……渾……揮蛋……」
那男人唇邊掛著一抹淫邪的笑意,逐一地解開她的鈕扣,井貪婪地睇著她豐滿白皙的胸口。
他拍下她前襟敞開,酥胸半露的相片,並抽出放在擋風玻璃前;當他正想將她的胸罩解開之際,希和子突然一陣作嘔,毫無預警地吐了出來。
「可惡!」男人縮回手,暗暗咒罵一聲。
望著自己的手及相機都是她的嘔吐物,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將相機一擱,他趕緊抽出面紙擦手,並考慮著要不要繼續。
本來還打算等拍完照後,好好跟她玩玩的,現在他卻猶豫了。誰知道她等一下會不會又突然吐他一身,掃興!
想著,他將她抱下車並往牆邊一放。反正他已經拍到她的清涼照片,應該是可以交差了吧?
發動車子,他緩緩地駛出了暗巷——
☆☆☆
希和子想,這應該是她這輩子做過最荒唐的事情,那就是在巷子裡醒來,而且還是被一個掃地的阿婆叫醒的。
衣衫不整、渾身惡臭,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會幹出這種事情來,還好那阿婆並沒認出她,只是好心地勸她別喝太多。
不然像她這樣的女主播,要是被知道醉倒在暗巷裡,還衣衫半敞的話,那事情就非常「大條」了。
回家梳洗了一番,她重新爬上床睡覺,但腦子就像不肯休息似的,一直想起昨天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雖然想起來有點挫折,但是樂觀一點想的話,其實還挺好的。因為她怎麼也想不到,像北野信一那麼溫柔敦厚的男人,愛的居然會是男人……
結婚生子,建立家庭這種事,她不是沒想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運氣不好,總是沒遇上能讓自己心動的男人。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令她心兒怦怦跳的男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難道說……壞男人真的比好男人更容易吸引女人嗎?
「唉……」她長長一歎,閉上了眼睛。
不要再想了,也許她比較適合一個人過、也許她的真命天子還沒出現、也許她注定這輩子到死都會是個處女……
「啊……」處女,這大概是最慘的一件事了吧?
沒結婚沒關係、一個人也沒關係,可是她不能到死都不知道什麼叫「MakeLOVE」呀!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又想起和德川雅刀在辦公室裡的那一段——
說起來,他還真是高明,居然有辦法讓她這個「老古板」意亂隋迷、心神蕩漾,差點兒就落入他的手裡。
要是第一次交給那樣的男人,應該會是個不錯的經驗吧?
不,她怎麼可以有這麼墮落的念頭?第一次應該是認真的、「肅的,至少對像必須在那一刻是只愛著她的。
德川雅刀不會只愛著她,也許在跟她做的同時,他已經在打算著下一個是誰。
「混帳!」她咒罵一聲,抓起枕頭狠狠地蒙著自己的臉。
☆☆☆
連著兩天,希和子都沒有跟德川雅刀碰面,即使是在同一棟大樓裡,兩人卻像是有意地錯開了見面機會似的。
她猜想他應該對她失去興趣了吧?像他那樣的獵艷高手,大既也會評估成功的機率有多少,當他發現無法在她身上佔到便宜時,他是不會再浪費時間的。
雖然有一種放心了、放鬆了的感覺,卻也感到莫名悵然,好像自己只值他這種程度的努力……
第三天早上,當希和子還在睡眠之中,她家的門鈴大響。
她不甘願地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披上了睡袍,踱出臥室,然後前去應門。
「哪位?」她懶懶地問。
「是我。」門外傳來德川雅刀氣極敗壞、焦慮不安的聲音。「你快開門。」
一聽是他,她已經醒了大半。「我為什麼要開門?有什麼事電話裡講就行了。」
她還以為他對她已經失去興趣,沒想到歇了兩天,他又來了。雖然她語氣是那麼地不耐、厭惡,但其實她心裡有股她不願承認的竊喜。
「你快開門,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他肅穆地道。
「幹嘛?電視台著火了?」她輕哼一聲。
「希和子!」他沉喝一聲,「別跟我要嘴皮!」電視台大火他可不在乎,但是她不堪入目的照片上了報,這才真的叫他抓狂。
她皺起眉頭,「你凶什麼?別叫我希和子!我們才……」
她話還沒說完,門板突然砰地一聲發出巨響,那是他掄起拳頭重擊門板的聲音。
「你做什麼!?」她因受到驚嚇而更加氣惱。
「別逼我破門而人,我真的會那麼做。」他沉聲,帶著威脅意味地說。
「你敢?」她不甘示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