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鈺兒傻怔在原地,直盯著曲宿。「謝謝……」她只吐得出這兩字。
曲宿瞪著她,直接將她拉到外面,劈頭就吼,「你做事向來不經大腦嗎?」若今天他不在場,那人渣老羞成怒,直接動粗,她要怎麼辦?
「我……我……」意外的遭受責罵,畢鈺兒一陣委屈,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你哭什麼?」他拉過她,將她摟進懷裡,聲音有些惱怒。
「你管我!」她不平的將眼淚抹在他胸前。
「別哭了。」向來嚴峻的臉孔難得露出尷尬的神色,他笨拙的拍著她的背部。
「我也不想惹麻煩,可是我是這家店的一份子,我當然得出面解決呀!」她吸吸鼻子,覺得十分不平。「你還說我沒大腦。」她氣得捶了他一下。
「我不是故意大聲的。」他歎口氣,下巴靠在她的頭上。「別再哭了。」
「我偏要。」她賭氣道。
「一直哭,會變醜。」聽到她任性的言語,他的嘴角不禁揚起微笑。
「你管我……」可惡!他這個人的嘴巴就是壞,才會老是讓她生氣!
其實她很感激他站了出來,將她小心保護著,她覺得好安心也好溫暖,她閉上眼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波動的情緒逐漸平緩下來。
曲經理是個大好人,也是個愛訓話的大好人。
就像車禍那次,他雖也是先給她一番訓斥,但仍是不辭辛勞的抱著她到醫院,陪她等候、拿藥,還將她帶回家裡休息。
一個片段在她的腦中閃過,她倏地睜開眼,不會吧——他他他——
「怎麼了?」他感覺到懷中女人的身體僵硬。
她退開他的懷抱,連退三大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怎麼了?」
「沒事。」她閃避著他的眼神,心跳如雷的走回店裡。
曲宿壓根不相信她的說詞,跟在後頭;只是她一溜煙的躲進廚房,存心逃避。
接下來的時間,畢鈺兒很明顯的閃躲著某人,完全躲到廚房工作,就算送餐,也是以極快的速度走著,沒有多餘的停留。
曲宿滿腹的不滿一直忍耐到關店時間,他收起筆記型電腦,視線懶懶的掃過去,準備前去抓人時,就見那女人神色怪異的走過來。
「曲經理,我有話跟你說。」
他挑起俊眉,有些意外。
「那……那個……」她吶吶的開口。
「跟人說話要直視著對方才有禮貌。」曲宿抬起她的臉。
「我……我……」一想到他認真的個性,沒來由的她紅了臉,結結巴巴的我不出來。
「想起來了?」他冷哼一聲,她的腦容量真是小得可憐。
「嗯。」她低下頭,有些慚愧。「我知道曲經理向來嚴謹,說一不二,但是那個……那個交往的事情,我們好像在溝通上出了一點問題。」她手指比著一咪咪的距離。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厲眸凝睇著她。
「那時經理的問話,我以為是隨口說說,所以才……才……」
「所以說話可以不算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吸口氣,和他說話都要很費腦力,「我的意思是,我們雙方的認知不太一樣。」
「你是說,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一廂情願?」他眼眸露出凶光。
「是……」看見他靠近了一步,急忙改口,「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腦袋搖得有如搏浪鼓。
「一聲不響的丟下男友,還跟其它男人相親,你真以為我不會跟你計較?」他一得知她離職的消息,立即打電話給她,卻發現號碼已停用;而趕到她居住的地方後,才聽警衛說她已搬回新竹。
這女人完全截斷與他的聯繫,讓他極為生氣,他明白她是想要重新出發,但想到她的「重新」中並不包含他,這讓他心裡的惱意橫生,索性將手邊工作告一個段落,依著履歷表上的資料找到她父親,轉而來到這裡。
「我不知道有和你交往啊……」她偷覷了他一眼,「曲經理,不然這樣好了,我誠心的向你道歉,你就不要跟小女子我計較了。」
「所以你承認是有這件事了。」全然是談公事的口吻。
「完全是誤會。」她陪著笑臉。
「那你要如何補償我?」完全是生意人的精明。
「我相信,曲經理已經明顯感受到我的歉意了。」看他面無表情,咳了兩聲,「那交往的事還算數嗎?」
「你說呢?」他眼神不善的湊近她。
「好……好吧!那曲經理,我們來談……談分手一事。」
「分手?」他挑眉,這妮子現下還真有膽。
「當然我不是覺得你不好,只是當初的決定太過匆促,而且哪有不熟的兩個人在交往的?」看他沒反應,她趕緊接續道:「我人在新竹,你在台北,我們兩人工作繁忙,這樣下去,分手也是遲早的事。」
吞了吞口水,她決定豁出去了,「加上曲夫人,她也已經有內定的媳婦人選了,曲經理,我真覺得有時長輩的考慮是對的。」
「說完了沒?」
「說完了。」她不安的看著他。
「那好,你也該盡盡女朋友的義務了。」語畢,扣住她的頭,不客氣的欺上她艷紅的唇瓣,索取身為男朋友該有的福利。
第6章(1)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導致現在的情況?畢鈺兒疑惑的歪著頭,絞盡腦汁的思忖,曲經理從來都不是她考慮的交往人選,為什麼他會堅持要她當……當他的女朋友呢?
他是中邪,抑或是神志不清?
怎麼想都覺得好奇怪……
看似正經八百的他竟然會用如此熱情的方式親她,還像啃骨頭般的,咬她的唇瓣。
她不禁撫著唇,同時血液也淨往臉上衝。
「你臉好紅。怎麼啦?」唐成恩懶懶的笑道。
「沒……沒事。」低頭,擦著已被擦過八百遍的盤子。
「沒……沒事才怪。」唐成恩學著她結巴的樣子。
「唐成恩——」她惱吼著。
「都已經中午了,曲大帥為什麼還不過來?」可惜,雖說朋友夫、不可戲,但身為花瓶就要有美化空間的職責,看來他沒有這點認知,得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