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他討公道,可以,先把後事交代好再說!
「不過最教人納悶的是,那人為何要對三妹做這種事呢?」紫醒衣疑惑地喃喃道。
沒錯,就這話,他為什麼要對她做這種事?
紫蘿衣最感困惑的就是這個問題,如果可以的話,當時她一定會問個清楚,可惜那時她被點住啞穴,別說問話,她連打噴嚏都打不出聲音來。
「就算三妹哪裡得罪了他,也不該用這種方法來報復呀!」紫醒衣又說。
她也是這麼想,多半是她在無意中得罪了他,即使如此,用這種方法來報復她也實在太卑鄙、太下流了!
紫蘿衣暗暗咬牙切齒,不敢光明正大的罵出來,只好在心裡干倒那傢伙。
總之,等她嫁到擎北馬場後,第一個就要先探聽厲閻王住在哪裡,再想辦法去找到他,然後,她要問個一清二楚,他為何要對她做那種事,又說以牙還牙,又說她自作自受,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強姦了誰?
*** *** ***
盛大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紫家,紫家老爺和夫人都對未來女婿感到很滿意,特別是紫家兄弟姊妹,他們都知道紫蘿衣會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男人,而擎北馬場的場主,恰恰好正是她會中意的型。
一個高大英偉,擁有十足男性氣魄的男人。
唯獨紫蘿衣自己始終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嫁給大猩猩或大黃牛,因為她的蓋頭巾已蒙上,誰也瞧不見了,想從花轎裡偷看,偏偏新郎總是走在隊伍最前方,她只好忍下一肚子好奇,繼續躲在花轎裡數頭髮。
是什麼樣的男人竟不在乎老婆已是破鞋?
直至迎親隊伍回到擎北馬場,新人拜過天地後,新娘被送入洞房內,新郎掀起她的蓋頭巾……
「你?!」她狂怒的大吼,兩粒瞳孔兩朵熊熊怒火。「竟然是你!」
「紫姑娘,請聽我解釋……」
「狗屁,沒什麼好解釋的!」
「紫姑娘……」
「納命來吧!」
第三章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紫蘿衣喃喃道。「我還以為北方姓厲的特別多呢,原來你們是同一個人!」
「我們?」厲千魂有點困惑。
「厲閻王啊!」
「原來你早知道我是誰了!」厲千魂更意外了。「那你為何沒來找我算帳?」
「是想啊,可是……」紫蘿衣歎氣。「我可不想拖累家人,厲閻王耶,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將我們一家人全干翻了,誰敢惹你呀!」
厲千魂默然無語,她沒來干翻他已是邀天之倖了,他哪敢去幹翻他們全家!
紫蘿衣斜眼瞥向他。「喂,是不是該解開我的穴道了?」
厲千魂遲疑一下。「你不會再動劍了?」
紫蘿衣咧咧嘴。「暫時。」
暫時?
厲千魂眉頭皺了皺,但還是解開了她的穴道,紫蘿衣鬆了口氣,先挺身活動一下筋骨,再環起雙臂抱胸,蹺起二郎腿晃呀晃的,繼續用斜眼看他,那模樣,活脫脫就是男人的姿態。
「我還真是沒想到,厲閻王竟是擎北馬場場主呢!」
「我們原是遊走於關外的馬幫,由於戰禍頻仍,我祖父才帶著手下遷回關內來安家立業。明天你到處去看看就可以發現我們馬場的人特別多,已自成為一個市鎮,有自己的店舖、自己的營生,因為我們原就是馬幫,幫眾本就不少,三十餘年下來,人數更增……」
大概是因為她是他老婆,他才會解釋得如此詳盡吧。
「是馬場,也是馬幫?」
「可以這麼說,事實上,我們到現在依然援用當初馬幫的規矩行事,雖然嚴厲了點,但人數愈多,就更需要嚴厲的規矩,否則難以控制……」
所以他才會如此嚴酷嗎?
因為他不只是馬場場主,也是馬幫幫主。
「難怪他們叫你老大。」
「那也是沿用馬幫時代的稱呼,習慣了也就沒想到要改了。」
「那就別改啦!」反正他也很有老大的派頭。
「不過我們馬場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厲千魂繼續又說。「單靠馬場的進帳養不活所有人,因此不得不另辟財源……」
「什麼財源?」
「我們還有一座金礦、一座玉石曠、一座銅礦和兩座煤礦,以及北地各城鎮的鋪子。」
「哇,富豪!」紫蘿衣驚歎。
「但擁有礦產也容易招致眼紅,所以我必須在江湖上立下足以嚇阻人的萬兒,再把那些礦產掛在厲閻王的保護之下,如此一來,就沒有人膽敢覬覦了,這純粹是為了自保。」
「所以你才不像南槍那樣喜歡在江湖上走動嗎?」
「在江湖上走動並不有趣,再說我的工作已經夠忙了,哪有時間到處去晃。」
「是喔,」紫蘿衣嘲諷地低低道。「你就有時間去對我幹那種事!」
厲千魂窒了一下,垂眸無語,有生以來就做錯了那麼一件事,卻已足夠他懊悔一輩子了。
他不說話,紫蘿衣也不吭半聲,默默端詳他那豪邁俊朗的五官,魁梧奇偉的體格,以及堅毅強悍的男性魄力,他依然是那個十分對她味口的北方漢子,十足十的男人,只可惜……
「你跟你妹妹的歲數好像相差不少?」
「先母身體不好,生下我八年後才又生下我妹妹,之後就再也無法生育了。」
「原來如此,不過……」紫蘿衣慢條斯理地說。「你妹妹還真不是普通的惡劣耶!」
厲千魂又沒聲音了,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既然她是你的妹妹,你應該早就知道她的狡猾,為何還會相信她的話?」紫蘿衣又問。
厲千魂沉默片刻。「因為她哭了,從小到大,她從不哭的,就算哭也是見不到半滴眼淚的假哭。但這回,她是真哭了,哭得雙眼紅腫、滿臉淚水,所以我一點也不懷疑的相信了她。」
「白癡!」紫蘿衣低罵。「那她現在呢?」
「又訂親了。」
紫蘿衣挑高雙眉。「一點懲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