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帝戲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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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連原本駐守在御花園的御林軍也神色大變地奔向青龍殿?

  擔憂瀰漫在她心中,無心再細思,她往殿前奔去。

  難道是敵軍提前攻了進來嗎?外頭有重兵包圍,他們是如何進到此處的?各種猜測在心中紛亂糾纏,她憂心如焚。

  在金石交嗚的聲音中,聽不見已經熟悉的長劍呼嘯聲,難道軒轅焰並沒有反抗?

  她說過她恨他,但,在最危急的時候,她還是只惦著他!

  可怖的血腥味開始蔓延了,胸口的擔憂幾乎要炸裂,她不顧一切地闖進了大殿之上。

  殿前已經躺滿了受傷的士兵,倒臥四處發出呻吟,明顯的難敵人侵者。

  而軒轅焰仍倔傲地坐在王位上,神情一貫的慵懶,不見半分緊張。看見貼身士兵們紛紛不敵,他挑起眉梢。

  看見他平安無事,她胸口大石才悄悄落了地。心底有股聲音冷冷地嘲笑她你不是一心一意想出宮,想離開他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恨他嗎,又何必如此在意他的生死安危,在乎得罔顧自身性命,不顧一切地闖人大殿裡?!

  大殿中央,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黑絲長衫,黑髮散亂,身手凌厲得如同猛虎,任何武功高強的士兵都無法靠近他,只憑一人,就掃盡了嚴陣以待的士兵。深刻的五官上凝著不耐與怒氣,一雙滿是烈焰的眸子,瞪視著軒轅焰。

  蝶痕細看那人眉目,驚訝地發現竟跟軒轅焰有幾分的神似,同樣俊美,同樣有著讓人膽寒的威嚴。

  不同的是,軒轅焰神情冷魅駭人,有如幽冥中的魔物;那人張狂放肆得像是一團熊熊烈火,燒灼得人心驚膽戰。

  「你遠從西荒而來,不會是為了找我這些士兵出氣吧?」軒轅焰坐在王座上,指尖輕敲著張牙舞爪的龍形玉雕,望著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是來詢問她的去處。」軒轅嘯沉聲說道,瞪視著王座上的男人,他遠道而來,已經被焦急折磨得失去耐性。

  蝶痕一怔,這男人有著特殊的口音,彷彿來自塞外。但她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聲音,好像是……

  當她昏迷被送到西荒時?!

  他來自西荒嗎?由他身上尊貴的服飾及過人氣勢,她猜想他必定出身不凡。

  她謹慎地望著他,看得出來這男人雖神情冷厲,但對軒轅焰並無殺意。

  「她?那個雁族的公主嗎?」先前在西荒匆促的一見,他輕易看出,軒轅嘯已將那眉間有著一抹硃砂痔的美麗女人捧在心口。

  就如同,他將蝶痕放置在心間。紫藍幽眸掃到角落,他看見那纖細的身影站在那兒,雙眸中的冷魁,因為看見她而稍稍收斂。

  「你曾經提及,征戰期間曾途經雁族的聖地,知道他們居住在何處。」軒轅嘯無心久留,上前幾步,黑眸中儘是不耐。

  「說!」他雙眼中迸出不耐。

  兩個體內同樣流著暴君血液的男人對峙著,氣氛緊繃至極,空氣中彷彿有火焰流竄。所幸他們是兄弟,而非敵人,否則這世間只怕會化為煉獄。

  軒轅焰沒有被軒轅嘯無禮的態度激怒,只是諷刺的挑眉。「你千里迢迢而來。為的只是詢問一個女人的下落?」

  「你到西荒來,求我拿出回魂草,為的不也是一個女人?」軒轅嘯冷笑一聲,反唇相譏。

  軒轅焰瞇起雙眸,漾出薄怒,他的長指反覆敲擊著,沉默累積在大殿上,讓人不安。

  就算是軒轅嘯唐突在先,他終究也因為回魂草一事,欠下一筆人情。

  半晌之後,他才緩慢地說道:「雁族的聖地在伏羲河畔的一處幽谷,從此處去,約莫九十里。」

  得到答案,軒轅嘯甚至連聲謝也不道,轉身就要離開。思念煎熬著他,他已經迫不及待。

  王座上的軒轅焰又道:「我近日有一場戰事,何不留下來幫助我?」得到軒轅嘯的幫助,等於是如虎添翼。

  「我對血腥沒有興趣。」軒轅嘯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盯著他離去的背影,軒轅焰的笑容若有所思。

  「來人」他冷聲下令。「把這些沒用的東西拖下去!」

  他明白軒轅嘯已很努力地控制自己,手下留情。否則,今日躺在大殿上的將不是一群傷兵,而是一堆屍體。

  手下迅速地處理好後,大殿只剩下他與蝶痕遙遙相對。

  她眼眸一凜,想轉身迅速離去。

  但他已喚住她。「蝶兒。」

  她停下腳步,他的語氣裡總是有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況且,她很清楚,若他執意要她留下,她根本連一步都走不出這大殿。

  她立在原地,他頎長優雅的身子已來到她面前。

  捧起她的臉,他輕捏她下巴,眸底波光難測。「好蝶兒,看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不是嗎?否則,你不會這麼匆促地闖進來。」

  她別過臉,盡量不看他的眼。「我不是關心你,我只關心你什麼時候會死,我就可以得到自由。」

  「你會的,很快就有機會。」他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溫度。「明日,我會帶你上戰場,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祈禱,祈禱我的敵人有本事一刀殺了我。那麼,你將會看到你最想要的結果溫熱美麗的鮮血由我體內噴出,染紅我的身軀,你會看到我一動也不動地倒下……」

  他的紫瞳又開始閃爍那懾人的光芒,彷彿他正在描述的是一幅美麗祥和的畫面。

  她淒惻地直直瞅著他,他總是這樣嗎?視人命如螻蟻,輕賤生命包括他自己的。

  她感到悲哀,更感到蝕骨的心痛。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為何他不懂得愛,只懂得掠奪?

  「不准用這種眼光看我!」他突然粗暴地一推,臉色猙獰肅殺。她竟敢那樣看著他?那眼神混合著悲哀無奈與憐憫。

  還有更多被他忽略掉的情愫……

  被他猛然推開,蝶痕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滾出去!」他咆哮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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