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懂的是,為何她哥要這麼鑽牛角尖,老是說什麼不找到刁潔玲,他誓不罷手!
辜麗容看著她哥,「我有一個好朋友……」
可每次都這樣,她哥連讓她把話說完都不肯,「容容,你的兩個寶貝蛋快讓刁老承受不住,還不快去展現你做媽的威嚴。」
「哥∼∼」他怎麼能這樣逃避感情問題,「我要跟你說正經的……」
在辜耀堂的俊顏上,多少看得出歲月的痕跡,畢竟,他可是費盡千辛萬苦尋人。
「我也是說正經的,你快出去,我要忙。」他不客氣的下逐客今。
「可是……」辜麗容想說的是,就算她哥真的曾經對刁潔玲有過情,但都已經七年過去,他
也該忘記了。
再說,她過去雖然執意對刁潔玲報仇,堅持她不准跟她哥有所牽連;但自從她初識情滋味,瞭解到愛情的力量有多大之後,她就不再那麼介意她哥和刁潔玲之間的感情。
因為,她得到幸福,現在過著美滿的日子,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哥哥也能跟她一樣,忘記仇恨,享受幸福。
而從她哥能跟刁老爺子化怨為和,她心知,她再也已從復仇中走了出來,那他就該開始交女朋友,善盡為辜家開枝散葉的責任啊!
既然她哥這麼不認真,她當然得助她哥好幾臂之力囉!
「不管!那我自己替你約,你到時人來就好。」說完,不給辜耀堂拒絕的機會,她轉身就要走。
辜耀堂才懶得理她,低頭處理正事。
就在她打算踏出書房時,育明卻突然像是看到鬼般的直衝進來,手中抓著兩張傳真的圖像,「主子!找到了、找到了!」
辜耀堂幾乎是一躍而起,找了七年,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甚至跳過偌大的辦公桌,飛奔到育明的身邊,伸手搶過他手中的圖像,「我看!」
沒有掩飾的,他拿著圖像的手顫抖得好厲害,只差抓不住那輕盈的兩張紙。
圖像中隱約可以看出是她的影像!
其中一張的她,似乎一臉對任何事都不甚在乎的模樣,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兩人,像是在跟他們說什麼似的,但那兩人是側面的,看不太清楚。
另一張則是她一臉聽訓的模樣,而正指著她鼻子罵的是個年約六、七歲的小男孩。
比較讓辜耀堂跌破眼鏡的是,他發現那小男孩竟然跟他神似?!
「這……」
「這是這兩天的消息,有人看到她……我剛從新加坡友人處得到這份傳真。」育明指著圖像說。
辜麗容忍不住盯住那小一號的辜耀堂,「原來她當時真的有了……」
但她的話已激不起辜耀堂罵人的興致,他迅速取了幾份桌上的數據收進公文包中,邊交代著,「幫我訂最快的班機到新加坡,我現在去找刁老。」
「哥……」辜麗容想說些什麼,卻只是張大嘴,久久發不出聲響。
育明則是動作迅速的開始打電話聯繫。
*****
刁老爺子反覆看著那兩張圖像,像是百感交集,又像是難過莫名,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瞅著圖像中的刁潔玲,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足足有一世紀那麼久,他才終於開金口,「那孩子真的有夠可憐,從小就得不到她父母的關心,被送到我這裡,我卻是利慾熏心,只將她當作棋子來利用。」
辜耀堂沒敢接腔,他也利用過她,將她視為他復仇的棋子啊!
「我一直沒敢奢望她還活著……」刁老爺子語氣沉重的說:「她沒什麼謀生能力,怎麼可能在那樣陌生的環境活下來?」
由於他問到辜耀堂最不敢正視的問題,所以,辜耀堂這回不能再裝作沒聽見。
但他決定先把她的身家背景弄清楚,因為,這回他去接刁潔玲回家,為的是兩人能長長久久,他有必要先知道她的成長背景。
至於仇恨,其實早在他弄丟她那時,他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為什麼她父母不關心她?」辜耀堂輕聲問。
「她爸媽重男輕女,」刁老爺子一言以蔽之,「對他們而言,女兒只是賠錢貨,如果沒什麼作用,不如別生下來。」
辜耀堂想到自己初見刁潔玲時,確實發現她缺少親情的溫暖,她對他們辜家一家和樂的家庭氣氛一直很嚮往。
「她有兩個姊姊,很小就被送走,連我也不知她們身在何處,而她則是被送到我這裡,他們一年也不見她一次,她就像個不受重視的可憐蟲。」刁老爺子語氣沉重的說:「我也好不到哪去,那時,我正在擴大自己的事業,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管教她,就把她放牛吃草了。」
辜耀堂可以想像,一個無依無生靠的小女孩,身邊沒半個關心她的人,她當然得自立自強,免得被人欺負。
所以,她那鴨霸蠻橫的個性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這是第一次,辜耀堂不再對過往的刁潔玲心存不諒解。
「等我注意到她時,她已經變得很叛逆,根本聽不得勸。」刁老爺子深深歎了一口氣,
「而那時剛好是我在跟你父母鬥智的時候,我直覺就想讓那鬼靈精怪的丫頭替我做商業間諜。」
所以,她才會扮可愛、裝可憐的潛伏到他們辜家。
「她很聰明,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容於天理,便要求昂貴的花費去打扮自己……」刁老爺子心痛的說:「我明明都注意到,卻不想管她,心想,她父母都不關心她,我幹嘛理會她,她唯一的用處就是幫我奪下辜家……」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後悔。
「我想她是氣憤的,但我卻從來不管她在想什麼,」刁老爺子痛心的自責著,「到後來,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懶得叫,成天棋子長、棋子短……」
他懊悔的直扯著自己花白的頭髮。「到最後,她就是因為不想只當個棋子……」
他有點泣不成聲,辜耀堂卻無從勸解,因為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她邀我爸媽出門的那晚……」辜耀堂忍不住問出隱藏在心底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