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就在她認為對方已經放棄時,第三次的意外還是發生了,而且這一回,她真的掛了彩,連安娜都親眼見到她受傷。
這下怕是瞞不住了!安娜肯定會把這件事告知齊堂哥,接下來,二叔、父親,甚至是祖父也勢必會知情!
事情至此,她已經不怕被家人知情,她害怕的,是赤風的身份有可能會因此曝光!
『方纔的事只是個單純的意外事件。』她仍是選擇逃避。
『你想騙誰呀?』
『我……』
『老實說,我實在很佩服你的忍功,說吧!你有什麼理由不去追查?』殷赤風乾脆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氣定神閒地笑睇驀然顫動的她。
今非昔比,既然他已經決定把她納入身邊,他就不能像前兩回一樣,對比事淡然處之。
『這……我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查起!』她說得低聲又無奈。
『真是這樣?』那個人都要她死了,她居然還想維護那個人!!嘖嘖!看來她真的不要命了!
『嗯……』察覺男子的氣息趨近,水藍霍然抬眼,瞪住過於挨近她的一張詭邪俊顏。
『水藍,難道你想將自己的小命懸繫在他人身上,然後成天擔心那個人不知何時來取?』
『沒這麼嚴重吧?』她悄悄將螓首往後縮,盡可能地與他拉開距離,只是,她發現她每退一寸,他就進逼一分,到了後來,她幾乎將他所釋放出的熱氣全數吸納。
『你認為我在危言聳聽?』
『當然不是。』她的臉發燙,臉紅的原因並非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殷赤風的唇就快要吻上她了!
『我承認你的運氣一向不錯,不過,你認為幸運女神能夠眷顧你多久?』如同鋪了層粉紅玫瑰花瓣的臉蛋真是美極了,直想教人重重咬上一口!
水藍趕緊命令自己回神,就在她欲將臉蛋往旁邊悄悄挪動時,下一秒——
溫熱又邪惡的唇舌夾雜男人的氣息,完全淹沒了她的抽氣聲,之後,他根本不給她適應的時間,便大肆侵略她的唇腔深處,盡情糾纏她嬌怯的丁香小舌,讓她快不能呼吸。
就在她的肺部因缺氧而產生疼痛感時,他終於放開她的唇。
水藍猛喘息,心口更因為這記狂肆的吻,而跳得極不規則。
『哎!才一記吻你就受不住,若我哪天想要你,你豈不是……』殷赤風輕柔地拍撫她的後背,失笑。
『你……』水藍尚來不及平復那一吻所帶給她的震撼,就又被他煽情的字眼給弄得好想躲進被子裡去。
『不過你放心,這家醫院的院長是有名的心臟科權威,他方才也順便幫你檢查過,你的問題不是很大,所以要做那件事完全不必顧慮。』
『赤風,你……你不要再說了!』她的臉蛋滾燙到足以煎熟一顆蛋。
『好,我不說就是。不過,水藍,你到底在為誰隱瞞?』殷赤風話鋒一轉,邪氣的語調也轉為沉沉。
水藍顯然來不及作反應,她小嘴微張,一時怔愣。
『到底是誰?』殷赤風欲趁她意識尚未全數回籠前逼問。
『是……是……赤風,我有我的苦衷。』她臉上似有掙扎,但一說完,她馬上後悔。
這樣不是擺明她知道某些事?
『水藍,難道你要我天天守在你身邊?』不想再聽她說些言不及義的話,殷赤風索性把話挑明。
不過,她到底是想袒護誰?親人?好朋友?還是……男朋友?殷赤風似無底的深眸冷不防瞇成一直線。
『赤風,你怎麼了?』察覺他的氣息在瞬瞬變得陰晦,水藍頓感無措。
『你所謂的苦衷,該不會跟男人有關吧?』他突然發現到,他對她的一切似乎不是很瞭解。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水藍愣怔。
『意思很簡單,說不定你以前曾拋棄過男人,所以才會引來殺機。』
『赤風,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她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沒有就好,反應別這麼大。』她亂了方寸的模樣讓殷赤風眸心的冷意倏褪,他撇唇一哂,聲音夾帶安撫。
『你願意相信我?』她快被他前後不一的態度給弄糊塗了。
『為什麼不信?不過,我希望這份信任可以持續下去。』他說得意有所指。
她清楚他的家世,可他卻對她的背景一無所知,以前的他是無所謂,但現在,他發現他有興趣了。
『但你方才給我的感覺,好像是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她凝眸,瞅住他。
『嚇到你了?』他邪笑。
『是有點啦!但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嘖!水藍,所有的問題不會因為你一句沒事就煙消雲散。』她是否忘了他們在討論攸關她小命的事?
她唇角一僵,勉強擠出一抹笑,『赤風,其實我也只是猜測,在還沒有找到明確的證據前,我不想懷疑任何人。』
『你以為證據會自己跑到你面前來嗎?』她根本無心去找。殷赤風哼笑,馬上戳破她的謊言。
『我……』
『你懷疑的人是你的至親吧?』也只有至親才能夠隨時掌握住她的行蹤,好方便下手。
『赤風,你……』她震愕,瞪住他。
『我果然沒料……』
他話沒說完,砰的一聲,房門猛然被推開,李安娜蹬著三寸高跟鞋快步進來,當她一見殷赤風竟如此貼近水藍時,神情乍變。
『你想幹什麼?你知道水藍是誰嗎?她可是美國普勒財團的千金大小姐,在你想接近她之前,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安娜!』水藍想制止卻為時已晚,就見她臉色刷白,額際上的冷汗來的既快又猛,甚至連原本不覺得疼的傷口,如今都產生火辣的刺痛感。
怎麼辦?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而且還是透過安娜的嘴……
天!赤風會不會從此以後都不再理她了?
哈!她竟然是普勒財團家族的人!
她是姓成沒錯,且說不定就是成兢那老頭的孫女,但更重要的是,她早就知道他是成家的死對頭,可他卻從來沒有對她的身份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