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活著並不難,只要努力往前看,不要沉溺於自己過去的不幸裡,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工作失去了可以再找,只要還有命在,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呢?所以你不用替他們的經濟陷入困境而感到太自責。」
她知道他說的都對,但是就是無法擺脫心裡的沉鬱與自責。
「說個笑話給我聽。」她要求道,希望能藉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笑話有點難想,我說故事好不好?」
「好。」
「從前從前在一座深山裡有間寺廟,廟裡有三個和尚,一個老和尚,一個壯和尚和一個小和尚,有一天,小和尚做完了功課太無聊,就央求老和尚講故事給他聽,老和尚就開始說了。他說從前從前,在一座深山裡有間寺廟,廟裡有三個和尚——」
「一個老和尚,一個壯和尚和一個小和尚。」谷以嵐接聲道。
「你怎麼知道?」卓翔一臉訝異。
「這是什麼故事?」她忍不住發笑的斜睨著他。
「可是你笑了不是嗎?」他溫柔的凝望著她。
谷以嵐輕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他並不是真的想說故事給她聽,只是想將她逗笑而已。
伸手握住他的,她將頭輕靠在他肩上,感覺幸福的感受。
「老公。」她輕聲叫道。
「嗯?」
「謝謝你依然還愛我,沒有放棄我。」
「那我也要謝謝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沒有拒絕我。」他輕吻她額頭一下。
「你讓人很難拒絕。」
「而你則讓人很難不愛。」他又吻了她額頭一下。
「我沒你說的這麼好。」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不。」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卓翔的眼裡儘是溫柔與深情。「你不僅人美,還有一顆比任何人都美麗又柔軟的心。我何其有幸,竟能在這輩子擁有你兩次,我愛你,以嵐。」說完,他情不自禁的傾身親吻她。
他的深情言語和柔情舉動讓她雙頰泛紅。
「走吧。」他依依不捨的離開她柔軟的雙唇,「你今天不是和段又菱她們有約,我送你過去。」
「那之後你要去哪兒?」
「去公司,下午我約了律師和會計師討論事情。」
「是關於我爸公司的事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伸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又低頭吻了她一下,「別想太多,一切有我。」
她能說什麼?
「我愛你,老公。」
「我也愛你。」
*** *** ***
兩人手牽著手,濃情蜜意的一起走出公園朝卓翔停車的地方走去。
「谷以嵐!」
一句憤怒的咆哮聲驀然從他們身後響起,讓卓翔在第一時間立刻伸手將老婆推護在身後,轉身尋找聲音的來處。
王正銘。
是那個之前跟蹤以嵐,被他揪出來送到警察局的傢伙!
他被放出來了?張律師的辦事效率會不會太快了點?
卓翔忍不住皺緊眉頭,看著他帶著一臉狂燃的怒火,大步朝他們逼近。
「你想幹麼?」他瞪著他冷聲道,又將老婆更往自己身後推去。
「王先生。」谷以嵐因為認出他,便從卓翔身後走出來,向他點頭打招呼。
「你這是什麼意思?」王正銘怒聲咆哮,瞬間將手上的錢用力丟還她。
兩疊厚厚的千元大鈔驀然迎面砸了過來,砸得谷以嵐有些措手不及,而卓翔像是早已料到他會這樣做似的,馬上將那飛向老婆的兩疊鈔票給擋了下來。
「啪答!啪答!」二十萬元就這麼掉落在地上。
「有沒有怎樣?」他立刻關心的問,在見到老婆搖頭後,下一秒便冷厲的看向王正銘這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傢伙。
「你這是做什麼?」他冷聲質問。
「我不用你們憐憫,你們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們!」王正銘怒不可遏的朝他們狂吼。
「我並沒有要你們感激我……」谷以嵐嘗試著開口解釋,卻被他怒聲打斷。
「不是憐憫就是污辱!你們這些有錢人自以為錢是萬能的,只要撒點錢在別人身上,別人就會像狗一樣的爬向你們,對你們搖尾乞憐嗎?」
她用力的搖頭。「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幫忙……」
「幫忙?」他嘲諷的冷哼一聲,「好呀,如果你真的要幫忙就給我一千萬呀!」
她聞言呆住。「一……一千萬?」
「你是在向我們勒索嗎?」卓翔陰沉的問。
「是又怎樣?」
「如果是的話,你可以繼續作你的春秋大夢,因為除了這二十萬,我們不會再多給你一塊錢,人渣。」卓翔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你說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王正銘雙目圓瞠,青筋爆凸的瞪著卓翔怒吼。
「人渣。」他冷笑重複。
「你這傢伙——」王正銘憤恨的咆哮一聲,握緊拳頭就朝卓翔衝了過來。
他立刻將谷以嵐往後方推去,在王正銘猛力朝他揮拳時,用一隻手擋住他的攻擊,再用另一隻手重重地揍上他的肚子,讓他瞬間彎腰嘔吐,抱著肚子痛苦的跪了下來。
接著他彎腰將地上的二十萬撿起來丟向他。
「這二十萬隨便你要不要。」他說,「對你,我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你仍繼續執迷不悟的話,下次我們不會再手下留情。」說完,他走向老婆,攬著她的腰帶她轉身離開。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王正銘在他們身後憤怒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恨意。
谷以嵐渾身一僵,想回頭卻被卓翔制止。
「別理他。」
「可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連我們這樣對他,他都還能曲解我們,那就是沒救了。」
「我從沒想過要污辱他,只是想幫忙而已。」谷以嵐難過的表示。
「我知道。」
「他說他不會放過我們。」
「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
「我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傷害到爸、媽、你或是其他人。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肯聽你的,不要這麼婦人之仁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她既自責又後悔莫及的哽咽道。